元盛笑道:“咱们去了县衙,人证和物证没有准备好,也只是浪费时间。”
元盛可以想象早去之后的画面。
张世方见到他没有人证和物证,肯定对他一顿嘴炮输出,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可以拉他下水。
吃瓜群众们胡乱猜测,觉得他八成真有猫腻,众人开始就此议论纷纷。
最后徐洋和李河带人证物证而来,终极反转,他证明清白。
一点意思没有。
他自己去县衙没用,不如在书院喝茶。
宗南平看着元盛淡定的样子,心中是真佩服,元盛才十七岁,已经沉稳如老翁了,难怪非同常人,天生就是办大事的人!
还是和寒门修仙传的主角李川的性格有些相似,同样行事谨慎,冷静理智。
宗南平越看元盛,越羡慕涂海,保护这等英才,与这等英才共事,也是一种荣幸。
大半个时辰后,元盛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对宗南平说:“宗兄,咱们走吧。”
书院的一些学子,已经开始背后议论,元盛到底犯了什么事,要去县衙配合调查。
看宗南平对元盛的态度,倒不像什么大事。
有些学子想跟着元盛去看热闹,被赵信然抓到,一顿臭骂!
“你们这些人怎么跟村里的八婆似的,你们要是有元盛一半努力,也不至于会是现在的成绩!”
“学习的时候不见你们,一到有热闹看了都要去!”
“老老实实在书院读书!”
有些学子不以为然,说的好像元盛多努力一样,据他们所知,元盛每天晚上睡得比他们还早呢。
……
宗南平和元盛到达县衙时,围观的群众看的暗暗吃惊。
这就是元盛?
连中小三元的元盛?
发明元氏犁的元盛?
被当今圣上亲赐牌坊的元盛?
元镜楼,元氏辣椒酱的所有者?
好年轻!好英俊!
身姿挺拔,面容俊朗,剑眉斜飞入鬓,双眸清明冷静,看不出情绪!
围观的叔伯爷爷大娘们,瞬间想到自己的女儿孙女,这样完美的少年郎,婚配了没有?
大家一时间早忘了要看什么热闹。
元盛是秀才,见官不用跪。
元盛向文东昊行礼,“草民元盛拜见大人。”
“免礼。”文东昊坐在大堂上,微微抬手。“张世方状告你制作贩卖私盐,虽然没有证据的,但此事事关重大,因此本官特请你上堂说明情况。”
元盛再次行礼,“是,大人。草民已经让两个家丁分别去拿物证,去请人证,应该很快就到。”
文东昊声音威严,“好,那本官就等着你的人证和物证。你放心,如果证明张世方诬告你,我定会严惩不贷!”
张世方牙齿上带着血,他嘲讽道:“元盛,不要以为你躲在幕后,我就不知道害我之人是你!你以为我这么好欺负?你制作售卖私盐这事兜不住了!”
“如今大家都看着呢!我看你要如何狡辩!”
“大人,我提议等下去元氏作坊搜查,一定能找到元家熬煮私盐的大锅!”
张世方本来想骂文东昊和元盛是一丘之貉,但是怕被继续打板子,那些话就忍住了。
张世方一直在观察着元盛的表情,他这么说,也是想诈一诈元盛。
他娘的,元盛居然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慌张。
张世方不禁想到自己十七岁时的表现,多么青涩稚嫩。
难怪万利赌场前东家郑源龙等人会折在元盛手中,一时间张世方有些后悔,他早就知道元盛是硬茬子,他不应该仿冒元氏辣椒酱,不应该招惹元盛的。
但是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药,事已至此,张世方只能埋头往前冲,如果他死前能拉元盛垫背,就太值了!
元盛站着,张世方戴着手铐脚镣跪在地上。
元盛面容干净,衣裳整洁,张世方头发蓬乱,嘴边淌血。
“张世方!你们万利赌场诱人赌博,诱人借钱欠下高利贷,驴打滚的账,害多少家破人亡!没错,我早就想收拾你。”
元盛居高临下,直视张世方的眼睛,仿佛在说,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奈我何?
围观的大娘们都已经看迷糊了,如果她们年轻时,不!她们女儿还有机会!
文东昊一拍惊堂木,“肃静。”
这时,徐洋带着购买官盐的凭证回来了。
李河也带着盐店的掌柜来到县衙。
元盛亲自将凭证呈给文东昊,“大人,请看,这是一直以来,我元家购买官盐的凭证。”
“这位,想必大家都认识,他便是涞源县盐店的掌柜,他可以证明我元家都是通过合规渠道,从他店里购买的官盐。”
盐店李掌柜跪倒在大堂,“大人,草民可以为元家作证,元家陆陆续续从盐店购买官盐上千斤。”
元盛既然要提纯食盐,就防着这一手呢,来路不明的便宜盐元家根本不买,元家买的就是正规渠道的官盐。
元盛上次问过老师,有没有机会染指官盐生意,老师说盐道被两湖把控,不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所以元盛更要小心谨慎,他可以提纯食盐这事,他现在还不想拿到明面上来。
就比如这辣椒酱,如今辣椒泛滥,他还能卖上这个价格,不就是因为那些富户,那些有钱人,喜欢吃他辣椒酱里不苦不涩的盐味嘛。
“张世方,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说?!”
围观的群众们早已经偏向了元盛,不为别的,元盛一看就是好人,一看就是正人君子!
张世方没想到元家竟然全部都买的官盐,而且还全保留了凭证,不但有人证,物证也很充分。
张世方梗着脖子说:“元家一定有私下制盐,他家辣椒酱里的味道不一样!”
元盛嘲讽一笑,“让你知道了,还叫什么秘方?”
张世方还要狡辩,文东昊一拍惊堂木,“张世方,本官已经查明,你诬陷元秀才!来人呐!依照律法,打张世方三十大板!”
张世方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再打三十板子命都没了。
既然如此,他完全豁出去了,开始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