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天看到许伍德转身又回了家,而且还把门给关上了。他被?得一头雾水。
怎么了这是?我好心过来报个信儿,怎么连句话都没有?
算了,还是先回家吧。
刘家为什么没人去交钱领刘光天?是因为接到派出所通知的是刘光天媳妇。
这娘们长着一副精明模样,脑子里全是糊涂浆。她想着自己去领人,这钱得自己出。干脆装作不知道,回娘家躲几天。等公安再来催,那就是公公婆婆的事情了,跟自己没关系。
而刘光天一直跟在许大茂身后做“买卖”,三天两头不着家,刘海忠他们早就习惯了。
这两天没见到儿子,刘海忠也没觉得哪儿不对。
所以刘光天最后还是让许大茂保出来的。
他回到家里,就着咸菜,连干掉两个大馒头,肚子才有点儿底。
看着儿子饿成这样,刘海忠还有点儿奇怪。
“老二,你去哪儿了?怎么饿成这样。”
“爸,别提了,我被派出所关起来了。对了爸,你怎么没拿钱去领我?”
“我不知道啊!出什么大事了?买卖是不是黄了?”刘海忠一脸的惊讶。
“嗨,都怪傻柱,那天我跟大茂哥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一起去傻柱他们家开的饭店……”
刘光天把前天的事讲了一遍。
在刘光天的嘴里,当然错都在傻柱身上。可是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刘海忠反而听出来别样的意思。
“老二,你是说你们去何家的饭店讹人去了?”
“我们哪是讹人,就是想整整他。”
“坏人家买卖儿,也就是你和许大茂能做出来。哪天你们的买卖要是叫别人坏了,你们可别说这世上没有报应。”
刘海忠是蠢,而且心黑。但他绝对没有杀人的心,更没有断人财路的念头。
当初他在轧钢厂里上窜下跳,也整治过很多人,更是整过傻柱。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别人的命。
更没有像那些心黑的,把原来对手的胳膊腿给打废,废了人家吃饭的手艺。
“爸,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就招报应了。对了爸,许大茂还在派出所里蹲着呢。我去给他爸报个信儿,结果那老家伙连句话都没有,关上门儿不理人了。”
刘海忠想了想,问着儿子,“你们是不是最近有批货要到了?”
“对呀,对方只认大茂哥,他要是不出来,这货没法收。我们的钱早就付过了。”
“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跟着许大茂这么长时间了,连个送货的都不认识。你天天跟着都学了什么?就特娘地学了坏人家买卖?不管老许怎么想的,你现在拿上咱家的钱,去把许大茂领回来。”
“唉,爸,给我钱。”刘光天伸手要钱。
“多少?”
“我们罚一千,他是一万。说是他挑头闹事的,得重罚。”
“一万?!”刘海忠听到这个数目字儿,还是被吓了一跳,“你们就作吧。可着劲儿地作,哪天作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管再肉痛,刘海忠还是去里房拿出来一万块钱,摆在儿子面前。
刘光天拿着包装完钱就要走,被刘海忠拦了一下。
“我说老二呀,你也不小了,该长点心眼了。我让你跟着许大茂身边儿,不是让你跟着他混的,是让你学本事的。你得动动脑子,通过许大茂多认识些人。这样你才有自己的财路。不能全看许大茂的脸色。要是哪天他不带咱玩了,你就坐在家里吃老本?”
“唉,爸,我知道了。下次不管他走到哪儿,我都跟着。”刘光天连忙应着。
————
许大茂出来了,他抖了抖肩膀,感觉又活了过来。
“光天,怎么是你来交钱。我爸呢?”
“不知道。我去送信儿,老爷子没理我。”
“行吧,赶紧找个地方吃东西去。都特么饿死我了。”
许大茂连干掉两大碗炸酱面,这才感觉舒坦。
“光天,把我送我爸那儿,你就先回去。后天晚上五点,老地方见。可别忘喽。”
“大茂哥,我忘了我姓什么,也不能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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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进了家门,直奔自己藏钱的小屋。
这间屋子原来是许小盛一直住着的。许小盛出嫁了之后,许大茂偶尔回爸妈这边,就会住在这间屋里。
许大茂自打动了把钱藏在爸妈这边的心思之后,就趁着老两口不在家时,在顶棚上做了些手脚,把钱都藏上了屋顶上。
他之所以回来一趟,是因为身上没钱了。
大上个礼拜付了一大笔货款,留了些余钱在身上折腾,现在还要还刘光天九千块钱,他不得不回来拿些钱傍身。
许大茂一进门儿,就被许伍德叫住了。只得进了父母住的正屋。
“你给我跪下!”
“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子!”
“我又没犯错,我就不跪。”许大茂很不服气。
“你不跪是吧,那好,你现在就给我滚,打今儿起,别再迈进这个门半步。”
“不进就不进,我这就拿了我的东西走人。”
许大茂气哼哼地去了旁边小屋。
时间不长,小屋里就传出来了许大茂的嘶吼声、哭叫声……
许大茂妈要过去看看儿子怎么了,被许伍德拉住了。
“你别管他。这个畜牲,一点儿都不长劲。整人都不会,说出来我都特么替他脸红。”
许大茂妈毕竟心疼儿子,解劝了丈夫几句,还是推开了小屋门。
就看到地上堆放着十几个大空箱子,许大茂正抱着头痛哭。
“大茂,这哪来的箱子?这屋里我天天来打扫,怎么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大箱子?”
“全完了,妈,我全完了……”许大茂见到了亲人,抱着母亲的腿继续大哭着。
“怎么了这是?你倒是把话说明白呀。”
“妈,我的钱全没了,我辛辛苦苦挣的钱全没了呀……老天爷怎么总是把我的钱给收走……”
……
许大茂足足哭了一个多小时,实在没有力气了,他才收住哭声。
许伍德早就被媳妇拉到了小屋。见儿子终于不哭了,他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许大茂现在心如死灰,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这几年来做买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又把自己前后三次丢钱,也详细说了一遍。
许大茂妈听到儿子前后丢了两三百万,直接眼一瞪,闭过气去。
许伍德哪里还能再顾着儿子,赶紧救自己的媳妇。
……
————
许大茂妈住进了医院,由于情绪过度激动,她有些轻微脑梗,造成行动不便。
许伍德和许大茂忙活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把人交给了许小盛。
爷俩沉着脸往家走,路过熟食店儿,闻着扑鼻的肉香,两个人都感觉到饿了。
买了一大包熟食,又拎了两瓶酒。爷俩回到家里开喝。
一瓶多酒下肚,爷俩都醉了。
许伍德的酒疯毛病一点儿不比儿子次。
他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他缺德。许大茂喝多了酒,哪里顾着上谁是爹谁是儿子,非得和许伍德争个高低,辩个明白。
争吵半天之后,许伍德许是良心发现,他长叹着:“报应啊,报应。”
“我特么报应什么我。你特么给我闭上嘴。”许大茂开骂。
“你小子不知道,解放前你妈怀你的时候,我在外面养了个小的。那是个当官的姨太太,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让我从人家里偷出来藏了起来。后来小鬼子来了,我为了你们娘仨过上好日子,就把那娘们给献了出去……”
许伍德今天把藏在心底最深层的秘密,一不小心说了出来。
“你特么不能生孩子,你别给我装。自打你和那个什么茹在一起,我心里就明白了。人家娄家小姐找了野男人,才生个儿子。你根本就是个没种的。这就是现世报,许家要绝后。那娘们当时在屋里骂着我不是人,诅咒许家绝后。就真应验在你身上了。”
许大茂听了许伍德的话,立马急了,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指着许伍德骂:
“你特么的缺德,凭什么报应在我身上。你怎么不早死,去应那个验。你特么真不要脸,还特么有脸跟我说这些个。我凭什么就得是个绝户!”
“你特么骂谁呢。你的缺德事儿就少干了?特么的喝多了酒,在我面前谝你上了秦寡妇,你就不缺德?你拆人家相亲对象,你不缺德?别跟我来这一套,等回头我让我儿子弄死你!”许伍德又开始揭许大茂的底儿。
……
爷俩骂骂咧咧,把最后的酒喝完,然后都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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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何雨柱才回到家里。一进门儿,他抬眼看到自己的老父亲坐在正堂,就很自觉地跪了下来。
何大清不理自己的儿子,喝着茶,考较着孙子的手艺。
过了足足又半个小时,座钟连响了十下。何大清才让何雨柱站起来。
“今天跪的第几天了?”
“第三天。”
“想明白了吗?”
“想明白了。进了店门儿就是爷,得小心伺候着。”
“还有呢?”
“后厨的物件都是祖师爷留下的吃饭家伙儿,不能乱用,更不能打人。”
“还有呢?”
“……没了。”
“你还是没跪明白。”何大清的脸一沉。
何雨柱一看老爷子的脸色,很自觉地继续跪罚。
豆子这时候实在看不过去了,他问着何大清。
“爷爷,你就给我爸和我说明白吧。就我爸那脑子,腿跪断喽也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