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我信你。”江凯旋面色平静,眼中有笑意。
安柏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脑海中就想起那些人骂的她有多么难听。
不由得就眼眶发烫,有泪落下来。
——人好像都是这样,能容忍一千句骂你的话不觉得委屈,但就受不了在乎的人的一句关心。
她低低地啜泣。
江凯旋用拇指轻轻抚掉她的泪,染上了一丝心疼的神色,嗓音轻柔:“别哭,乖。”
我想办法来解决。
江凯旋带来一个人。
——是白桦奖颁奖典礼那天,米娅婷身后跟着的小助理。
安柏认出她的一瞬间,就明白了。
米娅婷没想到,她只得意了一天。
凌晨,有个无名账户曝出一堆关键证据!
一是米娅婷在酒店的游泳池推安柏入水的视频!画面的角度,很清晰地拍到了她的脸!
二是多个权威机构发布声明,点明米娅婷在捏造事实。这令米娅婷很意外,为什么这些机构澄清得意外之快,不等她继续夸大声势。
第三,也是最令米娅婷措手不及的一点。
她赶走了几个月的助理,回来反击她!
小助理发布了一天视频,讲述了她任职米娅婷助理一年半的时间里,遭受多次欺凌,包含但不仅仅有:让她睡在酒店的浴缸、半夜三点去买鲷鱼烧、把热咖啡、烫开水泼到她的身上。
同时也澄清了白桦奖颁奖典礼当天后台发生的真相——
“那天,首先是米小姐不注意泼了安柏小姐一身咖啡,并未道歉,还污蔑安柏小姐的好朋友,出言不逊,基于此,安柏小姐进行了反击。事后,米小姐还扬言,她要教训安柏小姐。”
最要命的是,小助理放出的是当天完整的监控视频!正如她所言,一模一样。
看到这里,米娅婷心如死灰。
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安柏发布了一篇微博。
原文是这样的:
“我本后山人,偶做堂前客。”
“实在没有想到像我这样的无名小卒,也能获得如此大的关注。”
“脚踏两条船等事情纯属捏造,照片中的先生是我的一位朋友。如果米小姐有更多的证据,欢迎打脸。”
“另外,我有非常喜欢的人。他十分优秀,是我心里最耀眼的存在。那位我的所谓“男朋友”,我想请问:您谁?”
“我从四岁开始学习舞蹈,时至今日已有十余年,期间,我远赴德国慕尼黑,意大利米兰,只为接受最好的舞蹈教育,今日米小姐说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全部是假的、见不得光。”
“这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舞的侮辱。”
“我的解释到此结束,欢迎米小姐及其拥护者发声。”
最后,附带了蒹葭杯比赛的现场视频。
如果说前面的一系列证据只是让米娅婷心灰意冷,安柏的这一篇澄清才算是将她锤到了地里。
孟铭慧看着安柏那篇澄清,止不住地笑。
她已经能想象到米娅婷气得发疯的样子了,这个安柏,阴阳人还挺有一套。
轻描淡写,短短一篇,总结了这次的事件,把自己择干净了。
顺带……还给江凯旋表了个白?
米娅婷的粉丝这次受害最大。
她们一心一意自己的正主天真无害,谁知人家背后把她们当成自己报私仇的工具,纷纷破防,破口大骂。
【艹你是不是傻逼啊?装nm呢?】
【自己跳得那么烂搞黑幕好意思锤别人作弊,大姐你脸呢?】
【亏你拿了奖我还吹了很久,现在我真想扇死那时的自己。】
【心机女把自己包装成小白兔然后给别人扣屎盆子?666】
……
安柏冷漠地看着那些恶评。
米娅婷,自己酿的祸事,你可消受得起?
“啪!”一声清脆,玻璃杯在施南苑的脚边四分五裂,玻璃渣溅到她的脚腕。
施南苑垂眸,不发一言。
而前脚摔碎一个杯子的纪麟,此刻勾着唇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蠢。”
他吐出一口烟雾。
施南苑知道,他现在非常躁。
纪麟觉得米娅婷这步棋走的太早。
她静静的,承受着纪麟无声的怒火。
“你说……江凯旋,对那女孩很特别?”
“是的……米娅婷有他们……亲吻的照片,我见过。”
纪麟恢复了沉默,施南苑只感觉周围的气压更加低。
纪麟脑海里浮现年会上那个倩丽娇小的身影,听到施南苑的话后,更加烦躁。
‘“哎江凯旋。”’孟铭慧在电话里声音很焦急,“白白给她爷爷淘的古董,本来让我帮忙送过去来着,但是我行程临时有变,半个小时后有飞洛杉矶的飞机,绕路送过去不赶趟了就,你懂我意思吗?”想了想,又补充道,“这幅字画很贵重,我不放心让别人送,你有时间现在来我家拿走再给白白送去吗?”
江凯旋说好。
“行,那就交给你了,地址我一会儿发你!还有别的事要忙我先挂了。”
江凯旋把车调了个头。
江凯旋捧着盒子,最终停在了一栋公馆门前。
他按了门铃。
一道娇俏的女声从门后传来:“来啦!”
打开门的一瞬间,安柏有些惊讶。
“孟孟有事情,很急。”
安柏咬咬嘴唇,想接过盒子。忽然传来一句雄浑的男音。
“白白。”
她抬眸,是新年没有回来的二伯一家。
安云途和安霁是穿着军装回来的,有一种无声的压迫感。
他大步走来,看了安柏一眼,又看看江凯旋的脸:“这位是?”
“哦,二伯。”安柏微微向江凯旋那边侧了侧身,“我朋友,帮我送东西的。”
安云途一下子想起来了,难怪觉得这小子有点眼熟,之前安柏向家人坦白的时候,电视里看到过。
想到这里,看江凯旋的眼神,意味就深了些。
“这样,进来坐吧。”
安云途和夫人先一步跨进了大门,随后进来的安霁轻轻笑着,对江凯旋点了点头,又给安柏使了个眼色:快带进来。
她有些为难。
家里人很多,二伯一回来,正好凑齐了……
她并不是不想让家人见到江凯旋,只是怕他会不自在。
安柏看他,他眼里除了看她时有点点笑意,依旧是那样平静,像一潭静湖。
江凯旋垂眸,看着她笑:“带路吧。”
相比安柏的惴惴不安,江凯旋就显得淡然多了。
安柏硬着头皮:“爷爷,姑姑伯伯,这是江凯旋,我朋友。”
江凯旋礼貌性地躬身点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圈,心中是有些惊讶在的。
不说别的,他抬眼就见到了安氏国际的安云山,坐在一旁的前辈安云卿,再往旁边看,还看见了安云。
至于主位坐着的老先生,他之前在春晚的贵宾席常常见到。
……
他之前看出安柏出身不凡,也猜测过她是否和S市安家有所联系,只是当这件事被证实之后,仍然有些讶异。
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不,很尴尬。
安家一圈长辈同辈目光都在二人尤其是江凯旋身上,这哪里是什么介绍朋友,更像审视!
安柏终于知道气氛为什么凝固了。
这么多人,大家都没有在做自己的事情,注意力都集中在江凯旋这里。
其实相比安家众人,江凯旋心里要坦然得多,因为他以为,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安柏的朋友。
江凯旋站在那里,承受着所有人无声的打量。
眉若远山,鼻若悬胆,目若朗星,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容颜如玉,身姿如松,朗艳独绝 ,世无其二。
过了不算久,安峥嵘发话:“白白,带着你朋友坐下。”
安柏突然反应过来,一边带着江凯旋往门的方向去,一边摇头:“爷爷……他他一会儿还有事……就不……”
江凯旋垂眸,看见安柏努力地给他使眼色,他有些懵,这就……能走了?
“哎呀不在这一会儿!”安霄笑着走过来,一手搭住江凯旋的肩,语气有些随着,又很认真地盯着江凯旋的脸。
“我去……小兄弟真的帅啊……”
看着,竟然开心地笑了……一边笑一边打量江凯旋的脸。
江凯旋发誓,他自出道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猥琐地打量。
安霄的脸近在咫尺,江凯旋不得已,脑袋微微向后靠,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有点无措。
安霖在后面拍他弟弟:“哥,你克制一点。”
安霄转过脸来,对着众人说:“爷爷,韦庄那首《春日游》里怎么说的来着?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身将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安霄把气氛活跃起来,就自然而然拉江凯旋在自己身边坐下。
“小兄弟,我看你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做什么工作的?”
“我……”江凯旋顿了一下,“我从事文艺工作,偶尔做点小生意。”
……总结得非常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