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们还能勉强保持镇定,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等着吧,或许下一秒钟那通道就能转回来了。
可知道时间持续了一个小时,甚至更久之后,三个人都有点坐不住了,心中不约而同诞生了这样一个想法,难道这一次那通道已经转不回来了?
想到这儿,我们都流汗了,葛壮性子急,第一个蹦起来,说马勒个巴子,这里不是在转吗?怎么回事,难不成齿轮卡住了?
我禁不住苦笑,这墓道究竟是怎么旋转的,底下什么规律,咱们几个人都是两眼一抹瞎,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一切都住源于猜测,我们已经足足坐在这个地方等待了一个多小时,那通道没有再转回来,证明往后恐怕也未必能回得来了。
老钟抓着步枪站起来,说走,继续往前!
葛壮指了指地上的骨骸,说你没搞错吧,难道你也想变成像他这样?老钟说道,“既然墓道口一直都处在移动中,那就算我们继续走下去,将来会面对的也不一定会这个倒霉鬼一样,再说了,难道你们想一直坐在这里等到老死?我们下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吃的东西,坚持不了多久的。”
听到老钟的话,我一阵沉默,只好站起来,拿手电朝着墓坑深处扫视了几下,对葛壮说道,“胖子,别瞎耽搁时间了,后面的通道未必能够转得回来,咱们只能选择走前面。”
葛壮一脸无奈,骂骂咧咧地跟在我和老钟背后,说马勒戈壁的,架子这么大,排面这么响,看来里面好东西还真不少,胖爷今天就算拆了这大墓主人的骨头,也得拿出去换钱!
通道的尽头,忽然扩大,显然已经快要到达主墓室了,四周都挖了很深,四平八稳,脚下的青砖铺得十分平整,这地下洞穴好像深得没有边际,算上下洞的时间,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将近三个小时了。
走到了通道的尽头,仍然有块巨石把路堵着,我忍不住就想破口骂娘,却突然发现这里有些不寻常之处。
我打开手电,沿着那石头边缘缓缓移动,却在石头的正上方发现了一道竖井,暗想这莫非是前面的人挖掘出来逃生之用的?
石头高约三米,要想爬上去没这么简单,此刻这巨石当道,我们没有其他出路,只能咬牙去尝试,这里块头最大的人是葛壮,我便让他先蹲下来,将肩膀驮着我站起来,让我先跑到那竖井上去看一看。
这个办法比较冒险,上面的竖井中究竟有什么,咱们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粽子盘踞,抑或那“伏火”陷阱就埋藏在上面,这一探头,兴许脑袋就要没了。
可现在我们被堵在这里,真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思来想去也找不出别的好办法,只能冒险爬上去试一试,或许还有机会找到出路。
主意打定之后,我不再耽搁,一脚踩在葛壮肩头上,招呼他慢一点起来。随后葛壮便用双手撑着那块石头,一点点往上攀升,我整个人再加上葛壮的高度,加起来早已经超过了三米,所以很快就靠近了竖井。
我先是用手电对着竖井照了照,在发现没有别的危险之后,才猛吸一口气,将脑袋埋进了竖井当中,随后发现竖井并未完全是垂直往上的,在距离我头顶不到两米的地方,就是一个垂直的转角点,通道再次变得平坦,由于角度的原因,从我这个方向根本看不到竖井的转折口究竟通向哪里,只好重新蹲下来,向葛壮和老钟讲述了一下上面的情况。
我的意识,是率先由我爬上去看一看,竖井上有铁梯,明显是近代的产物,说明凿出这个竖井的人,应该就是藤野健次郎他爷爷的部下,当年探墓的时候遗留下来的。
老钟说要不还是我来吧,万一上面有什么意外,我兴许还能应付一下。我说老钟,你可别把哥们看扁了,只要不是那种伏火,就算遇上了粽子,我也是能够应付的。
老钟只好答应,这时葛壮驮着我有点坚持不住了,大骂小南瓜,说你特娘的尽占老子便宜,要上就赶紧上去啊,我特么快扛不住了。
我只好先把手伸进了竖井,抓着上面的铁梯子,试了试牢实程度,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随后借力往上一挑,双手死死攀着铁梯子,一点点往上攀爬。
铁梯这么多人没人包养,已经滑不溜手,我费了很大劲才爬到上面,手脚并用,爬到了竖井的转角处,我将脑袋小心翼翼地凑到上面,眯着眼睛查探了一番,发现上面的洞口比较开阔,空气也湿湿的,暂时倒也没有发现什么危险。
处于谨慎考虑,我还是率先爬了上去,将手电拧到最亮,然后沿着洞壁一通扫视,在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才转身又沿着竖井爬下来,准备通知两人,可以想办法上来了。
我趴在竖井上的铁梯子上面大喊,“胖子,老钟,快上吧,上面很安全,应该可以离开!”
然而我喊话声落下,却一直没有收到回复,心中不由一惊,赶紧扬高了声调,“胖子,你特么怎么不说话了!”
底下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声传来。
我不淡定了,赶紧踩着最下面的一层铁梯,将身子蹲下去,手电光一照,却是一片空空,视线中并未发现葛壮,连老钟也不见了。
人怎么不见了!
我头皮一炸,整个人瞬间就不好了,心慌大喊,“你们在哪儿,快回答我!”
我的声音在洞壁中来回折荡,声音一直传出很远,可久等之下,却是一片死寂,黑漆漆的洞口中仅有我一个人的呼吸声,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安静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
两个大活人,能去哪儿?
我鼻尖上的冷汗大股往下流,拿着手电照了照,却是一片深沉的漆黑,老钟和葛壮不可能一言不发就抛下我独自离开,我才爬上竖井几分钟,这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急忙把皮带接下来,系在了铁梯的下面,用皮带的另一头绑着腰垂下去,嘴上喊着手电筒,再度扫视了一圈。
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我快疯了!
这些年下墓,我和葛壮可谓是焦不离孟、秤不离砣,干什么几乎都是在一起,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此刻他和老钟集体始终,这空旷大墓下就只剩我一个人,面对着无数的未知和恐怖,心中好似挂着吊桶,一阵七上八下的。
我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自己此刻的处境,我离开才不到一会儿,既没有听到枪声,也没有听到呼救声,证明两人至少应该没有遇上生命危险,除非是那种一下子就能致人于死命的东西,否则以老钟的洞察力,绝不会神不知鬼不觉就被什么东西弄走。
而且这地下没有尸体,证明他们应该还活着,或许是找到了别的通道,已经离开了,我要不要跟着下去呢?
我陷入了犹豫,此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些都只能依靠自己了,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不要下去冒险,沿着竖井往上爬,反正这墓坑只有这么大,早晚会有再次碰面的时候。
妈的,单干就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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