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火洞子,就说明前面的墓坑去不得,谁去了都要遭殃!倒斗的人最怕的就是火洞子,木棺椁有水火之分,十分凶邪。
所谓水洞子,是因为墓道的质量不太好,灌了水的坑,掉下去能把人活活溺死,就好比我们第一次下墓的时候,在牛子沟遇上的大墓,就属于水洞子当中的一种。
不过那个还好,至少在装备精良的情况下是可以尝试的,但火洞子不一样,质量越好的坑,密封越严实,开坑后里面就会喷出火焰,足以烧死人。
坑里喷出的火分为两种,一种是自然形成,那是尸骨中散发出来的白磷,如果只是遇上这种,倒还可以冒险去尝试一下,毕竟尸骸身上能够挥发出来的白磷数量是有限的,只要把棺椁放置在开阔地,让白磷自然挥发,散干净了就没事。
可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是第二种,那种火也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古代那些王公贵胄们布置下的防盗手段之一,也叫“伏火”(其实和天宝琉璃顶属于同一个套路,只是几乎没有办法破解)。
这种伏火形成的原因,大部分都是些可燃气体,至于这些气体是怎么形成的,那就众说纷纭,不得而知了,二爷那本风水札记中有过介绍,说这伏火其实就是“丹火”,太上老君烧炉子的灰,当然这是迷信。
不过,咱们华夏的老祖宗迷信成仙、长生不老这些事儿,为了“成仙”可没少干过荒唐事,自古以来会炼丹的也不只太上老君一个人,古代王庭后宫那些方士、术士,懂得炼丹的一抓一大把,其中也有不少具备真本事的人。
虽说真正练出咸蛋,能够长生不老的人几乎没有,倒是有不少人在炼丹的过程中捣鼓出了好玩意,比如号称是“四大发明”的*,就是这么被捣鼓出来的。
除此之外,当然还有别的东西,就比如这些填在坑里的可燃气体,最初只是炼制出了的“结晶颗粒物”,所以能够燃烧的固态物体,当墓葬挖好之后,放入棺椁,这些人就会将固态的“伏火”放置在大墓当中。
而经年累月的变化之后,那些固态的“伏火”会慢慢蒸发,变成气体,就混合在空气中,威力比白磷可怕了不少,一旦墓道被打开,贯通了空气,几乎顷刻间就会燃烧起来,这玩意的威力也和“天宝琉璃顶”一样,足以将整个大墓焚毁。
不同的是,天宝琉璃顶我有办法破解,但“伏火”是没有办法可解的,这是隋唐之后发明出来防备盗墓的手段,十分先进,技术含量也高,倒斗最怕的就是这个。
讲真,我有点害怕了,这些东西超出了我的认知范畴,到底是不是伏火在作祟,我也说不清楚,只是看着那被烧得连骨灰都不剩的家伙,感到一阵阵心寒。
久走夜路必撞鬼,会不会我和葛壮也有这么一天呢?
“你们看,这人的尸骸有问题,他的死因并不是被烧死的!”老钟蹲在那对尸骸边缘观察了一会,忽然回头对我们说道。
“有什么问题?”我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大步朝他走过去,就见老钟轻轻拿起了一块尚未变成粉质状骨头,说你们看,这个人的骨头上有很深的刀痕,刚才他背对我们,所以大家没看出来,你看这刀痕的痕迹,基本是从肩膀一直拉到了腹部,下面这几块骨头都有刀痕,连肋骨都是断裂掉的。
我不解了,问老钟,说要造成这样的伤口,需要多大尺寸的刀具?老钟摇头,沉声说道,“并不是刀身大,就能够造成这种伤痕的,动手的人臂力十分惊人,我自信拿着刀也能在人身上砍出这样的口子,却无法在尸体的肋骨和肩胛骨上同时造成这样的伤痕,这人的手上的力量太可怕了,人类恐怕未必能够办到!”
我惊呼道,“不是人类,那是什么?难不成是……”
说到这儿我下意识闭嘴,差一点就把“粽子”两个字蹦了出来,下了墓是不能乱说话,这是倒斗行业中的禁忌,尽管我和葛壮已经多次触犯了这种忌讳,但每一次触犯忌讳的结果都是不好的,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内心祈祷,千万不要碰上这大墓中的正主。
现在我们彻底把人跟丢了,这大墓中的通道十分诡异,想必我们下来的时候经过的通道,与那帮外国人行走的路线并不同,至于眼前这尸体究竟是怎么和队伍失散,走到这儿来的,我也闹不清楚,总之一切都是未知。
我站起来对两人说道,“走吧,前面去不得,万一真有火坑子,去一个就得挂一个,先回去,咱们尽量设法找到关东军遗址才是真的。”
人不能贪心不足,藤野健次郎他爷爷在战时搜刮来的宝藏,已经是一笔数不清的财富,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还要对着这个高句丽大墓恋恋不忘呢?
葛壮也同意我的说话,说没错,难怪这大墓和地下基地靠得这么近,当年那帮日本鬼子都没有将这大墓盗掘掉,这么危险的地方真不是人待的,走吧,找找看还有没有别的出路。
我们站起来就准备沿着来时的通道返回,可这一回头,再度发生了不可思议的情况,之前那通道消失不见了,背后又是一堵墙。
“马勒戈壁的,这里的地形简直都是个旋转的陀螺,等着吧,希望那通道能够尽快转回来!”葛壮对着光秃秃的石壁怒骂道。
有了之前的遭遇,我们已经晓得这墓坑是旋转的,就跟个磨盘一样,至于我们走过的那些通道,则是磨盘上的“眼”,这样的眼不止一个,所以我们才会和前面那帮外国人错过了。
不管它怎么转,总有一个时间点,那消失掉的通道会再次转回来,也许第二次出现的通道已经不是我们刚才走过的那一条了,但不管怎么说,只要有通道,咱们就不至于会被活活困死在这儿。
想到这里,三人只好在原地坐下来,抽着烟静静地等着,老钟不时低头去看手表,大概半个小时后,我们有些不淡定了,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茫然,怎么过了这么久,那通道还没有再次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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