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准备好,苏沁带着曾老还有张婶悄然离开了,离开那天赵良辰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想留下苏沁,所以没有去,他借口梁王让他练兵,带着人躲进了禁军大营后面的深山里去了。
齐芦笙倒是去送了,送到和商队汇合的地方,看着整装待发的队伍,他满眼都是羡慕的眼神,他酸溜溜的跟苏沁商量:“苏姑娘,你一个姑娘家长途跋涉的奔波实在是不便,要不还是我替你去吧,你留在京中处理拍卖会的事情。”
这个话齐芦笙已经跟她说了无数遍了,苏沁的耳朵都听出了茧子,一开始她还拒绝,劝阻,现在她已经懒的开口了,会有人替她开口的。
果然他刚说完,就被一同来送行的武宁侯夫人给拍了一巴掌:“臭小子你大哥出门在外我和你父亲见不着,你要是去远的都不知道在哪的地方是不是想让我们两个人担心死。”
武宁侯夫人平时很温柔,但是她生气的时候,眼神中的威慑还是挺唬人的。
齐芦笙一缩脖子,很怂的低声嘀咕:“那您怎么不让大哥回来陪着您。”
武宁侯夫人一瞪眼:“你还说。”
齐芦笙彻底闭嘴了。
武宁侯夫人从丫鬟吧手中接过一个大包袱递给苏沁,温声说道:“孩子这里面都是耐放的糕点,你带着路上吃,出门在外别委屈自己,该花银子的地方要花,凡事也别太强求,遇到困难别硬扛,撑不住了就回来,我们武宁侯府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护你一个小姑娘还是能护住的。”
苏沁的妈妈去世的早,来到这里和苏夫人也不亲,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母爱了。
武宁侯这几句临别叮嘱,让苏沁有一种母亲叮嘱出门的女儿的感觉,她不禁红了眼眶,哽咽道:“夫人,您也要保重自己。”
武宁侯夫人看着她红了的眼眶也是十分的心疼,她抬手摸了摸苏沁的脸:“傻孩子,我总是想你一个姑娘家为什么要这么坚强,什么都事情都要自己扛,还要考虑的面面俱到,为什么不像别的姑娘一样找个人依靠,但是又有时候很羡慕你能如此的独立坚强,你做了我们所有女子不敢做的事情,我是希望你成功的,这样也让我们这种被关在后宅一辈子的女人知道女人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去吧,大胆的做自己,侯府做你的后盾。”
坚强如苏沁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禁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自从来到了这里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真心待她的。
类别武宁侯母子,坐上马车苏沁一路西行,离上京城越来越远了,苏沁探出车窗看着渐渐消失的人影,心中十分的感慨,去年夏天她来的时候还想着以后可能一辈子都要留在这里了,但是现在还不到一年,她就要离开了,虽然以后还有可能会回来,但是这里终究不会是她的归处。
一千多人的队伍太显眼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整个商队化整为零,组成十几个小商队陆续出发的,前面有探路的,等苏沁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所以这一路苏沁也没有太受罪。
唯一难受的就是一直坐在马车里身体都要颠散架了,还有一个跟上来的让人烦不胜烦的跟屁虫。
在队伍出发五天以后后面跟上来一个队伍,一开始苏沁也没有在意,这条路本来就是商路,所以路上的商人很多,但是这支队伍总是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们。
他们走对方也走,他们停对方也停,就连住宿都要选在一样的地方,就这样一直跟了好几天。
苏沁是个警惕心很高的人,她怕跟上来的是梁王的人,所以派人去偷偷打听了,结果去打探的人回来说,跟着的人是鲁国公府的人,带队的是乔昊敏,并且他们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像是巴不得别人知道他是谁一样。
苏沁有些奇怪鲁国公府现在和他们暂时算是友军,上京城局势正紧张,乔昊敏不留下来帮忙,跟着她做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曾老建议:“我去问问吧。”
苏沁想了想说:“一起去吧。”
她总得知道对方的目的才能做好准备。
此时他们住在一个县城的客栈里,客栈很小没有那么多的空房间,苏沁住的和乔昊敏的房间离的不远。
她和曾老带着负责保护她的几个姑娘去了乔昊敏的房间。
门一打开,乔昊敏就像是早就等着他们一般笑着说:“曾老好巧啊,怎么在这里碰见你们了。”
因为乔昊敏好色,所以苏沁对他的感观不好,她不想和乔昊敏废话客套,因此开门见山的问:“乔公子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乔昊敏好看的眉毛往上一挑,轻挑的问:“谁说我跟着你们呢?这路就在这里,你们能走,我不能走?”
苏沁:“那乔公子这是要去哪里?”
乔昊敏耸耸肩一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觉得在家待着无聊就出来转转,走到哪里算哪里。”
苏沁以前经常见这种无赖似的性格,所以也不生气,她点点头:“那祝你旅途愉快。”
说完她转身就带着曾老走了,乔昊敏一愣,随即招呼道:“哎,别走啊,我正无聊呢,他乡遇故知,我们聊聊啊。”
苏沁头都没有回的说:“不方便。”
乔昊敏看着她的背影勾唇一笑轻声说:“没关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聊。”
回到曾老的房间,曾老奇怪的问:“不问他了吗?”
苏沁摇头:“不问,越问他越不说,反而会让他吊着,跟他纠缠不清。”
曾老:“那怎么办就让他这么一直跟着?谁知道他打什么坏主意呢。”
要是别的人曾老也不担心,但是这个乔昊敏是个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曾老怕他对苏沁心怀不轨。
苏沁沉思片刻说道:“不管是因为什么跟着,我们都不能让他跟着,爷爷,我们这次先分开走。”
曾老出来就是觉得跟着苏沁才放心,这让他分开走,他不乐意了:“为什么?”
苏沁耐心的给他解释:“爷爷,我敢肯定这个乔公子没有见过我,他也不是那种好学,愿意结交您这种大儒的人,所以他没有理由跟着我们,没有理由还跟着,大概率是知道我们去干什么才跟着的,也许是鲁国公府眼馋武宁侯挣钱想参一脚进来。
虽然通往外邦的商路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这次我们出来不光是为了通商,最重要的是我想找个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不管鲁国公府是不是想参与进我们的生意,我都不想让他知道我具体要干什么,所以必须避开他。
我们分开走,是为了让您把他引开,只有引开他的注意力我才能有机会往前赶,和前面的人碰上头,然后我会想办法改道,重新规划好以后会派人来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