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否真的会如王墨阳所预想的那样发展呢?答案似乎不言而喻,这种可能性相当大。毕竟,国军在东北地区的惨败已经确凿无疑地证明了这一点:红党潜伏人员已经成功地渗透到了军方高层,甚至有可能存在军方高层与红党暗中勾结、为其效力的情况。这一发现实在是令人毛骨悚然!
一想到这里,郭景云便觉得不寒而栗,他实在是不敢再继续深入思考下去了。他双手紧紧扶住沙盘的边缘,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稍稍稳定一些。他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像闪电一般在屋子里的每个人身上扫过,将所有人都纳入了他的审视范围。
然而,令他感到失望的是,他手下的这些将领们平日里总是夸夸其谈、口若悬河,可此刻却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着头,眼皮低垂,不敢与他对视。他们似乎都在刻意回避着他的目光,生怕被他看穿内心的想法。
“哎……”郭景云深深地叹息一声,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这声叹息被抽走了一般。他缓缓地抬起那仿佛有千斤重的手臂,有气无力地挥了挥,用一种近乎于呢喃的声音说道:“都散了吧……”
这句话就像一道赦令,让那些原本如坐针毡的党国高级军官们如蒙大赦。他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脚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生怕走得慢了会被郭景云叫住。
郭景云目送着这些高级军官们离开,他的身体微微摇晃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然而,他还是强撑着站直了身体,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然后,他把目光投向了站在一旁的少校,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你带着他们二人下去,给他们换身干净的衣服,好好款待一下,莫要失了礼数。”
“是,长官!”少校立刻站直了身体,响亮地回答道。
郭景云点了点头,又看向王墨阳和林曼殊,语重心长地说:“你们两个年轻人,就随吴少校去吧。在这里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我会安排人送你们去北平,搭乘军机回南京。记得回去后,给你们的家人带个好。”说完,他便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而是将目光紧紧地盯在墙上的那幅东北作战图上,似乎完全失去了与他们继续对话的兴趣。
“多谢长官!”王墨阳和林曼殊齐声说道,然后跟随着吴少校一同离开了房间。
南京,保密局内,气氛严肃而压抑。
王树茂正埋头处理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突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郑军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长官,好消息!”郑军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他甚至都来不及敲门,便迫不及待地向王树茂报告。
王树茂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郑军身上,眉头微皱,露出一丝不满。
“什么事情这么慌张?”王树茂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不悦,他对郑军这种冒失的行为感到有些恼火。毕竟,在这个充满机密和危险的地方,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带来严重的后果。
郑军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王树茂的不满,他依然兴奋地说道:“长官,我们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王树茂原本正坐在椅子上,听到郑军的话,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眼紧盯着郑军,脸上露出一丝期待和紧张。
“墨阳有消息啦!”郑军接着说道,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兴奋。
王树茂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东北战事已经结束半个多月了,他的儿子墨阳一直杳无音讯,这让他日夜担忧。尽管他知道墨阳和自己并非同一阵营,但毕竟血浓于水,他还是忍不住为儿子的安危感到焦虑。
“快说,他现在到底在哪里?”王树茂的声音有些颤抖,透露出内心的焦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目光紧紧盯着郑军,似乎想要从对方的脸上找到答案。
郑军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张家口。”
“张家口?”王树茂的声音提高了八度,“那可是北平的门户啊!”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手中的笔也被他不自觉地捏得更紧了。
郑军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刚才三十五军军部给军事委员话发报,核实墨阳和林蔚将军次女林曼殊的身份。我们安排在那里的人手得到消息后,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就通知了我。”
王树茂的脑海中飞速闪过各种可能的情况,他喃喃自语道:“张家口……那里也是前线啊,红党华北方面的部队已经向那里进军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担忧,不知道墨阳和林曼殊在这样的局势下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东北战事刚刚结束,红党方面就像是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一样,彻底改变了他们之前的军事策略。原本还只是采取防守态势的红党军队,此刻竟然毫不犹豫地展开了全面进攻!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尤其是那些原本对局势抱有一丝侥幸心理的人们。如今看来,东北已经彻底沦陷,而华北也俨然成为了红党嘴边的一块肥肉,只等他们张口吞下。
面对如此强大的红党军队,傅长官真的能够抵挡住他们的猛烈进攻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要知道,红党在东北的百万大军此刻正一路高歌猛进,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一般向南席卷而来再加上华北方面数十万的红党部队。而国军在华北地区的数十万军队,在这股洪流面前,恐怕也只能是螳臂当车。
如此一来,红党军队的总兵力将近两百万之众,这可是一个令人咋舌的数字啊!如此庞大的军队,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一般,横亘在傅长官和他的军队面前。别说是傅长官了,就算是委座亲自前来指挥,恐怕也难以改变这一败局。
且不说双方在兵力上的巨大差距,单就国军士兵的士气而言,经过新败之后,已经跌到了最低点。在这种情况下,还谈什么哀兵必胜,这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