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长水警局,赵炳灿阴沉着脸下车,去了办公室。
见被砸碎玻璃的防暴车跟了过来,林恒也跟着去了。
赵炳灿的办公室很气派,三间房子,两间办公,一间卧室。
通讯员给倒上茶水。
“赵局,何必呢?咱们无冤无仇,都是为了单位的事。你要是提拔当市局副局长了,我还要给你当兵,护好马脚腿呐。”
“林恒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希望以后再提起。”
“你就不想知道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
“一堆破铜烂铁,说是文物,我看都是赝品。”
多数官员喜欢附庸风雅,下属投其所好,送去瓷器铜器玉器字画等。想必黄建林不能脱俗。
“在林子里为什么不让我看。”
“我想看看你怎样对待西陵局长的。”
“既然你厚着脸皮跟来了,一会儿吃饭,吃完饭后上路。”
“其实今天的事情我也感到遗憾,既然赵局很钟情那几个箱子,回去后我挑两件成色差不多的物件给你送来,你是喜欢铜器还是玉器,亦或是字画。”
赵炳灿眼睛里闪了一点光彩,旋即又熄灭了,这个林恒,嘴里没有一点实话,肯定是耍我的。
“那是物证,你能擅自处理吗?”
“赵局喜欢,我就冒着违纪的风险给你送来。”
“哼-------”赵炳灿没有说要还是不要,说不要万一林恒是真心的呢,说要了显得多么下作。
通讯员上来,说食堂的饭菜准备好了。
“赵局,不要太丰盛了,西陵就来了三个人,我,我的刑警队长,还有司机、真要喝酒,你的酒量不行。不是我的对手。一瓶台子就行。”
上厕所的时候,给高举打电话,高举已经回到西陵。
“几个箱子封存,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里面的内容。等我回去处理。”
“放心吧,我们几个在车上,谁都没有敢打开。”
到了餐厅,长水的餐厅也是豪华,
两个副局长,后勤主任,还有一名貌美警花作陪。
刚坐下,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关雎。
“还在长水?”
“是,还在长水。”
“事情还没有解决?”
“圆满解决,我现在长水警局的餐厅里,赵局长一行,还有警花作陪,准备喝酒呐。”
“你小子犯那门神经,刚才不是说剑拔弩张,要动枪吗?现在咋喝上酒了?”
“关书记,我难得来一次长水,工作是工作,个人感情是个人感情,两码事,刚才动枪是为了工作,各为其主。喝酒是为了增进个人感情。长水警局内部食堂不错,我来学习学习,回去也改造一下西陵警局的餐厅,以后做好吃的邀请你去。”
“你真是个混蛋,省厅陶厅长派人来了。”
“啊,陶厅长知道这事了?”
“知道了,非常生气,他派来的人到宏昌了,要不要去长水。”
林恒捂住话筒,对身边的赵炳灿说:‘省厅督查总队的人来了,到了宏昌,要不要让他们过来?’
赵炳灿连忙摆手。
“关书记,我和赵局长已经喝上了,这个时候来不好吧,你安排人在宏昌接待吧!”
“不要喝多了,喝出了事情一样处理你。”
“放心吧,喝不坏的。赵局长说了,几个警花要轮流收拾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你知道的。”
林恒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赵炳灿彻底的服了。省厅督查总队亲自过问。林恒要是添油加醋的说了,还不当场把自己的局长撸了!
省厅督查队经常下来巡视,每年要免职几个局长副局长,免的派出所长就更不用说了。自己在长水的关系硬,在市局市委的关系硬,省厅就不一定拿下了。省厅处理一个县级局长,一句话的事。
林恒之所以没有对赵炳灿穷追猛打,把他往死里按。一方面是怕上级知道了黄建林的赃款赃物数额巨大,上级眼红了会把案件接过去,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再是对黄老大的讯问笔录很模糊,不能完全证实坟墓下面的东西都是黄建林的非法所得,是孤证。黄家后人要是提出异议,要好一番解释,进一步取证。
再就是赵炳灿是资深局长,当长水局长五年了,上上下下都有人脉。自己一个刚入警的年轻局长,和他硬钢,即便处理了赵炳灿,其他县局的领导们对他也有看法。和尚不亲帽子亲,对自己人下手狠了,其他同事会提防你。
酒宴开始,赵炳灿思想一直拐不过来弯,闷闷不乐。
两位副局长和警花积极。赵炳灿说了,要让林恒喝好。喝好什么标准?不就是喝的不省人事,胡言乱语、为非作歹吗?
副局长敬酒,林恒拉住赵炳灿一起干杯。
警花敬酒,林恒还拉上赵炳灿,到最后,林恒没有比赵炳灿多喝多少。
慢慢的,赵炳灿放开了:“林局,刚才听你电话,和县委书记关系不错啊!”
“你不也一样啊。你在长水跺跺脚,长水地皮晃三晃。”
“长水和西陵不一样,长水的县委书记是个老爷们。”
“赵局若是有心,下一次调整的时候咱们对调一下,你去西陵,我来长水。”
“老了 ,西陵县委书记是大美女,我老头子玩不转。”
真要对调,赵炳灿肯定不愿意,长水的经济基础好,老板多,自然各方面都好办事。西陵虽然有很大起色,但在基础薄弱的地方求发展,没有几年甚至多年的持续发力,经济工作想迎头赶上,难。
“赵局长年富力强,正值壮年,怎么会老呢?听说你每次出差都带着警花,春光无限,很是垂涎啊!”
对面的警花微微红脸。
酒喝的差不多了,林恒说:“不能再喝了,喝多回去,县委书记要骂人了。赵局,临走之前,我想还是把账算清楚。”
“什么账?”
“我的人在这里挨打受惊受辱骂,精神损失就算了,毕竟一家人吗?外面的防暴车被砸坏了,西陵财政困难,买新车不可能,一辆车要二百多万。之前局里留下一屁股烂账,修车钱都没有,回去不能执行紧急任务,你说咋办?”
“你的车坏了,关长水什么事?想讹人吗?”早炳灿红着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