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朱标苏醒
当他目光触及站在朱樉身后不远处的二虎时,不禁愣在了当场。
短暂的惊愕过后,工部尚书回过神来,连忙朝着朱樉躬身施礼,恭敬地道:“既然如此,下官便先行告退了,还望王爷恕罪。”言罢,他匆匆忙忙地转身离去。
待工部尚书走远后,二虎这才迈步走进帐篷。
只见他来到朱樉跟前,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官在此恭喜秦王殿下了。”
然而,面对二虎这番明显带有恭维之意的话语,朱樉却是一脸的不以为意,甚至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
他自顾自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了两口茶水,然后慢悠悠地开口问道:“行了,少跟本王来这套虚头巴脑的玩意儿。”
“快说吧,老爷子究竟派你来传啥口信儿?是不是要罢了本王的官,又或是打算夺了本王的爵位?再不然就是想直接把本王脑袋给砍喽?”
二虎闻听此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僵硬,但很快他便恢复如初,陪笑着回答道:
“王爷您可真爱开玩笑,陛下哪能有这样的心思呀!此次下官奉命前来,主要是催促王爷您加快工程进度,尽早完工呐。”
朱樉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歇之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二虎,追问道:
“二虎啊,咱俩可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你就跟本王透个实底儿呗。如今这京城里头到底是个啥情形?太子爷那边又是咋回事呢?”
其实早在朱樉开口之前,二虎便已猜到他定会如此发问。
这一路上,关于是否要告知朱樉实情一事,始终萦绕在二虎心头。
那便是朱元璋曾授意他派遣人手暗中监视三位王爷之事,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派出去的人竟在当日就惨遭毒手。
更为奇怪的是,朱元璋得知此事后并未有任何表态,仅仅是催促加快工程进度罢了。
此刻,见二虎沉默不语,朱樉不禁再次追问道:“二虎啊,本王向来对权力毫无贪恋之意,更不曾怀有忤逆之心,这点想必你整日伴随老爷子左右,应当也是心知肚明的。”
“今日这般询问于你,不过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关心自家兄长罢了。难道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本王吗?”
面对朱樉的这番言辞恳切之语,二虎面露难色,犹豫再三之后,终究还是躬身行礼道:“王爷,实在不是下官有意隐瞒,实乃不知该如何向您启齿啊,请王爷恕罪!”
见二虎态度坚决,朱樉深知再追问下去亦是徒劳无功。
毕竟像二虎这种跟随朱元璋多年之人,其口风之紧绝非自己寥寥数语所能攻破的。
于是,朱樉轻叹一声道:“也罢,既然你不便相告,本王也就不再强求了。”
“方才工程进度你也已然听闻,那就劳烦你速速遣人回京城向老爷子禀报,三日之后工程即可竣工。”
“届时,本王将会与燕王,楚王以及齐王三位王爷一同返京面圣。”
言罢,朱樉挥挥手示意二虎退下办事。
二虎拱手说道“是”
东宫
昏迷了两天的朱标终于悠悠转醒,看到自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朱标想要揉了揉脑袋,却发现手被压着了。
就在这时,朱标的细微动作还是惊醒了一直守候在旁边的常氏。
只见她猛地抬起头来,满脸惊喜与关切地说道:“醒啦?快告诉妾身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了?妾身这就去给你叫太医过来!”
说着,常氏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去。
然而,朱标却用他那略带沙哑的嗓音急切地问道:“娘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常氏瞬间愣住了,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望着朱标,眼中满是为难之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
因为如今整个东宫都已经被封禁起来了,别说是她这位太子妃,就算是其他人也是不能随意进出的。更何况要想去坤宁宫探望马皇后,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不过,关于马皇后病重的消息,常氏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看着常氏默默地站在那里抹起了眼泪,原本脸色就十分苍白的朱标这下子变得更加毫无血色了。
只见他心急如焚,突然一个翻身想要从床上坐起来,但由于身体太过虚弱,不但没能成功起身,反而一下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相公!”常氏见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连忙快步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试图将朱标扶起来。
可谁知此时的朱标由于刚才剧烈的动作,导致体内气血猛然上涌,一阵猛烈的咳嗽声随之响起。
紧接着,他竟然又一次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溅落在地上,显得触目惊心。
尽管如此,朱标依然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不适,坚定地对常氏说道:“快快替我更衣,我要立刻前往坤宁宫!”
常氏听后,心中虽然充满了担忧和犹豫,但看到朱标如此坚决的态度,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只是轻声应道:“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朱标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不要再可是了,快去准备!”
常氏见此情形,知道自己已无法再推脱,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门外高声喊道:“快来人呐!速来给太子殿下更衣。”
声音刚落不久,只听得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紧接着,几个身形娇小的宫女匆匆忙忙地走进屋内。
她们动作轻柔而熟练,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朱标,开始为他更换衣物。
此时,屋外的常氏早已将一切都准备妥当。
只见一顶装饰精美的软轿静静地停放在门前,周围还站着几名恭恭敬敬的侍从。
不一会儿,在常氏的悉心搀扶下,朱标缓缓地迈出步子,朝着那顶软轿走去。
每走一步,对于身体虚弱的朱标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挑战,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和艰难。
终于,朱标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轿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