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还是那么繁华,跟三年前没什么变化。
唯一有变的,就是京州各大家族的格局。
厉家依旧在第一,如今有厉枝和厉炀姐弟俩掌权。
第二是权家。
叶桑和厉绥离开后,厉三就跟在了权司鸣身边,撑起了权家,以及他们留下的各组织。
叶桑给的集合地点是京州霍园,霍礼英那里。
她家里大。
随便怎么闹都行。
“绥哥!!桑姐!!!”
在门口等着的权司鸣,老远看到他们俩的车,就狂跑着飞奔过来,只是手还没碰到叶桑,就被一抹红色身影给推了出去。
是红烟。
她站在权司鸣刚才站的位置上,红着眼扑抱住叶桑,哽咽道:“我以为我们再也见不到了……”
“你……”权司鸣一个踉跄,想怼推自己的人两句来的,看到是红烟的时候忍下了,自己转身抱住厉绥洲,给了他肩膀一拳,“我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也眼睛泛红,声音哽咽。
“爷……”厉三脚下踉跄地慢慢走过来,眼睛里有泪:“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离别这种事,哪怕是在同一颗星球和同一个世界上,哪怕同一个国家一个城市里,有些人一旦分离,也有可能是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何况,他们的离别,不是城市,也不是国家和国家之间的距离,而是星球与星球之间。
横跨光年,谁也追不上宇宙里的时光流速。
他们都以为,彼此之间此生不能再见了。
但他们相信,有叶桑在,厉绥洲一定会好好地活着。
他们都好好地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而叶桑和厉绥洲的微信一直都是权司鸣的置顶,他们走的时候,权司鸣还特意写了个小程序,给他们俩弄了特别提醒。
只要一响,听声音他就会知道是他们。
可那两个聊天框,从他们离开的那一刻起,整整三年,安静无比,从来都没有响过一次。
昨天权司鸣正在处理事情,刚开始听到微信特别提醒的声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到真是他们发的消息后,直接就什么都做不进去了,过来霍家这边等着了。
就在霍园门口等了一天一夜,等到今天下午。
权司鸣见到厉绥洲和叶桑实在是太激动了,此时听厉三的话,才想起来离开之前的厉绥洲是失控模样,急忙松开他打量他。
厉绥洲笑笑:“我没事了。”
“都好了!”权司鸣又激动地给了他一拳,眼睛通红:“你们没事真的太好了!”
能再相见,也是幸中之幸。
“桑姐!”
“小祖宗!”
顾渔和顾池在后边,没有像红烟那般冲动地抱上来,但也都眼睛泛红,情绪激动。
他们俩似乎都长高了,也变得成熟了。
顾渔的头发不再是五颜六色,变成了满头粉色。
却显得很冷酷。
权司鸣和厉三看起来也成熟不少。
“师父……”
霍礼英和许书堂在门口那边,霍礼英手里拄着个拐杖,许书堂的头发全都白了。
三年过去,叶桑和厉绥洲依旧是原来模样,这些人却变得苍老,满身岁月痕迹。
永生的代价,就是看着这世间沧海桑田变化,时代更迭,身边一个又一个人生老病死。
叶桑叹了一声,拍了拍身边红烟的肩膀,走过去,“你们俩在里边待着就行了,出来做什么。”
“师父回来,总要迎接的。”霍礼英擦了擦眼泪。
她以为,自己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师父了。
“桑小姐……”香琴也揉了揉自己眼睛。
许书堂很振奋:“还能见到师父真的太好了!”
他们都是活一天,少一天,多见一面少一面的。
活着的时候还能够再见到,真的很好了。
“桑青柳!”
这时,后边突然传来一声厉喝,直呼叶桑名字。
众人转头。
是夏竹。
她身上还穿着礼服,似乎正在主持似地。
她看着叶桑,红着眼,第一次在叶桑面前如此嚣张。
“桑青柳你不够意思!三年前你离开的时候,跟所有人都道别,去看了他们,却说都没跟我说,冰川的事我帮不上忙,你走你也不跟我说,要不是徐钊阳跟我提了一嘴,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离开了……”
夏竹越说越委屈,“你没把我放心里……”
叶桑和厉绥洲昨天到的,去异端局用了一天。
坐的飞机,今天才到京州。
红烟也是昨天联系的夏竹,但夏竹正在主持一场会议,当时她就想脱身过来的,但那场是国际会议,关系两国和平。
她没走。
会议一结束,衣服都没有换直接跑机场。
这会儿才赶到。
叶桑怔怔,走过去,抱住她,拍了拍她肩膀,哄着她:“对不起,我跟你道歉,别哭了。”
小祖宗在给她道歉?
还如此温柔哄她。
夏竹愣了愣,有些惊恐,猛地从她怀里挣扎出来,提着裙摆退后,眼睛上还挂着眼泪呢,防备满身:“你……真的是我小祖宗?”
叶桑挑眉,没好气:“我就得时刻骂你是吧?”
夏竹:“……”
她变了。
变得温柔了,没有以前那么暴戾恣意了。
有了人情味。
像个活人了。
是好事。
红烟眼里有泪,脸上带笑:“真好啊。”
“都别在这儿站着了。”霍礼英慈祥地开口:“都快进去,我让厨师做了饭。”
“白茶和顾西桥离得远,还在路上没到。”红烟说了一句。
至于不夜京那边,叶桑并没跟江听说。
这边完了,她得去一趟。
“对了,月笙那孩子经常来我这里坐,你走的时候也没跟他说,他知道的时候还哭了很久,梨清园那边最近几年挺好的……”
霍礼英欣慰道:“你今天回来有跟他说吗?”
叶桑摇头。
霍礼英顿了顿:“他跟景钦那个孩子……”
“那是他自己的感情,他不向我求助,我不会管。”叶桑淡淡道:“他若真把自己唱进去,出不来,死了,我会帮他报仇。”
那孩子从小的经历,是他心里的阴影。
救了他的叶桑,成了他世界里唯一的光。
他是叶桑所有养大的孩子里最软弱的那一个,不会武功,只会唱他那几出戏。
他也是把自己困在那里,心理问题解决不了。
这几年,霍礼英也没少听说他跟景钦之间的感情纠葛,但最后到底会怎样也的确谁也管不了。
霍礼英叹了一声,不再提他,笑呵呵地招呼着一群人去餐厅,还让他们自己点菜。
夏竹扯着自己的礼服:“你们谁有衣服给我穿穿,这礼服穿着实在太碍事了。”
红烟瞥她,展露了一下自己胳膊上的肌肉,“我比你高,我的衣服你穿不上。”
“我没有带衣服。”顾渔道。
“没事,我马上去买。”香琴笑眯眯地道。
“绥哥,桑姐,你们这几年都去了哪?发生了什么事?外星好玩吗?外星人是什么样的?”
“那些飞船跟UFo是一样的吗?外星人有触角吗……”
权司鸣和顾池俩人像两个话唠一样,好奇地询问不停。
一群人簇拥着叶桑进入霍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