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云婉一直在哭着,独孤水已经被嬷嬷带去沐浴了,萧忠毅听说赫连靖鸿生产了,立即赶了过来,看到皇甫云婉在哭:“别哭了,我都知道过程很痛苦,但是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不是吗?”皇甫云婉回头看着萧忠毅,没有说话,眼泪还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萧忠毅上前搂住了皇甫云婉:“好了,好了,都过去了,这下你可以陪着将军坐月子了……”
“我姐没了……”皇甫云婉抽泣着说出了四个字。萧忠毅整个人呆在了那里:“你说什么?将军怎么了?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呢?”皇甫云婉摇了摇头:“没有,我姐已经走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差点跌入湖中,她也不会早产,也就不会走了。”
萧忠毅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的,将军的体质一向很好,之前受了那么多的伤都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走了?云婉,我知道你这两日经历了什么,你不能将自己心中的害怕当成了现实啊。”皇甫云婉摇了摇头:“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
皇甫云婉伸出了手,满手的鲜红:“你看看……”萧忠毅:“快去洗手,我们去看看将军究竟怎么了?不要自己吓自己。”萧忠毅打了一盆水,给皇甫云婉净手,并用干毛巾擦了擦手,刚走到赫连靖鸿的院落,金叶柏就拦在了前面:“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
萧忠毅看着金叶柏面色凝重:“究竟怎么了?”金叶柏长叹一口气:“靖鸿走了。”萧忠毅:“不可能!”金叶柏说:“不说是你们,就算是我,我也刚刚才缓过神来,靖鸿这个人真的是很厉害,居然能猜中自己的结局,而且让自己按照自己的既定计划走了,高!”
“不可能!”萧忠毅说:“她是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呢,以前在连岛的时候也经常和我们开玩笑!”金叶柏:“那你开玩笑死一个去!现在你们都回去吧,独孤夜阑在陪她,给他们一点独处的时间吧。”皇甫云婉再次哭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
萧忠毅低头安慰着皇甫云婉:“云婉,你不要哭了,还是快想办法现在该怎么办吧。”金叶柏:“你倒是说了一句人话。”看向皇甫云婉:“其实你不用这么纠结,这与你无关,其实我们很早就知道靖鸿怀这个孩子会有多大的风险,现在只是意料之中而已。”
“可是如果没有我的失足,她也不会……”皇甫云婉抽泣着:“这药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小水啊。”金叶柏:“她的身体就是那样,我们没有办法,也已经尽力了。反正你和靖鸿长得一模一样,孩子就当成自己的女儿好了。”皇甫云婉:“独孤夜阑会同意吗?”
独孤夜阑推开了门,看着他们:“我同意!”萧忠毅跑了上去:“靖鸿呢?”独孤夜阑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推着轮椅离开了。皇甫云婉、萧忠毅、金叶柏走了进去,赫连靖鸿就那样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身下的褥子朝着地面滴着血,这场面有些骇人……
皇甫云婉上前趴在了赫连靖鸿的身上:“姐……”萧忠毅跟在后面看着赫连靖鸿,有些憋不住,他看着赫连靖鸿从小长大,好不容易可以过几天安稳的日子了,她又走了……为什么,老天,对赫连靖鸿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这么一个努力生活的女孩子不能得到善待呢。金叶柏上前握着赫连靖鸿的手:“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小水的,我保证。”
可是无论皇甫云婉怎么哭喊,赫连靖鸿动都动不了,可是脑海中似乎还有意识,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一滴眼泪从眼角慢慢滑落:“谢谢你们了,各位,来世我们再做兄弟姐妹,我一定不会再虚度那么多年的美好时光。”萧忠毅深吸了一口气,扶着皇甫云婉起来:“快起来吧,天马上就亮了,赫连昭器和赫连笑马上就要起来了,不要一早让他们知道吧。”
金叶柏看着萧忠毅和皇甫云婉:“这件事,之前独孤夜阑的意思是偷偷办了,不要大操办,有三个孩子,而且独孤初定,如果现在让世人知道王后已经薨了,可能会对独孤的未来有所猜疑。”皇甫云婉点了点头,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心思去考虑赫连靖鸿的身后事。
萧忠毅:“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和我说,别的不会,力气有。”金叶柏:“我们展示封锁这间屋子吧,为了营造假象,云婉,这些日子恐怕还要辛苦你一下……”皇甫云婉双眼通红,看着金叶柏:“需要我干什么?穿我姐的衣服假扮她?我做不到……”
“我知道有点难度,就三天,等这件事处理结束,你们带着两个孩子走。”金叶柏说:“这里就交给我和独孤夜阑。”皇甫云婉早就对这个王城伤透了心,姐姐难产死了,不能办就算了,还要用一个人来假冒,这就是所谓的无情最是帝王家啊……
皇甫云婉:“只有三天,第四天我会带着静如和小水离开。”金叶柏点了点头:“随你去哪儿。”萧忠毅:“独孤夜阑真的同意我们将小水带走吗?”金叶柏:“他会同意的,这个孩子是赫连靖鸿用命换来的,在独孤夜阑面前,这个孩子就是凶手,他不会愿意见到。如果他发起狂来,我都担心他可能会做出对小水不利的事情来,所以让你们带走是最好的方法。”皇甫云婉:“万一他以后又想要这个女儿了呢?”金叶柏:“不会,我保证……”
独孤夜阑再次回到了那个小木屋,在那里,上次两个人重逢了,这次,两个人彻底分开了。独孤夜阑沉闷落泪。卅子走了进来:“陛下,卑职刚才去城外看了您的皇陵,虽然还没有修建好,但是……”独孤夜阑:“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靖鸿,等我,我会陪着你。”
独孤夜阑来到书桌前,拿出几张宣纸,刚提笔想要写些什么。就看到了一沓纸下面似乎有一张写满了字,独孤夜阑抽了出来:“见字如面,此次生产凶险万分,我虽有底但也怕有去无回,特意留书。吾身已走,但心永在,只要有情,一生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