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身份？
司正轩神色平静，轻轻握住了面前茶杯，他似乎早已料到，司言会问这个问题。
“你应该猜到了，你母亲并非你外公亲生女儿。”
“原来如此。”司言的确猜到了。
这样一来，她母亲和北芒国皇认识，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她母亲真正的身份，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很显然，母亲在和父亲认识之前，便和北芒国皇认识了。
司正轩微微深呼吸了一口气：“你母亲救过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命，那时，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刚刚失去了他们的第三个女儿，你母亲和裴家三小姐年纪相仿，因而他们就认了你母亲做女儿。”
司言不禁有些惊讶，这么大的事情，上京城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
若不是今日和父亲谈起，司言也不会知道。
可以想象，当初这件事是极为机密的事情，外祖父定是下令所有裴家人严守秘密，裴家人也要足够忠心，才能够不泄密。
“父亲，母亲当年又为何会救下外祖父和外祖母？不知母亲是何身份？”
“你母亲的身份是个谜，她会武，又会医，当年你外公和外祖母回老家祭祖，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又遇到下暴雨，马车翻了，裴家三小姐就是死于那场意外，若不是遇到你母亲，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只怕也不能活着回上京。”
司正轩顿了一下，“你母亲救了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后，二老发现你母亲似乎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所以，便认了你母亲为女儿……”
实际上，在幽儿嫁入司家以后，也是沉默寡言，不爱言语……
他看着那位年轻绝美的女子，却似乎怎么也走不进她的心。
司正轩那时就知道，幽儿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事，但她一直不肯说。
“你母亲心里一直恨着一个人，便是当今的北芒国皇，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父亲并不知道……”
司正轩有时候甚至分不清，幽儿对那个男人，究竟是恨，还是爱？
也或者，都有过吧。
“你母亲临终之前，将那支凤凰金簪交给了为父，说是有朝一日，北芒国皇杀到大宣，可用此簪子保你性命。”
“所以，父亲担心我和北芒国皇会晤之时出什么问题，便将那支簪子给了我。”
“是，父亲只是不希望你出事。”司正轩很清楚，北芒国皇看到那支簪子，会怀疑言儿是不是他的女儿。
若他当真和言儿交锋，也会犹豫。
那个男人曾经害得幽儿郁郁寡欢，惦念了许多年，捉弄他一番又如何？
司言笑眼迷迷：“那么，我是父亲亲生女儿无疑了？”
“当然了，丫头。”司正轩神色柔和，眼里满是笑意，“这世上，为父最爱之人，便是你和你哥哥了。”
司正轩言真意切，司言心里满是感动。
父亲对她和哥哥的爱，已经超过了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父亲。
司正轩忆起往事，眸光微红：“你母亲人很好，为父亲生下了你哥哥和你，却因难产丢了性命，是父亲对不住她……
“言儿，当年产婆问父亲，保大还是保小……父亲说保大，可你母亲偷偷让产婆保你，产婆不敢擅自做主，最终还是决定保大，可你母亲拼命生下你后，还是失血过多而死……
“你母亲一直觉得，她没办法全心全意的爱为父，殊不知，她拼命生下你，也是为了父亲，她是想让你，可以陪伴父亲……”
司正轩有些哽咽，司言张了张唇，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母亲最爱的人或许不是父亲，却为父亲生下了一儿一女。
父亲知道母亲心底最深的人不是他，却为她守了将近二十年没娶。
父亲在往后的时间里，将所有爱都倾注到了她和哥哥身上。
直到在漠北草原上，父亲不小心染了瘟疫，命不知几何，蓝姨才用自己守护十余年的真心，撬开父亲的心。
书房里气氛变得沉重起来，司言轻轻握住父亲的手。
“一切都过去了，女儿会一直陪着父亲的。”
司正轩微微一笑：“傻丫头，父亲这把年纪了，什么风雨没经历过，不用安慰父亲了，父亲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嗯。”司言点点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无论父亲，还是母亲，他们都尽了最大的力爱她。
“有刺客！有刺客！”
忽然，院子里有人大喊，司言和司正轩齐齐起身，往外走去。
老管家司宏匆忙走来，司徒府护卫也冲了过来。
“老爷，您没事吧？”
“没事，出什么事了？”
“刚刚府中发现了刺客，蓝薇姑娘带人去追了。”老管家见老爷小姐没事，不由得放下心来。
“在哪儿？”司正轩眉梢轻蹙，“带我过去。”
“方才还在后院……”
“言儿，我去看看。”司正轩回头看看女儿，招了招手，示意司徒府武艺最高强的护卫保护司言。
“嗯，父亲不要担心，博雅已经带人将司徒府围了起来，刺客逃不出去。”
博雅因为担心她的安危，来的时候，便将整个司徒府围得水泄不通。
刺客这会儿出现，说明他在司徒府待了一段时间了。
这时，司徒府后院，蓝薇正握着一把剑，和一个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
“蓝薇，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黑衣人一双眼睛冷冷盯着蓝薇。
主子让蓝薇在司徒府待着，以待时机，需要用她的时候，她却叛变了。
“我早就和你们没关系了。”蓝薇怒容满面，手中长剑刺了过去，“三年前，我就说得很清楚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黑衣人冷笑一声，“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你以为司正轩会信？”
蓝薇双目发红，眼里满是杀意：“我警告你们，不要逼我，否则，鱼死网破。”
黑衣人眼里满是嘲讽：“看来，你还真把自己当作司徒府的下人了？”
“那又如何？”
“可笑，当年司正轩将你赶出司徒府的时候，未必就不知道你的身份。”
蓝薇不禁微微一愣，老爷当年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吗？
不会！老爷赶她走，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逾越了。
不过，她那时确实是想出去避一避，让北虎门再也找不到她。
她以为她的风头已经过了，北虎门不会再有人注意到她。
没想到他们还是阴魂不散，再次找到司徒府来了。
黑衣人见到蓝薇发愣，不禁上前一步，抓住了她手腕。
“蓝薇，你要想清楚了，背叛北虎门的后果，你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