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什么程度的?”
“呃。”这一问话就搞得他有点尴尬了。
柳朝阙道:“你可别看着男女搂抱,就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裴迷度这人恶劣了点,但他和你说的话,确实是真的,他把我带到了一个幻境中,我看到了一些东西,等我从幻境中挣脱出来,他比我更激动,然后你就出现了。”
慕梨无语:“我只是想问你有没有受伤。”
柳朝阙: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刚从校园青春文里出来,是她应激了。
“没事。”柳朝阙道:“他没伤到我。”
不过话题是不是跑偏了点,柳朝阙又回归正题,问回了那个问题。
“他是不是接了什么私活啊?”
“或许是有些剧情是我不能出现的。”柳朝阙眯眼:“难不成是裘新芽她们有一段惊险但又能转危为安的故事,如果我出现的话,可能这个故事就不是惊险了,而是我的个人show?”
慕梨:“好像确实。”
毕竟只要不被拉入幻境,柳朝阙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无敌的。
慕梨并不是盲目自信。
“不是,这还带禁英雄的啊?”
柳朝阙无语:强,怪我咯?
柳朝阙开始和慕梨小声蛐蛐裴迷度在裘新芽的剧本里参与的是什么角色。
“一个大反派?”慕梨大胆猜测。
“我也这么觉得,不然他成深情男配?”
一想到裴迷度一脸深情地对着裘新芽说出:“一切有我,你不用害怕。”
两人齐齐面色大变,算了,算了,有点吓人了哈。
“怎么办?”0627站在许陌玉的旁边,即使面对一群人的围攻,她也是面色淡然,甚至还能笑出来:“我似乎给你提出了个不太好的建议。”
她的眼底满是坚决,眼神注视着前方,即使面前有万人阻挡,她依然无惧无畏:“既然是我判断失误,那我便弥补自己的错误吧。”
她拽起许陌玉的胳膊,对着大家笑着道:“你们不是想要知道为什么丧尸并不会攻击我们吗?那我便告诉你们,因为我和他们是同类啊~”
她的嘴角咧开出一个非常大的弧度,脸上的面皮掉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青黑色的脸。
胆小的人已经开始逃跑,而更多的人却拿起武器,对付起了0627。
0627逃的很快,她拖着半死不活的许陌玉就好像是得到了一个非常好玩的玩具。
那些人的攻击,她都用他的身体抵挡,最后他染上了一身血红。
她扔下了他,然后从城门口一跃而下,最终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有人接住了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探了下鼻息,发现还有呼吸,不知道是出于误会错人的愧疚,还是敌我不分地补上的那几刀。
他将人带到了医务室,并且和一起跟过来的人合力支付了大量费用,让医生上好药。
顽强的意志加上虽然看着惨兮兮的,但是致命的地方还没有被伤到。
许陌玉在三天后恢复了知觉。
他清醒地知道“柳朝阙”变成丧尸逃走了。
但他知道,那吸引住丧尸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那天做了噩梦,他就有点心绪不宁,柳朝阙发现了他的状态不对,就提议今天去周边逛逛。
难得的,没有因为想要引起高层注意,从而疯狂接任务的两人,没有任何目的地开着车,朝着一个方向开了过去。
或许是没看黄历。
她们碰见了熟人,是柳朝阙的熟人。
柳朝阙已经七天都没回来了,陈青松虽然知道她能力突出,又有自保能力,就算是离家出走了,也不会死在外面。
但他实在是担心柳朝阙会去裴迷度那边,那人是什么好人吗?
他疯的可怕。
高中的时候这般顽劣的人,倒是戴上了金箍,变成了个平静的神经病。
但紧箍咒,谁知道在谁身上呢,对于这一个不定时炸弹,柳朝阙这么一个全然信任的人,保不齐被他下阴招。
曾经只关心同桌的人,发现自己未来要和一个不认识,以及不爱的人有了亲密关系,陈青松就有点心态爆炸了。
上了大学之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同桌的任何消息,身边人也不记得她的名字。
本来还记得同桌名字的他,被裴迷度这个疯子乘虚而入,制造了一次次幻境,美其名曰拯救自己,因为世界不允许他不走剧情,而他的复制品机械而没有任何感情地重复着他的生活。
陪在了女主身边。
那时候的裴迷度,在他看来,是最忠实的世界信徒。
smile觉得当时陈青松就和个伪人似的,听不懂她说的任何事情,只扮演一个霸道的男同学。
那次,她第一次怀疑起了世界。
他不断地篡改着他关于同桌的记忆,他死死地守护着那段记忆,抗争下,他学会了控制幻境,只是那时候,他们已经步入社会。
而且他惊奇地发现大家似乎都没有跟着剧本走。
周满失去了记忆,但是他并不像他高中时候说的那样,要当一个飞行员,而是转而上了警察学院,当上了一个光荣的警察。
陈青松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当警察,周满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道:“似乎我有个很想保护的人。”
然后第二天,周满的父母就被世界给写死了。
飞行员的父亲意外死亡,周满想要查明真相,于是他成为了个警察。
等到他再去问的时候,周满的回答也变成了这个。
好强大的剧情修正力量啊。
勤勤恳恳地为世界做事的裴迷度与他擦身而过,说了句:“你以后就知道了。”
第二天他被关入了精神病院,他的弟弟何彦之代替了他。
他一直不理解他说的话,直到现在也不理解。
却没想到他在无形中也做了个恶龙。
用了与裴迷度同种能力的他,又怎么理直气壮地谴责他呢,或许柳朝阙的离开也是这样。
“你是?”虽然这人长的像是柳朝阙,但是陈青松一眼就看到了她不是她。
顶着柳朝阙的脸,她的旁边还有个熟悉的0014,她要做什么,他闭着眼都能说出来。
正要同0014说这人并不是柳朝阙时,裴迷度的话钻到了他脑海中:“别坏事,不然你就见不到柳朝阙了。”
这种像是威胁的话,却让陈青松立马冷静了下来。
“你怎么回来了。”他满脸冷漠:“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他机械地重复着裴迷度提示的话。
那冒牌柳朝阙立马就恢复了正常,和他呛声:“怎么,大路两边走,就不能让我路过啊。”
她不会说这种话,怕越看越难受,陈青松立马结束了话题,说道:“那你好自为之。”
便带着人匆匆离开。
0013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感觉柳朝阙和他似乎有什么渊源。
他转头看向她,却见她双眼微红,见他看过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0013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沉默的气氛在两人漫延,她们开着车,没有任何交流。
周边的植物变得稀疏了起来,她们看到了粘着血污的大马路。
有狼狈的人类在路上奔跑,看到他们的车子,如同狼见到了兔子一般。
不管不顾地跑了上来,直接冲到了他们的车头,他们紧急刹车,这才避免了一场人为车祸。
来人疯狂地敲击着车窗,丧尸逐渐逼近。
那人在说什么,面色惊恐。
“要救吗?”0013问道。
柳朝阙看了看四周,道:“忽视吧。”
“好。”他转了个方向盘,车子又重新启动,带着那人的希望,直直向丧尸方向创去。
丧尸被撞飞在地,男人看着爬都爬不起来的丧尸,骂骂咧咧地看着那扬长而去的汽车,向远处跑去。
在末日,总是有人身处危险之中,即使你有能力,也得考虑救不救。
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忘恩负义,将本就脆弱的小队变得分崩离析。
好在这两人都比较铁石心肠。
在这一方面达成了一致。
“喂,喂,有人吗?”
走在路上的女人被地底下传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以为只是幻听,却没想到这声音如同幽鬼一般阴魂不散。
“救我啊,有没有好心人救我啊?”
女人环顾四周,寻找了趁手的铁棍,一步步挪到发出声音的地方,拨开草丛,不敢看,又有些好奇,在洞口一闪一闪的。
“你是人是鬼?”
“我是人。”男人已经被困在坑里有两天了,好不容易才等来不是丧尸的人类。
徐军感觉自己这出门的运气真的是糟糕透了。
先是碰到见死不救的两个人,凭着运气好不容易从丧尸口中逃出来吧,还没注意,掉到了不知哪个缺德玩意挖的坑里。
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都怕自己不是死在丧尸口中,而是死于恐惧与饥饿。
女人伸头进去,一看,发现确实是个人,是个泥人,丧尸应该没有进化出和人交流的能力。
“你等着,我找个绳子。”
只是男人等了好久,好久,上面都没有动静,以为这人也是个见死不救的,给他个绝望,当做好心。
果然点背,碰上的都是坏人。
“你还好吗?”
那女人去而复返,上面还有别的男人的声音:“喂,还活着吗?”
“过几天就得死了。”
还能聊天,那问题不大,他们可不想救了人还得给他治疗。
绿色的藤蔓伸了下来,来人让他拽住藤蔓,救了他上来。
人上来了,他们也决定离开了。
“你们能不能带上我一起,我是xx基地的,我叫徐军。”
他抹着眼泪:“我也不想求你们带我回去了,只希望你们能捎我一程,让我先离开这里。
我现在又饿又困,不会对你们不利的。”
“我只是太想回家了。”
浑身脏兮兮的男人,经历了两场生死,一时间崩溃,眼泪跟坏了的水龙头一般流个不停。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不想死。”
边说,边给他们跪下。
扯着一个人的裤腿,苦苦哀求着。
“要不我们捎他一程?”
年轻人就算是经历末世,也没见过这种阵仗啊。
被扯着裤腿的章竹烟道:“要不我们捎他一程。”
南楚看了她一眼,与徐望川眼神对视,“行吧,上车。”
男人坐到车里的时候,眼中有贪婪的目光一闪而过。
坐在旁边的章竹烟,终于有种不适感。
在外面还好,到了车里,这人一股馊了的味道,让她作呕。
她被男人扯着头挟持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
“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不然我就把她杀了。”胳膊横在了章竹烟脖子上,男人眼中哪有刚才求人时候的无助与可怜,暴露出了他的狠厉。
“别,放开她,我们什么东西都给你,求你别杀她。”徐望川情真意切地道,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上的东西乖乖拿了出来,他空着那只手用匕首指着南楚:“你呢?”
南楚冷淡地看了一眼,但还是将东西掏了出来。
男人开着车扬长而去,只剩下三人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面面相觑。
“你看,救错人了吧?”徐望川无奈地望着章竹烟,只是章竹烟撑着地面,在疯狂呕吐。
这男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她感觉现在自己也变成馊的了。
等终于让自己的胃舒服了,她才后知后觉地羞愧以及尴尬起来,但她还是道:“下次我一定好好甄别,可如果因为怕自己陷入危险而不去救人,等我们以后陷入危险的时候,救没有人救我们了啊。”
“你这话说的,我们能保证自己不会忘恩负义,那你又怎么保证别人不乘火打劫呢?只能说真到了那种时候再说吧。”徐望川道。
“现在我们怎么回去?”南楚只关心这个:“难不成我们也要搭别人的便车。
三人相互望了一眼,都无语地笑了。
“一群天真的傻子,还是很肥的主,这些物资都够我吃一个月了。”
后座的物资中,一个看起来像是巧克力的包装袋,若隐若现的,似乎有什么红光。
“哎,我巧克力炸弹怎么不见了?”徐望川掏了掏口袋:“坏了。”
走在路边的两人齐齐转头。
“把它给那抢劫犯了。”
车子坚持到了徐军的营地,在接受检查的时候,碰的一下,全炸了。
看着什么都不剩,只剩下一具空壳的铁皮车。
就差一点就能将自己抢劫来的东西搬出去的徐军,痛苦的捂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