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鹤看到施绾绾这样有些好笑,只是他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消失,从铁筒里喷出来的东西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心里生出极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比他之前在那宅子里来的还要强烈百倍。
他不太明白他在这个时候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下意识想要躲,却发现船就那么大,根本就无处可躲。
重点是那东西来得太快,也没时间让他躲。
他还没理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时,便听到了砰的一声巨响,他的船被轰成了两截。
紧接着他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巨痛,河水倒灌,船彻底毁坏,他跌进了河里。
在他跌进河里的那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施绾绾是个妖怪。
她若不是妖怪,哪来这些奇奇怪怪的手段?
她若不是妖怪,又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
在他陷入昏迷的那一瞬间,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骂:“施绾绾,我迟早要杀了你!”
岸上他的下属看到这情景大急:“王爷!”
好些人跳下河去救他,寄南和寄北趁他们分心的时候开始绞杀。
施绾绾扶着谢玄知坐下:“你感觉怎么样?”
她此时心里一阵后怕,方才她若是反应慢一点,没有及时为他护住心脉,方才毒素疯狂爆发时,他只怕也撑不住。
在她确定秦飞鹤是晋王世子的身份后,她对他的狠毒就有所认知。
但是在这一刻,她觉得她还是低估了了秦飞鹤的狠。
谢玄知轻咳了几声后道:“我没事。”
方才毒猛的爆发时,他真的以为他会死。
在那一刻,他心里有些遗憾,他还没有和她白头,他又怎么能去死?
他伸手将施绾绾抱进怀里,轻声道:“绾绾,好在有你。”
田怀珏此时拎着把剑站在两人的身边,他看着他们相依在一起的样子,他的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是这种感觉啊!
他的心堵得慌!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有些庆幸。
庆幸谢玄知没有被秦飞鹤害死。
他能看得出来,施绾绾是真的很喜欢谢玄知,若谢玄知死了,她一定会很难过。
在他难过和施绾绾难过之间,他觉得还是他难过好了。
毕竟他是个男人,他能承受得住。
在此时,他突然就想起他母亲曾对他说的话:喜欢一个人,就要盼着她好,一世无忧。
他之前不是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到如今终于懂了。
他喜欢她,所以希望每天都能看得她开开心心的,而不是看到她每日以泪洗面。
只是他心里这般想,面上却一脸嫌弃地道:“你们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这里人很多!肉麻死了。”
施绾绾听到他的话后在谢玄知的脸上亲了一口道:“你可以不看。”
田怀珏:“……”
他转过身,真的不看了,因为越看越心塞。
谢玄知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他一眼,觉得他还有救。
那边秦飞鹤的船被施绾绾炸沉之后,他的下属也被谢玄知的人杀的杀,抓的抓。
原本清澈的河水,此时被染红了半个江面。
四周不相干的寻常百姓,都吓得不轻。
寄南过来回报:“王爷,秦飞鹤失踪了。”
他们的人在处理完秦飞鹤的下属后,驾着船在附近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秦飞鹤的下落。
谢玄知沉声道:“继续搜,本王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寄南应了一声,带着众侍卫继续搜寻。
裴玉书此时带着侍官差过来帮忙,论找人,大理寺的官差也都是高手。
他问施绾绾:“郡主方才用来炸翻秦飞鹤船只的东西是什么?”
还有昨夜施绾绾和秦振北交手时用的武器,也让他觉得匪夷所思。
他勘查过现场,那里有好些烧灼的痕迹,还有很多飞溅到树木枝干和草丛间的铁块等物。
那些东西让他觉得非比寻常。
他昨夜不在现场,不知道施绾绾是怎么做到的。
但是她方才轰秦飞鹤的时候,却是他亲眼所见。
那东西看着平平无奇,但是威力却极大,让他十分震惊。
施绾绾回答:“我前几日被人陷害,关在公主府里无事可做,随意做的玩具。”
“这东西挺好玩的,裴大人若是喜欢,我下次就做几个送给裴大人玩玩。”
裴玉书:“……”
杀伤力这么大的玩具?
他算是开眼了!
只是这样的玩具她敢送他玩,他也不敢玩啊!
他摸了摸鼻子道:“如此的话,本官在这里先谢过郡主。”
施绾绾一本正经地道:“不客气。”
谢玄知看了裴玉书一眼,眸光半敛,将裴玉书从他心里情敌的名单里中踢了出来。
像裴玉书这种对施绾绾完全不了解的人,根本就做不了他的情敌。
裴玉书在施绾绾心里的位置,可能还不如田怀珏那个二傻子。
谢玄知毒发,虽有施绾绾暂时为他护住心脉,却也大意不得。
找秦飞鹤的事有裴玉书统筹,还有寄南寄北在帮衬,倒不太需谢玄知再操心。
施绾绾先就近带谢玄知到小镇上先为他抓药解毒。
等他服下药后,施绾绾再为他把脉便笑了起来。
谢玄知问:“你笑什么?”
施绾绾睁着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因祸得福!”
谢玄知一头雾水:“什么因祸得福?”
施绾绾解释:“你之前身里的毒素都藏匿在脏器的深处,想要彻底拔除,其实非常不容易。”
“这一次秦飞鹤对你下狠手后,将那些藏匿在脏器深处的毒全引了出来。”
“你毒发时我为你护住了心脉,毒都浮在最表面,如今可以用针灸的方式将毒全部排出来。”
按她之前的计划,要替他将毒全排出来,至少还得三个月的时间。
且他的毒有些藏得太深,就算是她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全部排出来。
她不是没有想用下狠手,用毒引把毒全引出来的法子。
只是这个法子太过凶险,她对谢玄知已经动情,不太敢对他用这种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