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竹是一个人从偏远山村逃难到南楚,孤苦伶仃。
初见她时,她瘦骨嶙峋,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严重的营养不良让她看上去比同龄人矮了一个头。
“覃风,你快看,又来了个小姑娘。”
宿尧咋咋呼呼的声音如雷贯耳,瞬间将春竹吓得花容失色。
只见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忙躲闪在红绡的背后,身体瑟瑟发抖,仿佛风中摇曳的残枝。
红绡见状,立刻抬腿朝宿尧踢去,“赶紧练功去,一天天的没个正形。”
宿尧躲闪不及,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脚。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
他嘟囔着,拉上旁边的覃风,如脚底抹油般逃离了原地。
然而,覃风的目光却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始终没有从春竹那脏兮兮的脸上移开。
跑了半路,覃风猛地甩开宿尧的手,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我叫覃风,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从遥远的山谷传来的回声。
这是红绡和宿尧第一次见到这个如闷葫芦般的人主动开口说话。
两人不由得面面相觑,惊讶得合不拢嘴。
然而小姑娘又怎会回应他呢?
只见她那如受惊小鹿般颤抖的双手,紧紧地拽着红绡的衣摆。
红绡见人被吓得如此模样,便轻声言道:“主子尚未给她赐名呢。”
春竹不知此地为何处,亦不知他们是何人。
她只晓得,是眼前这位红衣姐姐给了她食物,还带她归来。
“我去找主子!”话声未落,人已如飞鸟般消失不见。
“哎,覃木头——”宿尧回过神来,也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
红绡见此情形,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领着春竹去洗漱更衣。
春竹适应能力也很强,刻苦练功,很是让暗卫营的人喜欢她。
直至赫魈让车魅安排两名女暗卫,红绡这才将春竹举荐了出去。
平日里,春竹总是身着一袭黑色夜行衣,宛如暗夜中的幽灵。
可自从来到仇子衿身旁后,她每日都能穿上不同款式的衣裳,这可把春竹高兴坏了。
春竹这个名字,乃是仇子衿所起,“你便是十三?”
对于首次侍奉大人物的春竹来说,这无疑是令人紧张万分的。
“回王妃娘娘,属下,噢不,奴婢是十三。”
她紧张得几乎连自己的名字都忘却了。
“既然王爷将你们赐予了我,那你们便是我的人。
名字自然也该改改了!
瞧你身形娇小,恰似那青葱翠竹,身着青色衣裳定然极为合适。便唤春竹吧!
逸气假豪翰,清风在竹林。”
她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心中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止不住地雀跃。
春竹每日都能烹制出仇子衿从未品尝过的珍馐美馔。
各色各样的点心宛如精美的艺术品,还有那令人垂涎欲滴的小吃。
这些都是她娘亲在世时倾囊相授的。
她从未想过自己如此幸运,宛如被命运之神眷顾,遇到了这么好的主人家。
可渐渐地,她对一个人产生了异样的情愫,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覃风不苟言笑,总是如一座冰山般冷冰冰的。
偶尔大家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如春风拂面。
而他只是微微弯起嘴角,宛如夜空中的冷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春竹开始对他有些惧怕,仿佛他是一只凶猛的野兽,总是对自己张牙舞爪。
自从和主子们一同去了中元节之后,她的心中便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犹如夜空中闪烁的星星,若隐若现。
自那以后,覃风总是如幽灵般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甚至还直言喜欢她,这让她犹如迷途的羔羊,迷失了回家的方向,茫然失措。
“春竹,为何要躲着我?”
覃风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前些日子还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如今却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避之不及。
“我、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便被覃风一步步紧逼,她只得如受惊的小鹿般,慢慢地向后退。
就在她退到最边缘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踩空了,眼看着就要掉入池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犹如铁钳般的大掌紧紧地环住了她的腰身。
刹那间,两人四目相对,而春竹的脸则如熟透的苹果般,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
“春竹,告诉我,为何要躲着我?”
覃风看着这样的春竹,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惜。
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声问道。
没有人知道,覃风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个秘密。
那就是,他自从第一眼看到春竹,便如痴如醉地将这女子深深地藏在了心间。
他默默地在她的身后守护着,连半步都不敢逾越。
然而,眼看着她如花朵般慢慢长成了大姑娘,心中的那份悸动,再也难以抑制。
“覃大哥,你、你先松开我。”
春竹有些挣扎,却被覃风抱得更紧,大有一副“你不回答我就绝不放手”的架势。
“春竹,你听好了。我心悦你,想要娶你为妻。你可愿意?”
春竹闻言,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
只见她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
面对这始料未及的一幕,春竹霎时变得语无伦次。
覃风望着那羞红了脸并未拒绝的人儿,心中霎时如明镜一般。
春竹不懂什么是喜欢,但眼前的人,她不排斥他的触碰。
未等春竹回过神来,他便立即拽着她朝仇子衿的院子奔去。
“拜见主子\/王爷,拜见王妃。”
春竹行完礼后,旋即羞红着脸如受惊的兔子般跑到仇子衿身后。
仇子衿刚欲开口询问事情原委,就见覃风“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恳请主子、王妃为属下和春竹赐婚。”
此语一出,在场之人皆如遭雷击般愣住了,春竹亦不例外。
仇子衿并未答话,而是轻轻拉过春竹的手,柔声问道:“春竹,你可愿意?”
春竹紧咬着下唇,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而后微微颔首。
覃风喜不自禁,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如孩子般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将春竹高高举起。
“你同意了,你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