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雁不理他们,直勾勾的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也半死不活的看着许三雁,二人目光交接,女子眨了眨眼,没有避开的意思。
“我救你一命,你陪我一天,如何?”许三雁自问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
要知道,他很少做公平的交易。
女子垂眸思索,又抬眼看了看周遭面目凶恶丑陋的马匪,再和许三雁俊俏的模样相对比,心中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于是轻轻点头,嘴唇微张道,“好。”
马匪首领顿时不乐意了,自己打生打死,折了好多弟兄才打下来的战利品,这人上来就要走了?
但因为不知许三雁底细,也不敢胡乱造次,一时间进退两难。
许三雁帮他作出决定,衣袖一挥,几名马匪登时倒飞而去,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没了呼吸。
马匪首领冷汗直流,立马作出决定,“大爷,若是没事俺们先走了,就不打扰您了。”
“嗯,再会。”许三雁头也不回道。
马匪首领一点也不想再会,带着剩余的手下翻身上马,迅速消失在黄沙之中。
许三雁钻进马车,挑起女人下巴,左右打量片刻,目光像是在看一件装饰,“你打哪来?”
女子似乎已经认命,眼神平静,无喜无悲。
既没有死里逃生的庆幸,又没有才出狼窝又入虎口的悲凉,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
“大风镇,白家。”女子开口。
许三雁思索,大风镇何时又出来个白家?
想必是上次马家和金家双双灭门,白家才能趁势崛起吧。
“去往何处?”许三雁转身驾着马车,又向大风镇走去。
女子说道,“去府城求医,顺便送些货物。”
许三雁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白晴玉。”女子捂嘴轻咳一声,脸色更加苍白。
许三雁将马车内的毯子铺平,挑眉示意,该她履行诺言了。
白晴玉没有丝毫抗拒,顺从的躺在毯子上,脚趾微微用力弯曲,显然内心不如表面上一般平静。
许三雁问道,“你得了什么病?”
白晴玉摇头,“不知,只是体内冰寒,郎中说我很难活过二十岁。”
“你今年多大?”
“十八。”
许三雁伸手将她袖子撸起,露出结拜纤细的手腕,将手指搭在上面,细细感知。
许三雁虽然不会看病,但他乃是筑基修为,只需将法力探入她的身体,体内一切变化尽收眼底。
“嗯~”
白晴玉感觉一股暖气顺着手臂钻入身体,暖暖的很舒服,忍不住轻哼出声。
许三雁抬起眼皮,“不急着叫,一会再叫也不迟。”
白晴玉抿了抿嘴唇,低下头没好意思说话。
片刻后,许三雁说道,“体内先天之气不足,肺腑犹如被阴水浸泡,阴气过剩,而且经脉堵塞,只需滋养肺腑,再将堵塞的经脉疏通,之后细细调养即可。”
正常人的经脉天生便是通着的,不需要另外打通。
白晴玉眼睛里泛起光芒,期盼道,“如何打通经脉?”
若是能活,又有谁想死呢。
之前对马匪面无惧色,只是因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对她来说,早死一天晚死一天并无区别。
可如今好像又能活了。
“我能帮你,但这是另外的价钱。”许三雁说道,虽然这种事对他来讲不过举手之劳,但交易就是交易。
一码归一码,她陪自己睡觉,这是把她从马匪手里救出来的价格。
如果想医好病,需要额外再付出代价。
白晴玉低头思索,随即缓缓摇头,“小女身无长物,想必世俗金银你也瞧不上。”
许三雁点头,金银他当然瞧不上,“你慢慢想,我先将之前的报酬取了。”
白晴玉紧扣牙关,紧张的闭上眼睛,身躯微微颤抖着,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子。
这是有别于寨主夫人的另一种感觉。
马车独自行驶在一片荒凉的戈壁滩上,漫天黄沙更加浓烈了几分。
虽然技术差点,但架不住她嫩。
白晴玉将衣服穿好,随后将毯子扔掉,许三雁就坐在一旁看着她忙活。
这是第几个女人了?
许三雁默默计算,秀禾、唐浣浣、寨主夫人、杨祈愿、崔婉莺、加上白晴玉。
除了她们六个,其实之前还有,在秀禾前面还有两个女子,不过不记得名字了。
白晴玉眼神低垂,羞涩的不敢直视许三雁。
若是被外人看见,以为他们二人乃是一对荒野鸳鸯。
而白晴玉至今也不知道许三雁的名字。
马车内充满靡靡气味,白晴玉将帘子挑开一点透气。
二人对坐,谁也没有说话。
片刻后,许三雁问道,“想好了吗?”
白晴玉摇摇头,她没什么可以作为交易的东西。
“那真可惜。”
车内再次恢复平静,许三雁赤裸着身体掀开帘子,矫正马车行驶的方向后,又钻了回来。
这片西北戈壁许三雁无比熟悉,毕竟在这里待了大半年,闭着眼睛都能分清方向。
白晴玉眼眸轻扫,又快速收回,嘴唇诺诺低声道,“要不然,您先把衣服穿上?”
许三雁摇摇头,“不必了,一会来了兴致还得脱,怪麻烦的,其实你也没必要穿。”
白晴玉闻言明显一怔,脱口而出道,“还没完?”
许三雁斜眸,“说好一天,这才过去一半。”
白晴玉一琢磨,他说的也对。
……
天色将黑之际,远处浮现一座城镇,城门处十几个官兵驻守,手持长矛打量过往行人。
大风镇到了。
这里可以说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他所修炼的功法就是从这里获取的。
马车驶入城内,官兵看见马车上印着的「白」字,也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