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搂过妹妹摸了摸她的头:“快别哭了,都是定了婚期的人了,怎的还哭鼻子了呢。”
何巧娘抱着孩子笑着看着两个姑子:“妹夫去咱家报喜的时候,这丫头就要跟着来的,当时还跟妹夫使性子呢,怨他没有在你生的时候就跟我们说,唉,我们知道时候,也是吓了一跳,你说生孩子多危险,有我们陪着这心里安心些,幸亏你这平平安安的。”
赵氏让宋管妇送了茶水进来,听到了何氏的话知道这是李家借机敲打他们沈家,别看轻了李家,也别轻怠了李家的闺女,她赶紧解释道:“侄媳妇,云柔啊,你们可别见怪啊,咱们真的是给忘了,当时啊也是事发突然,本来咱们正跟贵人谈生意呢,这云溪突然发动了,真是没想到去跟你们说一声,。
这是我们的疏忽,你家老爷子估计心里也担心呢,真是这就是我家做的不好了,等明儿,我跟你沈伯伯得去你家跟老爷子赔不是才行,是我们疏忽了,可不是慢待你们啊。”
何氏说出这些话也有点沈家的意思,就是想告诉她们,哪怕你沈家比我李家有钱有势,但是我李家也不是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你要对我李家的闺女好才行。
“婶子言重了不是,就像您之前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没得生分了,咱们啊肯定都是担心云溪的,这我妹子好好的,我跟丰收也多了两个外甥,这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只是以后这种事情还是要使个人去告知一声,有我们娘家人陪着,云溪也能安心一点,婶子,您说是不是啊?”
李云溪看着大嫂又看看云柔,心里感动又暖心,大嫂其实不必说这些的,反正她也没事,但是她还是说了,就是表明娘家对自己的重视,也是怕沈家会慢待自己。
“大嫂,云柔,快来看看孩子,你看他们俩长得像不像,可乖了。”她替婆婆圆了场面,转移了话题,有些话说出来大家都知道就行了,不用说的太透,毕竟亲戚还是要做的。
杨喜娘在一旁看着她们说的热闹一时有些插不上嘴,李云溪看到了她站在一旁有些尴尬,也笑着喊她:“二弟妹,快来,把孩子放床上,这床挺大的,抱着也怪累的。”
杨喜娘感动的露出了一个微笑抱着孩子凑过去:“大嫂,我也是知道你生了就来了,正好碰到了何嫂子和云柔,我们就搭伴来了,我才知道你生的是双胞胎,你真厉害,一下生两个。”
李云溪怀了双胞胎也没有特意跟谁说过,除了娘家人也没有几人知道。
云柔心疼的看着姐姐:“一下子生两个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
李云溪笑了笑:“生孩子哪有不受罪的,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去看看你外甥,你可给我们书瑶和云帆带了礼物吗?”
云柔立马拿出自己背着的布嚢:“有啊,我给两个宝宝都做了几身贴身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还有口水兜哦,鸣谦现在正是喜欢流口水的时候,我给他做了好多你,也给我们小宝宝做了好几块,姐,咱们谁是书瑶,谁是云帆啊,没有乳名吗?”
云溪摇摇头:“没有乳名,名字多了怕以后喊来喊去的她们混乱,就这也挺好。”
赵氏看了一眼杨喜娘从她怀里接过了孙子长生,仔细看过之后对着杨喜娘道:“这孩子养的不错,你也辛苦了。对了,沈荣最近怎么样,做事可还勤快?你们那摊子生意也不能只靠着下人,把真正的手艺丢了,那也就离丢了饭碗不远了。”
杨喜娘知道婆婆这是借着话点她呢,也是想要自己帮着沈荣把日子过起来,说到底也是看着二儿子不像话,有些看不过眼:“娘,你放心吧,有安哥儿在,夫君已经上进了许多,最近我们摊子的生意都比以前好多了。”
赵氏欣慰的点了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世上很多事情也许都不公平,但是时间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能逃过长大,变老···
春花秋月,夏冬雨雪,四季更迭,时光飞逝,转眼就是三个春秋。
婴孩从呱呱坠地到现在满院子疯跑,时间就像是眼前的风,感受得到,却怎么也抓不到。
孩子长大了,李云溪和沈奎这对新手父母也逐渐成熟稳重起来。
婆婆赵氏可能是想开了,也许是天天跟在孙子孙女身后跑,这几年竟是一点都没变老,心态还越来越洒脱。
公公还是一如既往的话不多,但是有了两个孙子也是乐呵多了,老爷子倒是有些见老,但是每日也是过得潇洒,有时带着公公一起去钓钓鱼,有时自己出去会友,遛鸟,喝点小酒,家里也时常的有欢笑声传来。
建武二年,秋。
这是新皇登基的第二年,朝局更替,内城和皇城也是经历了一番血洗。
普通老百姓也许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沈奎是刑狱的,那半年几乎忙的脚不沾地,就算是在衙门里洗过澡回来身上也是一身的血腥气,就足以可见皇位更迭有多残忍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幸运的是,他们的金大腿,昭阳公主这一方是胜利的一方,这于他们也是好事。
这一年,外城的菜市街口的石板地上都染成了暗红色,足可见,从龙之功可没有那么好赚的。
这一年,也是新帝登基后第一次科举。
去年是国丧,先帝驾崩,皇太子登基,当然,这些都跟底层讨生活的老百姓没啥关系。
老百姓不关心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谁,他们只关心自己今年的收成能不能让家里人都吃饱穿暖,换了皇帝之后能不能让他们的日子过的更好。
新帝登基之后大赦天下,农民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今儿是丰年参加乡试的日子,两年前,他以非常靠前名次考取了秀才的功名,并且在院试后参加了科试,并取得了府衙记录在册的监生,不但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还有了见官不跪,和免除部分商税田税的权利,还因为名次靠前,经由书院夫子的举荐去了内城官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