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齐的格局很是紧张,皇帝年老,下面的皇子有的都已经做爷爷了,但是,皇帝还是不肯放权退居太上皇,太子的位置就有些不稳妥,更何况后宫有还有娘家势力并不弱于皇后的淑妃,淑妃名下还有只比太子小五岁的恒王,所以,朝中局势紧绷,她也不愿意在此关头生事。
仇九看着主子情绪有些低落,赶紧想办法转移她的情绪:“对了,郡主,还有这衣服,是沈夫人唯一的一件没有上身穿过的,这是沈夫人时常佩戴的帕子和香囊,这是那对龙凤胎穿过的小衣服和带过的帽子,都是浆洗干净的。”
郡主高兴的接了过来,左看右看,虽然不是什么好料子做的,但是都是细棉布做的,料子也是柔软舒适的,尤其是小孩子的衣服上还有着奶香味,她闻着很是喜欢,心里也不自觉的带了点期待。
昭阳公主有些惊奇的看着闺女:“这是什么?你要别人的贴身衣物作何?”
庆云郡主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的看着娘亲:“娘,那个沈夫人是个很有福气的女子,她娘家兄弟姐妹有四人,自己成婚才不足一年,昨儿刚生了龙凤双胎,您知道的,我身子弱,跟夫君成婚三年也没有个孩子,我就想着借一借沈夫人的福气,正好夫君不日就要归来,我也想有个孩儿,不说儿女双全,哪怕只有一个姐儿,也足够了。”
昭阳长公主略显锐利的凤眼一下子软和了下来,她搂过女儿语气带着自责:“都是为娘的不好,有你的那年遭了逆王的的毒手,虽是生下了你,却给你了一副胎里不足的病弱身体。”
庆云郡主靠在母亲的怀里软软的说道;“娘不要自责,我能投生到您的肚子里已经是多幸运的事情了,常言说,月满则缺,水满则溢,不可能所有的好事都让我占了吧。”
昭阳公主心疼的看着女儿:“你能有这样的心态,娘也放心了,这沈家夫人若是真的能给你带来福运,本宫倒是要感谢她了。”
她一共只有这一子一女,长子倒还好,有这夫君承袭下来的爵位,自己也算颇有建树。有自己在,他日太子登基至少能保他百年安稳,只有这一个闺女···
武阳候府是世代军侯之家,又已经三代单传,她的父皇本就对这个百年望族猜忌忌惮,当初指婚她的女儿与武阳候世子也是经过百般算计的。
武阳候血脉有问题,子嗣艰难,却又子嗣不断,这三代武阳候,每一个都用兵如神,保他大齐边疆安稳。
她父皇既疑心武阳候。怕他拥兵自重,又不得不用他,把庆云许给这一代的武阳候,是没安好心啊。
一个子嗣艰难,一个打娘胎带来的体弱,两人还一年有十个月都是无法夫妻相会的,武阳候无召不得入京,每年只有年末或者年中回朝,夫妻俩本身就都难以有孕,这样就更加难以有子嗣了。
她的父皇,那个已经垂垂老矣的大齐掌权者,心思深沉,君王疑心深重,天家无父子,更何况外孙女了···
公主府的事情沈家是无从得知的,柳枝被仇九派人接走去教授羽绒制作方法去了,羽绒制品已经正在准备之中了。
李云溪这边在看到了仇九带来的东西后也收拾好了自己备受打击的心态,准备不去想那些复杂的东西,她想也没有用,努力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她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就更要为了她们而努力奋斗了。
不,也许不全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让自己手中有更多的筹码和资本,至少在以后跟仇九打交道之中,努力成为那个不被放弃,不被取代的人。
仇九除了给兄妹俩带了一人一块的玉环,还带来了十几匹的她们见都没见过的布料,不仅摸着又软又亲肤,还非常的漂亮,这布料要是保存好,以后等他们兄妹俩成婚时都能当做彩礼和嫁妆使用,毕竟这可是宫里出来的。
除了布料还有一些上好的补身体的药材和食物,最珍贵的就是一株大约五十年份的人参和一盒子他们这样的人见都见不到的燕窝之类的补品。
看着这些东西她叹了口气,这么贵重的东西收下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了。你拿这些东西,你就得证明你有拿这些东西的能力,无功不受禄啊。
赵氏看着这些东西也是感叹道:“云溪啊,我们可是享了你的福占了你的光了,这些东西外面可都买不到,就算有得卖,咱们也买不起啊。你啊,别想那么多,咱们不是那等贪心的人,如今有了这么大的靠山,我们也不担心被人拿捏了,咱们只守着这个铺子生活就好。”
李云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想着,若是真的有婆婆说的这么岁月静好就好了,资本家出了一分钱,他是会想要十倍百倍的收回来的。
把东西都收拾出来,没多久,大嫂带着孩子还有云柔提着东西就来了,后面竟然还跟着抱着孩子的杨喜娘,和她买的下人跟着一起提着东西。
“夫人,舅家夫人小姐和二爷夫人来了。”宋管妇把人迎进来带到了李云溪的房门前。
赵氏按住了要起来迎客的儿媳妇:“你躺着别动,我去给她们开门。”
毕竟已经冬月了,马上就要进入腊月,外面早都已经飘雪花了,盛京的冬天又干又冷,西北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儿媳妇正在坐月子,可一点都不能受风啊。
打开门,最前头的是何巧娘,她穿着夹棉长袄外面披着兔毛皮领的斗篷挡风,,进了主屋里火墙烧的暖和才脱了下来。
看到赵氏出来,何巧娘和云柔还有杨喜娘都笑着屈膝行礼,赵氏扶着何巧娘起来:“快别客气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这大冷的天你们快进屋来。”
看到杨喜娘懂礼数的带着东西来的,她满意的点点头:“快进来吧,这风这么大,别吹着孩子。”
进了屋里,李云溪坐在床上等着他们,云柔一进屋就快走几步到了姐姐床前,眼眶通红:“姐姐生产时都不让人通知我们一声,我知道的时候都吓死了。”实在是生孩子难产没了的人太多了,她好害怕,更何况姐姐还是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