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被他蹂躏的疼,下意识的捉住他的手,看他眼神不善,柔声道,“陛下,臣妾爬了一路的山,好累啊,你陪臣妾去休息好不好?”
“你这么累,还有闲心和外男站在这儿闲聊?”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是难听的很。
苏锦脸色不快,但知道他向来嗜杀暴虐,怕他杀了楚南离,忍住脾气,偷偷抓了抓他的手心挠。
东陵璟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垂眼。
“楚将军为国尽忠,刚从边疆赶回来,一路风尘仆仆,陛下放人回去休息吧,别跪着了。”
她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说楚南离战功赫赫,他不能杀了他。
“陛下~”
示弱撒娇的声音传入耳膜,东陵璟也不想驳她面子,“起来吧。”
“谢陛下。”
“去明月堂等朕。”
楚南离弓着身子,“臣遵旨。”
禅房的四周都已经被鹰卫包围住了,屋里,苏锦躺在摇椅上,东陵璟给她随手盖了个小毯子,“怎么突然来寺庙了?”
“祈福大典快到了,臣妾是想替陛下祈福,替腹中孩子祈福,便想着来这儿住几天。”
东陵璟可不想在宫里独守空房,给她递了杯茶,“还早,你该做的是回宫陪着朕。”
苏锦已经翻遍了宫里所有的医籍,并没有找到关于那蛊虫的记载,她需要找崔宁颜,但就是觉得不能在东陵寒的眼皮子底下,只能出此下策,先住在灵台寺。
念头闪到此,她伸手抱住他的胳膊,“都快五个月了,臣妾想为孩子祈福,在这儿小住三五天。”
“寺庙里都是僧人香客,有侍卫守着,嬷嬷女医陪着,不会有事的,臣妾还想去后面的香枫林瞧瞧呢。”
她软语嘟哝的靠着他说话,东陵璟冷硬的心忍不住裂开了道口子,摸着她的脸颊没有说话。
苏锦倾身凑过去勾住男人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喉结,“陛下自登基之后,大魏开疆扩土,军事实力雄厚,这都是陛下的功劳。”
“可外人私底下不免说陛下暴虐嗜杀,但臣妾心里知道陛下是不会乱杀无辜的。”
他现在就很想杀了楚南离。
“楚将军为国效忠,立下战马功劳,南家军更是为国扫荡群雄,不能寒了将士的心,陛下您说呢。”
东陵璟嗤笑一声,说来说去,都是为了那些姓楚的。
“你喜欢楚南离?!”
这说的什么话,苏锦面色冷了下来。
她一这样,东陵璟就想起得知她死去时候的恐慌,顿时缓了缓神色,“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臣妾就知道陛下最好了。”
苏锦立马笑吟吟的抱住了他的胳膊,嘴甜的哄着他。
如今北疆战事频发,东陵璟很忙,根本顾不上陪苏锦在这寺庙里,办完事陪了她一夜就离开了。
一想到要好几天见不到她,夜里又不免折腾了几个时辰,气的苏锦捶了他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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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露一大早起来熬完药回来,刚绕过祭坛到了后面的禅院,手腕猛的被一拽。
“是你。”
看着眼前有些癫狂的人,她吓得打翻了药碗,掉头就想跑。
林清一把拽住他,摁在墙上,“怎么,傍上更大的官了,不愿意嫁给本公子了?”
秋露挣扎着想推开他,也不知道他是得了什么病,眼窝凹陷进去,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透着死灰气,抓着她的那双手像是干瘪的枯枝,极为吓人。
“放开我,你放开我。”
林清不肯撒手,强迫着她摁在墙上想要去亲,可被掏空了的身子有些受不住,压着她粗喘着气。
苏锦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纠缠不清的两个人,秋露背对着她,看不清神色,动作看来是想要摆脱这个人,而男人活像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死气沉沉的可怕。
“秋露。”
听到声音的两人顿时都止住了动作,离得远,林清有些看不清人,直到几个带刀侍卫将他围住,他才反应过来了是什么人。
秋露连忙挣开他,跑了过去,“娘娘。”
苏锦让侍卫把人带回了禅房里,把所有的人清退,只留下了几个亲近之人。
屋内寂静极了,只有秋露低低的哭诉声,苏锦耳朵听着,眼睛在那林家公子的面容上仔细的盯着看。
她在南海的时候学过一种摄魂之术,这个林清的样子怎么跟中了魂有点像。
“跪过来些。”
林清脑子浑浑噩噩的,听到了声音,跪着腿往前爬了几步。
苏锦看着他的样子,忽然想起了什么,让绿芜去把自己的摄魂铃拿来。
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小铃铛,她自回了京城就从未用过,铃声如幻,可以使人陷入短暂的失神状态。
绿芜从匣子里给她取来,随着她动作一抖,素手拎着的铃铛发出几声脆响,眼睛一直盯着铃铛的林清整个人开始恍恍惚惚,迷茫失焦的盯着摇铃。
“看着我,闭上眼,睡吧---”
“啊---”那铃声像是玉击直穿脑髓钻入耳膜之中,如同针扎一般发出尖锐的声音。
林清忽然抱着头倒地,痛的满地打滚,嘴里叫着滚着。
苏锦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可看他不像是简单的摄魂,立马停下了铃声,拿着头上的银簪在他的穴道里扎了几针。
不是摄魂术,那应该是被下了香摄的魂。
屋子里的其他几人早就躲远了,见铃声停止,才捂着耳朵走了过来,“娘娘,他晕过去了吗?”
地上的人已经开始口吐白沫,苏锦微微眯眼,拿出了簪子机关里的银针,给他身上的几个穴道全都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