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桂花说的这么邪乎,田雯也来了兴趣。
这啥玩意还扑鸡?黄鼠狼啊?那玩意儿它也不香啊。
进了后院只见一条黑犬被拴在树桩旁,朝着田雯二人低腰吠吠。
细腰长鼻双耳如峰,四爪钩也似的锐利,“是条赶山犬啊。”
此类犬多是猎户人家养不起遗弃山间,在山野间啸聚成风,与狼豹为伍凶恶得很,怎会跑下山偷扑农户家禽?
田雯起了兴趣,围着黑犬打量。
“啥犬不犬的俺也不懂,就知道这狗拖了俺两只鸡仔子,它吃俺鸡,俺就吃它。”
说起被偷吃的鸡崽子,桂花双手叉腰仍愤愤不平。
鸡长大了能下蛋,攒了蛋又能换钱,鸡生蛋,蛋生钱,想想便是心痛,得吃了它一身皮肉,方能平桂花心头这口恶气。
桂花的心思田雯是明白的,却是不能如她所愿,抬手打断桂花的碎碎念道:“老姐姐啊,这狗怕是吃不得。”
“有啥吃不得?”
桂花粗眉一拧,狗肉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啊,难不成大妹子不好这口?
田雯招手示意桂花跟她一样蹲下来看,指着黑犬的肚子道:“老姐姐,你看这狗是条母狗,肚里还抱着崽子。”
这条黑犬一直低腰呲牙,是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它肚里抱了崽子,又见它皮毛干枯应是营养不良,多半是被赶出群寻不到食,这才下山偷鸡仔吃。
桂花也看清了,砸吧嘴有些可惜这一锅到嘴的香肉,但叫她对怀了崽的兽物下手,她又真下不去那手。
倒不是出于维护自然界生态平稳,只是庄户人讲究杀怀孕的兽物是要遭报应,这一朴实观念却又与前者不谋而合。
这下却是难办了,杀不能杀,放又不能放怕它再偷扑自家鸡仔。
两难之下桂花看向田雯,指望她给出个主意,“大妹子,这可咋弄啊?”
说来也怪,当黑犬圆澄澄的眼睛与田雯对视上后,它呜咽一声趴伏下去不再呲牙低吠,竟是卸下了防备。
没等到桂花阻止,田雯鬼使神差地将手放到黑犬脖颈挠了挠,黑犬意外露出享受神情。
“老姐姐,这条狗我养了。”
桂花早就看傻了眼,都说狗有灵性,莫不成它还真认人不成?
也不知她怎想的,也学着田雯将手朝黑犬伸过去。
“嗷~”
都说狗翻脸不认人却是不假,前一刻还安安静静的黑犬冷不丁伸脖子就是一口,只差一点若不是桂花反应快,便被它咬了一口。
“快牵走,快牵走,这遭瘟的野狗。”
后怕不已的桂花跳着脚蹦出三丈外,逗得田雯发笑。
这狗是你抓的,你还想杀了它吃肉,对它有了恶意,还敢去招惹它,岂不是自讨苦吃。
为免黑犬伤人田雯未曾将绳子解开,牵着绳子走出后院。
到了前院桂花男人看见了,不由奇怪问向桂花,“这狗不吃了?”
不待桂花答话,田雯开口道:“吃不得,肚里怀着崽子了,我领家去养着,看门护院也不错。”
桂花男人闻言恍然,“是吃不得,养着也好。”
说着他露出回忆神色继续道:“我往日去山后的王家集做工,见那王太爷家中就养着与这黑犬相似的几条恶犬。
听说他家中长工说,那都是能赶山围猎的好手,待到这黑犬下出几个崽,想是不光能看家护院也能领着上山打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