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顾诺晴笑够了,就不闹了。
“不闹你了,刚刚我爸妈在餐桌上对我们三个催婚,突然就想起这个问题,那按照你说的,是不是找到最优配置的人就能结婚。”
箫声衍现在是真想将手伸进屏幕狠狠地捏她的脸,害得他心里一慌,怕她是在暗示,又怕她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找茬来着。
“人的一生这么长,最优配置只是某个时间段,总不能没达到最优就换吧!”
“那......在你的认知里面,人遇到什么样的对象才会想步入婚姻?”顾诺晴不依不饶地问着。
“乍见之欢,久处不厌。”箫声衍言简意赅地回应着。
短短的几个字,但顾诺晴却明白他的意思,心动是最低的标准,同频是长久之道,笑着叹息,
“箫教授的结婚的要求不低啊!”
箫声衍听出她话语中的调侃,问道,
“那顾店长呢?为什么喜欢不需要理由,但结婚却需要?”
“喜欢是生理的反应,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要他出现,我心中都会有悸动,但结婚不一样,是将我的命交到他手上,甚至将我的家庭交给他,当然要慎重啊!”
从领证的那一刻开始,对方就是你的紧急联系人,可以签手术同意书的那个人,也是继承你遗产的那个人,这个风险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家庭。
“所以要找一个善良又有担当的人共度余生。”箫声衍意有所指地回应着。
顾诺晴笑了笑,“那可要慢慢找,好好考察考察啊!水果放着放着也会变坏,更何况是人呢!”
箫声衍:“......”。
这是什么鬼结论,水果会坏是自然客观的规律,但人会坏是主观的事情。
顾诺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假装不在意地说,
“阿衍,我年初五要跟着我姑姑和泠泠去参加一个野营活动。”
“是什么样的活动啊?”
箫声衍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专门交代要求的活动看着就不像是好事。
“嗯......就是一群同龄人,吃吃喝喝,互相认识的聚会。”顾诺晴避重就轻地解释着。
变相的联谊会?
这一认知让箫声衍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能不去吗?”
顾诺晴摇了摇头,简单地说了为什么一定要去的原因。
箫声衍也只能自顾自地怄气,别说现在隔着屏幕,就算他在现场也不能阻止她的行动。
看着他不说话,顾诺晴讨好地举起手,状似发誓地说着,
“我就过去烧烤,就算烤鸡也只烤母鸡!”
箫声衍轻哼一声。
对她,有绝对的信心,
但这么好的观察机会,她去这种聚会几个小时,估计能观察出一卡车的男主角。
这么想着就特别不爽!
“阿衍.......”顾诺晴将尾音拖得又长又甜,撒着娇。
箫声衍对她的撒娇毫无抵抗力,佯装生气地交代着,
“将地址发给我,不许喝酒,这么冷的天,不要逗留太久,知道吗?”
顾诺晴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应道般,“没问题,没问题!”
“好了,早点回家,别着凉了。”箫声衍叮咛着。
“好!”
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后,便挂上电话。
顾诺晴一转过头就看见莫泠泠环着手,在路灯下等她,眼中尽是揶揄。
明显两人刚刚的动向,莫泠泠是全程围观了。
莫泠泠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才分开几天啊,就这么歪腻了。”
顾诺晴骄傲地抬起头,理直气壮地回应,
“男朋友不就用来歪腻地吗?”
“还聊结婚?”
莫泠泠倒不怀疑他俩的感情,只是感觉像走一个无趣的流程,相识、相恋、结婚.......
“聊聊而已,我们对那一步都有共识。”
顾诺晴认为她和箫声衍目的地都是一致的,既然如此,慢点走又怎么样。
.......
而箫声衍刚挂断视频电话,一个U盘就递到他面前,箫声衍接过U盘,望向向陈垚说了声,
“谢谢!”
陈垚插着腰,夸张地讪笑两声,
“不谢,你付了费用的,只是没想到,我们萧教授还有冲冠一发为红颜的一面啊!”
随后敛起神色,认真地对箫声衍说,
“你可要想清楚你自己要查的结果,李明浩和王莹他们和土豆传媒可是切肉不离皮,王莹上面还有关系。。”
“我知道。”
箫声衍又轻笑道,“说得谁没关系似的。”
他和陈垚是师兄弟也是邻居,两家的老爷子都是戴穗三星退休的,从小见的人也不少。
听到箫声衍的话,陈垚抚着额头,再次夸张地笑了两声,
“突然想起大学的时候,金教授照顾师母,你顾着竞赛,有一个副教授将你的论文盗了,自己作为第一作者发布,给了你排名第三。”
顿了顿,陈垚感慨地说,“当时因为那个副教授有后台,学校领导还想着和稀泥,我们都以为你会走老爷的关系,求个公平。结果你小子犟得狠,宁愿自己住在实验室里面给自己的论文找bUG,让原来的论文变得毫无意义,让不愿找老爷子帮忙。”
“如今为了女朋友,倒是豁得出去。”
箫声衍无意识地玩弄着手中的U盘,低下头掩饰着心中的心疼,
“不一样,你知道的,我的生活一直很顺,所以没遇上致命的事情,但她遇到的不一样,性骚扰,造黄谣,抢成果,桩桩件件都是能摧毁一个女人的事情。
他抬起头叹息了一句,“她们受得不公比我们想象还要苛刻。”
作为一个男性,他感知是有限的,甚至带着不自觉地优越感,
就如他从前无法理解高清清当时为什么要走“捷径”;
也无法理解沈妍为了事业将感情“断尾”,
如今,当他在顾诺晴身边,所有的“光环”都无效的时候,才理解了她们的不容易。
原来一个女性会因为善良而连累到失去工作。
原来一个女性考上大学是需要挨过无数次打。
他可以做的并不多,只能对身边的女性更友好一些,更体谅一些。
陈垚拍了拍箫声衍的肩膀,玩笑着安慰他,“你栽得还挺深的,我对她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箫声衍笑着弹开他的手,“她是我想保护一辈子的人。”
他不能成为她的阻力,妨碍她往高处飞,也不舍得再让她面对那些伤害。
陈垚突然觉得噎得慌,大概是狗粮太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