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团长一听说记者又来了,立马再次热情款待。
但这次记者却和之前两次态度明显不同,无论汪团长问什么,他都支支吾吾。
倒是主编在见到汤臣之后变得极其热情。
不仅主动攀谈,而且听说汤臣也在学习班授课的时候,更是交待记者对汤臣做篇专访。
汤臣笑着拒绝了,“采访我就没有必要了,我可以给你们引荐一下林老师。
毕竟这学习班从举办到授课一直都是林老师的功劳。
若没有林老师,这学习班也办不成。”
主编纳闷了,“不对呀,我记得之前张记者来采访的时候,老师是姓陈,而且还是汪团长的爱人。”
主编疑惑的望向张记者和汪团长。
汪团长在一旁连忙解释,“对对对,是我爱人没错,是姓陈,叫陈维雅。
我爱人她……呃~~”
汤臣似笑非笑的看着汪团长,眼神意味不明,却让汪团长惊出了一身冷汗。
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主编姓刘,也是一个老狐狸了,哪能看不出来这其中的猫腻。
岔开了话题,“那既然汤参谋推荐了林老师,我们就见一下林老师好了。”
汤臣,“林老师这会儿正在学校授课,这会儿去,恐怕不方便。
今天正好是周五,晚上可以直接去学习班,到时候你们就能见到林老师了。
她是一名很优秀的老师,你们见到她之后,绝对不虚此行。”
刘主编没想到汤臣这么推崇林言心,倒是也有些好奇。
当然目前还有一件事亟待他去解决。
刘主编以不打搅汤臣工作为借口,带着张记者出去采风。
在这期间,询问张记者那两篇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记者满脸无辜,“那两次来采访的时候,确实是陈维雅在授课。
而且学员们也都积极的配合,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林老师的存在?”
他面上无辜,眼神却有些躲闪。
刘主编一眼就看出来他这话里的水分可不少。
用手扶了扶眼镜,“我听说你岳父母被下放到了附近的岛屿上。
可就算如此,也不能进行虚假报道。
这事若是被查出来造假,到时候就算汤参谋不向军部汇报,若是被有些人抓住了小辫子……”
刘主编没有再往下说,可眼神里的意味却已经很明了了。
张记者脑门上出了密密麻麻的一层冷汗了,“刘主编,我真的没有见过林老师。
虽然听学员们提到过,可那两次汪团长都是让陈维雅接受的采访,确实没有见到过林老师。”
刘主编见张记者还有些执迷不悟,也懒得再和他多说。
只是丢下了一句话,“你以为夸赞你的那位副军长已经了不得了?
你可知道汤参谋他的父亲是谁?他外祖父一家又是什么实力?”
刘记者被说的心里越发虚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确实仗着这两篇报道受到了一位领导的重视,多次在会议上表彰过他。
也就有些不把刘主编放在眼里了。
对于刘主编这一次执意要和他来一起采访,心里也是非常抵触的。
听刘主编这么说完之后,心里也有些没底。
他没有追上刘主编,而是独自拐去了汪团长的家里。
汪团长这会儿心情也不美妙。
自从上次陈维雅在学习班丢了脸之后,已经和汪团长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汪团长也觉得自己太惯着陈维雅,明知道陈维雅想让他服软,去哄她。
他也置之不理,就想着两个人都冷静冷静。
他是一个极其善于钻营、抓机会的人,对于因为陈维雅多次破坏他的计划,心里极其不满。
再加上这段时间,汤臣明显和张政委他们走的很近,他有几次提出来的建议都被汤臣给否决了。
汪团长有一种自己被架空了的感觉。
他本来在团里待的时间就短,在战士心目中的地位和张政委相差甚远。
现在又被架空,无论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有一种隔靴挠痒的感觉。
好不容易记者又来了,他的脑袋瓜子就又转了起来。
立马回家,又开始做陈维雅的思想功夫。
让陈维雅无论如何克服困难,必须得在记者采访期间去学习班授课。
陈维雅这回说什么也不愿意去了,怒瞪着汪团长,“还嫌我上回丢人不够吗?
是想让我把人都丢完了,才算满意,是不是?”
汪团长用力地闭了闭眼睛,将心头的火压下去一些。
声音也放的软了,“维雅,我不是那个意思。
人家记者来,点名道姓要采访你,你说你把记者晾在那好吗?
况且爸爸妈妈也都知道你现在在学习班授课,他们也以你为荣呀。”
每次一提到陈维雅的父母,就能将陈维雅的嘴给堵上。
可这次她还是拒绝了,声嘶力竭的吼着,“想讲课,你去讲,别让我去,我讲不了了。”
汪团长不理解,“为什么讲不了了?
你之前不是讲的挺好的吗?
我前段时间不是跟你说,让你在家里多学习,提高一下自己的英语水平吗?
据我所知,林言心的英语水平完全是自学出来的。
你的基础比她好那么多,你在家自学一下,完全能够超过她。”
陈维雅不可理喻地瞪着汪团长,“你行,你上啊!有本事你也自学啊。
26个字母,你认全了吗?
我不是整天也在家里辅导你吗?
为什么人家顾营长都已经能够口语运用自如了,你这字母怎么还没认全呢?
别整天拿你那些大道理来说服我。
我爸爸能走到现在这一步,完全是靠他自己努力争取来的。
不是像你一样,整天就想着投机取巧。”
汪团长急了,把手里的水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瓷片碎了一地,其中有一个碎片还刮伤了陈维雅的小腿。
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
“啊!”
陈维雅疼的惊呼,歇斯底里的吼着要看她伤口的汪团长,“你滚开,离我远点,不要碰我。”
汪团长也没想到会这么寸,碎片居然刮伤了陈维雅的腿。
他连忙找来纱布,要帮她包扎,却被陈维雅一把给推的坐在了地上。
汪团长气呼呼的站起来,用手点着陈维雅,“说我投机取巧,你不过也整天仗着你父母欺负我。
这整个大院里有哪个女人像你一样?
懒得都快生蛆了,都不说动一动。
也就是我这个投机取巧的小人还愿意伺候你,换了其他男人,早就和你离婚了。”
陈维雅双眼猩红,“离婚……谁不离谁是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