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好证件和银行卡,陆墨把证件夹揣进上衣兜里,拎着环保袋下了车,掏出电话打给了钱守礼。
“都收拾好了吗……行,下楼吧,我在大堂等你们。”
酒店大堂里,陆墨没等多久,安德烈·诺顿垂着双臂走了过来,后面跟着钱守礼,背上背着双肩包,手上还拎了一个。
陆墨迎了上去,接过钱守礼的双肩包就拉开拉链,把环保袋塞了进去,双肩包里衣物不多,二十万现金轻松塞下,依然显得有些瘪。
“Andre,守礼,我给你们叫了一辆商务车,会直接把你们送到杭城,集训班已经开课了,你们到了就去报道,守智在那边等你们。杭城那边绝对安全,不过,你们俩,尤其是Andre,不要用信用卡、银行账户,也不要用护照去开房,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现金,一个月左右应该足够用了,Andre,参加集训的人大部分将来要去新加坡,以后归你领导,集训期间大方一点,不要舍不得花钱,把你看好的人归拢归拢,争取带出一支听你指挥的队伍来,守礼,跟着诺顿先生,多看多问,好好学点东西。”
“哦No,陆先生,你真是太贴心了,如果我是女孩子,一定会爱上你的。”安德烈·诺顿笑着说道。
“知道了,陆先生。”钱守礼微笑着说道。
“行,话不多说,车子已经在等了,注意安全,一路平安。我过段时间应该会先回杭城再去新加坡,到时候再说。”
安德烈·诺顿伸出僵直的双手,深深的拥抱了陆墨,还贴在陆墨耳边轻声的说了句“谢谢”,钱守礼不说话,接过陆墨手里的双肩包向外面走去。
陆墨陪安德烈·诺顿走出酒店大厅,目送他们上了商务车,然后挥着手说拜拜,等车子开远才转身回了酒店大厅。
“老大,你们吃过了没?”陆墨给黎平打通了电话。
“还没,咋说?”
“到饭点了,下楼吃口饭,就酒店中餐厅吧,我去点菜,你们直接过来。”
“行。”黎平说完就挂了,相当粗暴。
去酒店一问,陆墨才知道自己草率了,Jw万豪侯爵酒店的中餐厅有三层,都叫做Le manoir Ling菱餐厅,每一层风格不同和菜品都不同,分别是菱·肴私房粤菜、菱·娱海鲜火锅、菱·景空中花园酒吧,陆墨不无尴尬的穿过大堂找到菱·肴,说要一间包厢就跟着服务员往里面走。
“先生您怎么称呼?一共几位客人就餐?”身着小西装、包臀裙的迎宾领着陆墨,一边走一边问道。
“姓陆,五位。”
“好的先生,您看这间可以吗?”迎宾推开一间包厢的门,陆墨特意看了一下大门侧面的包厢名:嫦曦,这名字有点意思。走进包厢一看,不大,但非常精致奢华,自带一个茶台,一把中式团扇作为装饰,非常有茶堂意境。圆桌按八人位预摆了餐具,杯碗碟筷的满满当当,环境相当不错,仪式感拉满。
“就这间吧。”
“好的,我马上给您拿菜单,安排服务员撤掉多余的餐位。”迎宾脸上带标志性的微笑,露出八颗牙齿,看上去既不热情,也不冷淡。
陆墨心中一动,伸手摸出证件夹,抽出黑卡递给服务员:“第一次来,菜品不熟,请你们看着安排吧,等下用这张卡结账,我们饭量比较大,主食多配一点。”
迎宾接过卡,脸上并无太大的变化,依然是标准的微笑:“好的,陆先生,请您稍等。”说完转身扭着腰肢就走了。
陆墨拿出手机,给黎平发了餐厅和包厢的名字便坐在沙发上等着。
人刚坐下,两名男服务生就敲门进来,问好之后就去撤多余的餐位,动作轻盈,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音,看得出来服务素质很高。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走廊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片刻之后一名戴着大高帽的厨师带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女人,还有之前的迎宾一起走了进来,三个人齐刷刷的先给陆墨鞠了个躬,接着厨师说道:“陆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主厨师蔡弟友,这位是餐厅经理黄珊,很高兴为您服务。”
“有多高兴?”陆墨脑子一抽想起网上的一个梗,张口就说道。
“呃……”蔡主厨三人明显愣了一愣。
“哈哈哈,开玩笑的,蔡主厨客气了,您有什么事吗?”
“嘶……没什么事,就来问问您和您的朋友有没有什么忌口、有没有别的要求。”蔡主厨笑着说道,旁边两位也面色一松陪着微笑,但和酒店工作人员职业笑容相比明显更灿烂几分。
“没有特别忌口,就快一点、吃饱就行。”陆墨明白了,餐厅经理看到了自己的黑卡,认出来这是什么之后马上通报了主厨,主厨应该是见过世面的,第一时间就来包厢请示“尊贵的黑卡持有人”有没有忌口、有没有特殊要求之类的。
平常高高在上的主厨师,一张黑卡就召呼过来了,还真好使。
“好的,您的朋友到了吗?需要上菜请通知一声。”蔡主厨点头说道。
说曹操,曹操到,陆墨正要回答,走廊里就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
陆墨莞尔一笑:“他们到了,上菜吧,谢谢。”
说话间黎平带着三名手下进了包厢,蔡主厨带着黄经理、迎宾向他们问好之后就退了出去,黎平看着大高帽有点诧异,也没多问。
一顿丰富、精致还管饱的粤菜吃完,结账的时候蔡主厨和黄经理又一起来的,蔡主厨询问陆墨对菜品是否满意、有没有什么意见,黄经理用黑色的票夹呈上小票和黑卡,还介绍说本次用餐一共消费4698元,餐厅给打了八折,实收3758元,已经刷卡扣费了。
陆墨神情淡然的收回黑卡,心中暗道好贵。
黎平看着陆墨收回一张黑色的银行卡,更加诧异了,但依然没有多问。
三名手下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商务助理小女孩更是惊得用手捂住了嘴,一顿饭吃掉四千多,也太贵了吧,不过话说回来,是真好吃,真香。
回到陆墨的套房,黎平把陆墨拉到了里间,神情严肃的问道:“你小子,老实交待,是不是发了大财?现在出来住豪华酒店、睡豪华套房,一顿饭好几千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副暴发户的嘴脸。”
“嗯?娜娜没跟你说吗?”
“娜什么娜,叫黎娜,叫得那么亲干啥……”
“我打赢了澳门那个拳赛,确实赢了一点钱。不过这酒店是恒仁集团安排的,他们的协议酒店,套房是为了开会方便……至于请你吃顿饭,呃,我也没想到那么贵啊老大。”
“哼哼,请我吃饭也没必要这么奢侈,你有这个心出去随便吃点都挺好。我看你都用上黑卡了,难怪人家主厨都亲自服务,黑卡呢,拿出来给我看看。”
陆墨无奈,摸出证件夹抽出黑卡递给黎平,黎平接过去一看,眼神立即就不对了。
“渣打银行的黑卡?不限额的吧?哟哟,陆老板,您这是鸟枪换炮,自行车换捷豹啊。”
“自行车换捷豹是什么鬼?”
“单纯为了押韵。”黎平淡定的说道。
“嘶……老大,方案弄好了吗?恒仁集团那边等着要呢。”
“别扯开话题,行了,我也不管你赚了多少钱,做人做事低调一点没坏处,尤其是回公司了,更要小心一些,免得别人嚼舌根子。”
“好的啰,这卡也是今天刚拿到的,就想试试嘛,我保证以后不显摆,行不?”
“行,不跟你废话了,恒仁集团的方案已经好了,整体报价三百来万,利润留得不是很高,胡总交待过的,你朋友的公司,比市场行情还要优惠一些。‘听风者’系统按你的要求,不到一百万就能做好,我亲自操刀,给你个人情价,不过我看你这意思,基础框架之上还有很多功能要接入,你打算自己写吗?”
陆墨本来打算找孙海岳代签听风者系统开发合同,有了基础框架之后再慢慢完善八大系统,黎平却是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把戏,不过这样也好,有黎大神出手会快很多,技术上也会更加合理和成熟。
陆墨干脆拿出手机,打开记事本,把自己设想的听风者八大功能模块和系统运行逻辑、使用目标、将来的应用场景都和黎平老实交待了,最后还说道:“我的想法是通过这套系统能实现调查、监控、追缉目标人物,甚至预判目标人物的行为,这套系统就好比是一张网,只要被这张网笼罩,任何人都将无所遁形。”
“你做这玩意干啥?”
“不知道,我也没想好,一开始只是想用来查恒仁集团的人,但是我发现这套系统如果成形,很有可能成为非常厉害的安防甚至是刑侦工具,只是,它可能有点敏感,不适合放到台面上来讲。”
“何止不适合放到台面上来讲,这套系统如果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那可是犯罪利器,就算是给执法部门也会有被滥用的可能。虽然现在‘天网’系统已经很成熟了,但和你这套系统相比,可以说是数量级上的差距,而且,要运行这套系统,服务器硬件要求也会很高,小范围使用可能还好,要是大区域布置这套系统,你得上超级计算机。”黎平神色严肃的说道。
“我的想法是,先在恒仁集团测试这套系统,计算量应该不会很大,至于以后,我真没想好,等我有足够的钱了,也不是不可以搞一台超级计算机玩玩。”
黎平深深的看了陆墨一眼,见他说话时眼神并不闪烁,所言不似有假,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可以帮你把这套系统搞出来,但是你要保证将来不能用在非法用途,更不能伤害国人和人民的利益,能做到吗?”
“能,我要用也是用来对付某些坏人、某些坏的国家,安德烈·诺顿的事情你知道吧?他被日本大岛家族的人给盯上了,如果有这套系统,我就可以随时防备那些人,甚至提前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目标、人员数量、去向、实力水平等情况。”
“要完成这套系统可能需要两三个月时间,应该可以分步实施。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
“什么?”
“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