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到电话杜从海就显得十分紧张,打完电话就着急地来到柳江河面前,说是让师傅先送他回市区。
柳江河不知道什么原因,感觉他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他忍不住询问,“杜哥,什么事情这么忙,是那个领导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在体制里面,周末的时候这么急迫地要回到市区,一般情况只有领导工作安排才会这样。
这也是体制里面的无奈,不管是周末还是其他的休息时间,只要领导有安排,就算是下刀子那也得赶回去。
但是,在今天来这里聚会之前,柳江河专门了解过,这周大部分的市领导都回荣城去过周末,最近市里面也没有什么大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工作安排,他才约大家来这里聚会。
听到柳江河询问,杜从海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马上又掩饰住了,他有些犹豫地说道,“没有,领导没有安排,就是单位有点事情,需要我回去处理一下”
“非要回去吗,这大周末的,你有事单位的一把手,打个电话叫下面的同志弄一下就行了”柳江河感觉更奇怪了,市领导没有安排,到底单位出了什么事情,他才要这么着急地回去。
看到柳江河还在继续询问,他显得有些不耐烦,“好啦,怎么想老太婆一样打破砂锅问到底,赶紧去给师傅说一声,我下去之后就不回来了”
看到他去意已决,柳江河估计他是真的遇到什么急事,可能也不好给自己说,这样的事情也是司空见惯。
想到他这次过来是拖家带口的,他便说道,“好,我马上给你安排师傅,要需要我找个人陪你一起回去吗?还是嫂子她们也跟着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嫂子就让她带着孩子在这里玩,明天跟你们一起回来,她们也难得出来一次,我去给她说一声”杜从海摆了摆手,便朝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儿子走去。
柳江河在马上找到了租车的师傅,让他们其中一人开车送杜从海回去,安排好之后,他去找杜从海。
哪知道他和自己的媳妇争吵了起来,他大声地吼道,“我给你说,我单位有急事要回去处理,你们就在这里玩,明天和江河他们一起回来,让你耍你还不乐意了”
他媳妇也毫不相让,嘴上不依不饶,“急事?我看是屁事,是不是又有人找你去打牌,还是又要去找小妹去,你就是想把我们抛开,你自己好去逍遥快活”
他们的争吵声,把所有人都惊醒了,他们都出来看热闹,看到这么多人围观,他的两个孩子,大的喊着,“爸爸,我要跟你一起玩”,小的叫嚷道“爸爸,我要你陪我在这里玩,我要你陪我玩”
说着,在他媳妇的眼神示意下,两个小孩来到他身边牵着他的衣袖,小的这个孩子还眼泪巴巴地看着他。
她媳妇再次说道,“杜从海,你自己想想你多久没有陪两个孩子啦,每天不是加班就是应酬,不是晚上两三点,就是夜不归宿,你自己在外面干了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是赶走,那我们就离婚,这两个孩子我一个都不要,全都归你”
杜从海看到越来越多的人看着自己,还被媳妇这么数落,他的面子挂不住了,他推开拉着自己的孩子,伸手就给了自己媳妇一巴掌,“啪”她媳妇的脸颊马上就红了起来。
他嘴上还大骂着,“臭婆娘,老子是不是给你脸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你说了我是在忙工作,我要是不忙工作,我们这家人去喝西北风”
“你以为老子天天在外面耍吗?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一点都不知好歹,离婚?如你所愿,等星期一上班去就民政局”
他媳妇已经被他一巴掌打蒙,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他一边骂一边还想冲上去在打他媳妇,被柳江河给拦了下来,余丽等女家属也赶紧护住了他媳妇,并把小孩拉到了一边。
“杜哥,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柳江河把杜从海控制住,他也没有想到杜从海有这么大的火气。
从他媳妇的话中不难发现,他们两人的矛盾肯定不是这两天才积累下来的,也侧面印证了他听到的一些消息。
“老杜,你怎么能动手了,嫂子带着两个小孩不辛苦这么辛苦,有什么事情这么急啊”王伟这时候也来到旁边,他和杜从海在一起工作的时间比较长,那时候他又是领导,所以语气也比较严厉。
“你们管不着,这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没事就抱怨着抱怨那,我要是天天在家,还不知道被她怎么骂”杜从海还在气头上,仍然在喋喋不休,对于王伟和柳江河也很不客气。
说完,他挣脱柳江河,“车安排好没有,我先走了,到时候她们和你们一起回来”,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朝停车场的地方走去。
柳江河与王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对他的失望,看到他这么决绝,柳江河也只能跟着上去,有给他说了几句,让他路上小心,让他有事情就打电话。
杜从海坐进车里面,这时候感觉冷静了一些,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面闪过一些愧疚和伤感,对柳江河说道,“江河,我没事,你嫂子他们就拜托你们了,要是……算了,不说了,我先走了”
柳江河还没有回答,他便关上车门、摇起车窗,冲着师傅说道“师傅,走吧”,柳江河见状对师傅说道,“师傅,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个电话”
车子缓缓离去,柳江河站在原地不动,心里面叹了几口气,这样的杜从海还是让他感到陌生,而刚才杜从海的表情和话,让他有了一种杜从海在对他告别的感觉。
车子已经渐行渐远,转眼就看不到踪迹,余丽和其他的家属围在一起安慰杜东海的媳妇,过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抽泣。
除了谢建国还在休息之外,王伟、吴辉等几人也来到了他的面前,几人聊了一会儿,柳江河和王伟不忍心看到他这样,约定好明天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地找他谈谈。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杜从海这一去,他们便再也没有机会和他好好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