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勇者靠岸,降帆整顿。
作为东海正中央的世外大桃源,教信仙家聚集之地。
蓬莱岛的四周萦绕着时而浓密如棉絮,时而稀薄宛轻纱的薄雾,层层叠叠若线,如烟似缕不绝。
仙雾或升腾而起,或缓缓流淌,将整座岛屿笼罩其中,使其位置在东海中央若隐若现,如梦似幻。
打远一瞧,缥缈雾气后处处流露生机,不仅绿树成荫,繁花似锦,更有无数的古亭台楼阁,高低不一,错落有致,点缀在绿叶花丛其间。
宛如真的天上人间,仙境海岛…
这是其表面现象,为了营造神秘的东方教信感觉吸引外国人来旅游…
外界仙雾全靠大量干冰支撑…
唯物主义者的郭帆说,神仙也要追赶新社会的新潮脚步嘛!!踏上干冰升天多环保!!
这位快八十岁的老小孩假装打上吊瓶和氧气瓶,在蓬莱岛码头装病,不绝呻吟的样特别像要位列仙班。
一干保镖下船列队,不急不慢的孙尧舜走到他身边问候,郭帆气若游丝的说。“孙家小子,看在我命不久矣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假模假样的咳嗽两声。
孙尧舜吸鼻涕。“郭老,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且死不了呢!”
“混蛋小子!有和长辈这么说话的嘛?”
郭老高踢腿,站起身拍他后脑勺。
“阿秋!”
郭老。“哎呦,沾包了!”
(沾包,北方方言,被讹的意思。)
黎姿曼上前鞠躬。“郭老,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好孩子,没事没事,哈哈,我也随孟鹤煜年轻了一把,哈哈。”郭帆伸手,轻轻扶起她。“快来快来,饿了吧,开宴,吃饭!”
孙尧舜摆手。“我发烧了,我不去席面上吃了。”
黎姿曼。“哥,你和我哥哥陪郭老喝几杯,我照顾孙上。”
孟鹤煜。“不行,孙上是流感会传染给你。”
孙尧舜。“你混蛋啊!我是着凉了,我不管,我要表姐喂我吃饭,我不管我就要我表姐陪我!”
黎姿曼。“哥哥,你快带我哥去吃饭,快点。”
沈鹏紧拽孟鹤煜走开。“我有事跟你说,你别犯倔,一会家里长辈就到了,不想挨骂听我的!”
“……”孟鹤煜黑着脸随他走开。
郭帆小跑跟上去。“臭小子们慢点走,等等我啊!”
黎姿曼扶着孙尧舜往酒店走,蓬莱岛不愧是教信修仙者旅游聚集胜地,就连路边垃圾桶都是炼丹炉形状。
前方引路的人,黎姿曼看他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顾泽?”她疑问出声。
顾清脚步一顿,回过身子,态度尊敬。“少奶,我叫顾清,是顾泽的二弟。”
黎姿曼仔细端详他俊朗的面庞之后点点头。“嗯,你们哥仨长得挺像,顾义是你们的三弟吧?”
“对,少奶好眼力,我大哥脖子上有m…”
“哎呀,我脖子疼啊,都是水泡!”孙尧舜挤眉弄眼的叫嚷。“表姐,我浑身都疼啊!”
“快给我医药包,顾清,麻烦您给我多拿几个玻璃罐,还有碘酒,谢谢。”
“是,少奶稍等。”
顾清也是个人精,他拍拍嘴,不敢多说话了,如他所料,在和会堂府的顾泽通过话后,顾清得知黎姿曼并不知道泰国m王公司是孟鹤煜的。
送完碘酒后去席面上复命,发现孟鹤煜和沈鹏在密谋什么,郭老在旁手舞足蹈的教习。
郭帆。“你就听我的,你爸一到你就抱他大腿哭嚎,他就不打你了!”
孟鹤煜瘪嘴。“打就打!我觉得我没做错!”
沈鹏随手撇干净额头上的汗。“你真杀了孙尧舜我们都得跟着你陪葬…”
“我儿子出事你们也活不了!”孟鹤煜冷着一张帅脸说。“沈董!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我就是知道你这个油米不进暴脾气才带着曼曼出来躲躲!”沈鹏烦了。“你爱怎么滴怎么滴吧,我不管了!”
“别!哥!”孟鹤煜服软,拽住他胳膊,沈鹏内心叹气,造孽啊!
他说。“你乖乖听话,一会你爸就到了,你承认错误就好了,就没事了!”
“我…”孟鹤煜小声说。“我觉得我没错。”
“大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郭帆苦口婆心的劝。
孟鹤煜抖耸身子。“郭老,您是我爷爷,您这声大哥我担不起!”
“你听爷爷跟你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宰相肚里能撑船,这都是古人的话。
那古人可有大智慧,古人怎么说的,古人说见风使舵,随机应变,还有啊,还有趋利避害,审时度势,还有…总之,你小子记住,就记住就行了!”
孟鹤煜眨巴眨巴眼。“记住什么?”
郭帆瞪他。“记住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哦!”孟鹤煜嘟囔。“我奉行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沈鹏戳他胸膛。“孟鹤煜,你快做爸爸的人了,给你儿子做个好榜样行不行,行不行!”
“行吧,我知道了,不就是认错嘛,行!”
郭帆。“这就对了,小子们看好了,老夫只教你们一遍,什么叫摸脸就哭,抬眼掉泪!!”
好吧…顾清低下眼眸,郭老是个逗比戏精,能少看一眼就少看一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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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疼呗,表姐吹吹…”
“脓水挤出来就不疼了,乖哦,忍着点…”
“嗯…”
尽管黎姿曼动作轻柔缓慢,架不住孙尧舜细皮嫩肉的娇气,挑个水泡疼的他撕拉好几声。
小北在一旁嘟囔。“有生之年能见到孙总受得最大的伤就是烫伤!”
“你少说话。”孙尧舜警告。“我和表姐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你少捣乱!”
“你表姐夫下手没个轻重,孙上,表姐替他向你道歉,对不起!”
他害得黎姿曼见红,险些流产,孟鹤煜能留他一命纯属法外开恩,扯平了。
所以,孙尧舜笑呵呵的说。“没事啦,嘻嘻,表姐贴贴。”
“贴贴。”
孙尧舜喜欢抱黎姿曼也喜欢和她贴脸,他在和表姐快速增进感情,黎姿曼喜欢小弟弟,自然愿意和他亲近。
谁料,贴完脸之后的黎姿曼说。“乖,把衣服脱了。”
“啊?”孙尧舜捂住胸脯,往后退几步。“你要干嘛?你可四我亲表姐啊!”
“你想哪去了,来躺下,表姐给你拔罐驱寒,睡醒一觉就好了。”
“呼,我以为你想色诱我,那可不行啊,你可四我表姐,我还是好小伙子呢…”
黎姿曼掐他腰窝。“胡说八道。”
“嘿嘿,表姐手真软。”
孙尧舜老老实实趴下,后背上全是玻璃罐,一个一个,由美人执火,帮他散病驱寒。
“小北,你也趴下。”
小北乐不颠的脱衣服。“好呀好呀。”
“你小子,跟我沾多少光,哎呦,拔罐真舒服,表姐你真厉害。”
小北。“是呢,舒服,谢谢月亮女神,你人真好,真香…”
黎姿曼笑笑。“孙上,小北,你们俩知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的典故吗?”
额…不妙…孙尧舜侧目看她,黎姿曼刚吹灭火,又手拿小冰袋轻敷在他脖颈的烫伤上。
小北说。“我知道啊,我收了孟总的豪华手枪又有孙总的吩咐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孙老的,女神放心吧,嘿嘿…”
孙尧舜傻愣愣的点点头,但愿黎姿曼说的是这个!
美人笑意柔雪的看着他说。“孙上,你就这么怕孟鹤煜吗?”
孙尧舜装傻。“不四怕他,你四我亲表姐,咱们俩不行…”
孙尧舜和小北脱了上衣,身上都是火罐,动弹不得,跑不掉。
傻乎乎的小北说。“女神,我不是你表弟,你随便招呼。”
“行啊。”女神玉指轻撩额前海藻瀑布般的秀发,性感妩媚诱人多姿站在他身旁,像一颗仙气盈盈的水蜜桃,软噗噗,蜜甜甜。
吞咽好几口口水的小北蠢蠢欲动,他小声的问。“真的吗?女神?”
黎姿曼点点头,朱唇轻启。“说,孟鹤煜是谁?”
嗡,原来在这等着呢,小北还以为…
原来支走沈鹏和孟鹤煜,又给他们俩拔罐是不让他们俩跑了,终极目的为了套话啊!小北急忙闭紧嘴,孙尧舜把头埋进枕头里。
越问不出来越有问题…黎姿曼发现每到出现m字样时他们的表情就会不自然,像是刻意在隐瞒她什么!
今天必须问清楚了!
对付他们俩,黎姿曼有的是招,她先是玉指轻撵过孙尧舜的侧脸又缓缓走绕到他腰间,任谁也受不住美人如此撩拨!
孙尧舜脸红成正月的灯笼也没吐一个字。
有点定力,毕竟是她表弟,有人伦纲纪拦在前,黎姿曼拿他没办法。
小北就不一样了!
美人柔笑,温热的仙气吐息一收一吐撩在他耳前,霎时间,小北后背肌肉暴起,撑掉了好几个玻璃罐。
“小北~”
“你杀了我吧!”小北抬起眸子看她,视死如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动手吧,死你手里值了!”
黎姿曼不急不慢,蹲在他脸前,纤纤玉手捧起他的脸,慢慢往上抬,迫使小北与她平视。
美,欲,纯,洁,仙,媚,糅合到一起组合成黎姿曼的脸,此刻,那双月牙湾恰如云澜勾下幽魅的碧波水潭,正溺毙一名叫小北的男子!
作为杀手的小北只感觉恍惚间脚踩空 身坠崖,来不及反应已经掉入美人柔软如糖的怀里,紧接着被她哄喂下一杯醉骨毒,必死无疑的致死量!
憋红了脸,撑爆了体只是表面现象,实际内里肺部呼吸渐渐不平,逐渐喘不上气,大脑缺氧,四肢瘫软,五脏六腑瘙痒才是折磨人痛点所在。
孙尧舜瞪大了双眼,眼瞅着小北流了大量鼻血,翻了白眼,黎姿曼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还在施展媚术。
她…果真心硬…和爷爷一样…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花朵一样的朱唇微开,浑身散发奇异的郁香,极具柔魅的细软嗓音对小北说话。“乖,好弟弟,告诉姐姐,孟鹤煜是什么人?你为什么怕他?”
绕梁之音酥麻入耳,猝然间,小北脚趾绷直,手脚抽搐口吐白沫,鼻血和泡沫流了一脸。
小北要不行了,面无表情的美人拿毛巾帮他擦口鼻处血污,她手指冰软如水浅柔,触碰到那男人下颚肌肤时,他身子一挺……
终于……
“我锁,我交代,他四m王!”孙尧舜憋红了脸,他大喊。“你放了我的兄弟,你离他远点,你男人四泰国的m王,我们就知道这么多,别的啥也不知道!
大佬,我求求你,可怜我们哥俩无父无母,家里还有一位年迈的爷爷等我们回去养老啊!你就发发善心,饶了我们哥俩吧!兄弟啊!我的兄弟啊!”
“哼,早说不就行了,早说你兄弟也不至于遭罪!”
黎姿曼随手扔了血污毛巾,用力按住小北的命脉,他极剧喘气几口,吸入脑里一大口香气之后面色回暖,黎姿曼起身大步离去。
孙尧舜抖落一身玻璃罐,趴过去抱住他,痛哭流涕。“好兄弟啊,我对不起你啊!跟了我你没过过好日子啊…”
小北生无可恋。“为什么…为什么孟鹤煜是m王…受伤最重的那个人…却是我…”
“咱们哥俩命苦哇…苦命的娃啊…没托生到好人家啊…”
“孙总…咳咳咳…我能抗住黎姿曼的美人计,我出息了,没给你丢人…”
“怪我怪我…我没想到她心真狠啊…怪我怪我…”
小北趁机表忠心。“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背叛你!”
“我知道我知道,别装了,快起来。”孙尧舜坏笑,嘴角上扬。“表姐知道了孟鹤煜四m王,会不会不要他了。”
小北站起身,帮孙尧舜穿上衣。“不能吧,我看孟家少奶和孟总关系特别好!”
“你小子机灵点,遇到不对劲的事就躲我表姐身后,表哥震慑不住孟鹤煜,以后咱们要抱紧表姐的大腿了!”
抱女神大腿啊…
额…小北往后稍了一霎…天知道他刚才怎么挺过来的…度秒如年,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那几秒。
“我还是老老实实和茉莉勾肩搭背吧!耸立云端上的月亮女神…看看就算了…”
孙尧舜抬头望天,夜深了,月归初弦,恰如表姐秀眉之下的月牙湾,清亮,焕然,如染琦梦。
他躺在床上,特别特别小声说。“我想表姐抱着我睡…给我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