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事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既然有了线索,就让户部的人慢慢去查吧!急不来,要是造成意外恐怕后果我们都不好承担。”
徐天爵适时开口,毕竟这里面涉及九边,这些边军可不好惹,巡抚、总督他们也都杀过,惹急了又是一场兵变。
所以没有绝对的兵力镇压之前不好处理,大明现在是千疮百孔,光对付农民起义军都有些疲于奔命,要是再有正规军兵变,那可真就是雪上加霜了。
而且这些地方官员也不好对付,看孙居相是巡抚,但是巡抚几年一换,可这地方官员却长久不变,也就面子上客气,暗暗地里指不定是些什么手段。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能坐到这个位置上都是人精,接着徐天爵也不再多说,而是把这里的处置权交给孙居相,而他自己则准备回去陪陪张嫣,毕竟离开这么多天,该回去看看了。
再说人家孙居相才是陕西巡抚,他来处理更为合适。
走出衙门,徐天爵当即便感觉无事,一身轻,什么都不管的感觉就是好,不用身心俱疲。
现在的徐天爵可谓是归心似箭,脑海里全是张嫣的模样。自与她分别这几日,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无比,正如那句俗语“小别胜新婚”,这短暂的分离,反倒让他对张嫣的思念愈发浓烈。
张嫣是个妙人,温婉贤淑,又识大体顾大局,总能给徐天爵归宿的港湾,所以徐天爵无时无刻不想着她。
他带着亲卫行至西安城内有名的南大街,喧闹声瞬间将徐天爵包围。这条商业大街,不愧是西安城中最繁华的地方,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街边两侧,小商贩们扯着嗓子叫卖,此起彼伏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各类小吃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糕点铺飘出的甜香引得孩童们驻足张望。还有那些挂满绸缎布匹的布庄,五颜六色的布料在风中轻轻飘动,宛如一幅绚丽的画卷。
徐天爵本来是急匆匆地赶路,忽然脚步一顿。他突然意识到离开这么多天,竟没给张嫣带任何礼物。
他心中满是愧疚,望着这热闹的南大街,灵机一动,决定买些首饰给她,以此表明自己的心意。
毕竟女子心思敏感,而且她又一个人留在这里,难免会胡思乱想,多愁善感,还是买点东西讨她欢心的好。
于是徐天爵就走进一家门面颇为精致的首饰店,店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货架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饰品,在柔和的烛光映照下,金银器物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客官,您里边请!小店的首饰,那可都是咱西安城手艺最好的师傅精心打造的,绝对入得了您的眼!”一个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道。
徐天爵微微点头,目光在店内四处打量:“我想给我夫人选件礼物,你给我介绍介绍。”
伙计一听便知道是大生意,光观其穿着便知道是富家子弟,再加上是给正妻买东西,出手自然大方。
于是连忙指着货架上的一排金簪,说道:“客官,您看这些簪子,这一款梅花簪,用纯金打造,每一片花瓣都雕琢得栩栩如生,就像刚从枝头摘下的梅花,精致得很呐!戴在夫人头上,那肯定是明艳动人。”
徐天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梅花簪确实精美,可他总觉得少了些特别的感觉。他摇摇头,继续在店内踱步。
这梅花簪太过普通,映衬不出张嫣的气质,送这个反倒是显得没有心意,还不如不送,而且这种普通的东西,国公府里多的是,都不用他送,张嫣只用一吩咐,便能拿出一大堆来。
所以还需要再仔细挑一挑,这时,角落里一支簪子吸引了他的目光。
徐天爵走上前,轻轻拿起那支簪子,只见簪身修长,由温润的白玉制成,簪头镶嵌着一颗圆润的珍珠,周围环绕着几缕金丝,金丝被巧妙地编织成了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形状,蝴蝶的翅膀上还镶嵌着细碎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翩翩起舞。
“这支簪子不错,可有什么名字?”徐天爵问道。
伙计赶忙凑过来,笑着解释:“回客官,这支簪子叫‘蝶舞珍珠簪’,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而且整个西安就这么一只说是镇店之宝,也不为过。”
“您看上面这只蝴蝶是我们师傅花了好几十天的功夫精心制作的,寓意着夫人如蝴蝶般美丽自在,珍珠又象征着高贵纯洁,最适合送给夫人这样的佳人了。”
徐天爵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蝶舞珍珠簪”,脑海中浮现出张嫣戴上它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他轻轻放下簪子,又开始挑选镯子。
送一个,毕竟太少,有些拿不出手,而且他也不在乎钱,有喜欢的直接拿下就好。
在柜台的另一侧,摆放着几只样式各异的镯子。其中一只碧绿的玉镯格外引人注目,徐天爵伸手拿起,只见玉镯质地温润细腻,色泽翠绿欲滴,仿佛一汪清澈的湖水。
玉镯上雕刻着一圈精美的缠枝莲图案,线条流畅,刀法娴熟,每一片花瓣都饱满生动,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生机。
小伙计见徐天爵拿起这只镯子,心也跟着跳了跳,这可比不便宜,要不是徐天爵穿着得体,一身贵气,他还真不敢让他徒手去拿。
毕竟这要是摔碎了,自己这条命恐怕都要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