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翩枝生得本就好看,此时又刻意软着声音,温声细语,一双桃花眼,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手背那股细腻柔滑的触感,酥酥痒痒……
商卿玄捏着勺柄的手指收紧,指尖微微泛白。
他眯着眼,眼底泛着一抹精光,也不说话吗,就这样看着眼前卖乖的人。
看得沈翩枝直心惊。
撇撇嘴坐直身子,双手碰过药碗,牙一咬,心一横,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闭上眼睛仰头三两口灌下。
商卿玄被她的模样逗笑,不过一碗汤药,真有那么苦?
沈翩枝喝完药,皱脸蹙眉,连呼吸都不敢,也顾不得手腕的伤,伸手就去拿果脯。
眼看就快要碰到,余光瞥见身前的倾身过来,下意识转头……
眼前一暗,就感觉唇上一软,意识到商卿玄在亲自己,沈翩枝小臂抵在他身前,试图推开他。
“小心伤。”商卿玄含着她的唇,声音含糊。
“我……”
沈翩枝刚一张嘴,某个湿滑温热就钻了进去……
脑子轰的一声———
他怎么能!
“认真点。”
商卿玄在她嘴角轻咬,带着点惩罚的味道。
他一手扶在后腰,一手撑着她的后颈,偏头加深这个吻。
一时间,沈翩枝耳边只剩下男人粗沉的呼吸,还有他掌心的温度,热意灼灼,好像要将那一点肌肤灼穿。
热意浇烧。
一路烫到心底。
炽热。
滚烫。
……直到沈翩枝快要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商卿玄才抽身离开,在她嘴角落下一吻。
“给你的奖励。”
商卿玄指腹落在她唇上,擦去那点水光。
沈翩枝咬唇,别开眼不敢看他。
嘴边突然递过来一颗果脯,沈翩枝抬眼看着他。
“不是怕苦?”商卿玄挑眉。
张嘴将果脯含在嘴里,她才开口,“你不觉得苦吗?”
吃着果脯她都能感受到嘴里那股苦涩的汤药味,咬牙嚼碎,嘴里的味道才勉强被盖住些。
但还是觉得有些味道。
“不觉得,挺甜的。”商卿玄又喂给她一颗,视线落在她微红的唇上。
沈翩枝面上一热,“不吃了。”
“不吃了?”
盯着手里的果脯,商卿玄伸手送进嘴里,那股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
但还是甜味占据上风。
他蹙了蹙眉。
———前厅
贺南音找到老太太时,老太太正拿着逗棍逗鸟,听到她说商卿玄要成亲,吓得手一抖,差点撩翻画眉。
小家伙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控诉着。
还没来得及放下逗棍,老太太转身看着贺南音,“谁要成亲?”
她都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贺南音上前搀扶着她,笑得开心,“母亲,您没听错,是卿玄要成亲。”
“你不是在骗我?”那小子怎么突然就要成亲?
贺南音摇头,这么大的事情,她怎么会骗人。
“那就是那小子在骗你。”
老太太反正就是不肯相信这消息。
他混小子,心仪的姑娘都没有一个,还成婚,看他是脑子发昏!
贺南音轻笑,老太太的反应她能理解,她当时也震惊得不行,“今禾也知道的。”
“是真的。”宋今禾应声。
“真的?”老太太神色狐疑,还是不太相信。
“卿玄不是说您见过枝枝,还很喜欢她?”贺南音突然记起商卿玄的话。
为什么老太太还如此震惊?
“我见过?”老太太更困惑了。
“是啊,沈家那丫头,打小被送走那个。”
“你说谁?”
老太太再度怀疑自耳朵出了问题。
沈家那丫头?
她不是观棋的媳妇吗?怎么成了卿玄的媳妇?
“沈家那丫头,沈翩枝……”
“等等等等,你让我捋一下。”
老太太走过去坐下,思绪飞速运转。
沈家那丫头,是卿玄的媳妇,可她记得当初观棋那小子说他二人……
莫不是!
“卿玄抢了观棋的媳妇?!”老太太看着宋今禾。
“什么?”宋今禾愣住。
很快反应过来,和老太太解释了事情的缘由……
“所以真不是横刀夺爱?”老太太再三确认。
“真不是。”
“那就好,否则我怕是没脸去见裴家二老了。”
一想到商卿玄竟瞒着她这么久,老太太就忍不住骂他。
贺南音成亲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早已不记得,只能询问老太太。
三人商议了一番,大致理清了流程,又让老太傅去宫里,让太史曹帮忙算个好日子。
又让人去通知商听颂一家,还有宋家。
那模样,就好像商卿玄明日就要成亲。
“你刚说那丫头现在就在府中?”老太太拉着贺南音。
“嗯,在今禾院子。”
贺南音只和老太太说了沈翩枝被绑架受伤的事情,其中详情并未细说。
“快,扶我去瞧瞧,”老太太连忙起身。
一路上还在不停念叨,说那丫头是个可怜人儿,在聘礼婚宴的事情上不可马虎,一切都要按照规制,一定要风风光光将人娶进门。
**
天快黑的时候,时家人送来了信,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首饰盒大小。
商卿玄看了信以后,满身寒意。
“那日就该要了他的狗命!”
商时序接过,坐在宋今禾身边。
看着信上的内容,宋今禾咋舌。
沈云生怎么能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时清臣的信最后还有一句话:
“沈家的事情也不少,就顺手帮你查了。”
两人看着桌上的盒子,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
沈翩枝有伤在身,成亲的事情几乎都是商卿玄在奔忙。
看着忙得脚不沾地人,贺南音感慨,从前自己让他做个什么事,他连这一半的勤勉都没有。
果然是只有媳妇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实在太多,马场的事情商卿玄有些分身乏术,便想着让商时序帮忙。
谁知某人躺在胡椅上,悠哉喝着热茶,慢条斯理吐出一句话:
“我身子不好,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
那语气神色,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商卿玄深吸一口气,牙关紧咬。
“怎么了?”宋今禾一进来就察觉到两人间不对劲的气氛。
又互怼上了?
看着进来的人,商卿玄缓缓开口,“小婶,小叔说他最近身子有些不好,您帮他多补补。”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一愣,特别是宋今禾,直接臊红了脸。
商时序眯眼看着神色自若的人,舌尖抵着腮帮———
真是好样的!
宋今禾轻咳两声,把商卿玄要的宋家宾客名单给他。
“还有什么我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她知道成亲的繁琐,有能帮得上忙的就帮。
“没什么其他的事,就是还要劳烦小婶帮忙照顾枝枝。”
他最近可能不能一直陪着她。
宋今禾笑着应下。
商卿玄走后,宋今禾剜一眼某人,“今晚你睡软塌!”
“……”
自从除夕夜后,考虑着商时序的身体,宋今禾三日没和他亲近。
后来实在是没抵住他的厮磨缠人,让他得了逞。
那以后,两人几乎日日纠缠,也怪她心软!
对男人,果然就不能心软。
**
果不其然,六日后沈家就找上门来。
为什么是六日呢?
因为沈云生被抬回沈家后,一屋子的大夫没日没夜急救了三日才将人救活。
后又昏迷了三日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