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声在大殿响起。
三道尸体横亘大殿,鲜血横流,在地面汇聚成三道触目惊心的血泊。
砰的一声!
“真……欺人太甚!”张鲁本能恼怒地拍案而起,妈的!太狂了这!
什么故人之女、道门中人,这些他都不管了,这尼玛都上门砸场子来了,这能忍?
对于那些秃驴所说的忍一时风平浪静,他嗤之以鼻,他道门讲究的可不是忍,而是:打回去!
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你……”张鲁气的胡子直翘,这尼玛又是故人之女,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主公,不可!”
这时,阎圃忙上前制止,安抚道:
“陈诺势大,陈诺势大,陈诺势大!我知主公不怕他,但您要为汉中百万百姓着想啊。
想想他们一家团圆,多美好,您忍心看着他们家破人亡吗?
而且……”
“而且什么?”张鲁憋的都发出了颤音。
“而且,主公,说句不中听,确是事实的话,人已经死了,死人没有价值……你问问现在活着的,还有没有想战的就知道了。”
张鲁闻言,抬头看了眼台下,一个个低着头噤若寒蝉。
其实原因很简单,不仅是人死了失去价值,另外汉中最大三家就张家、阎家、杨家。
张宁直接将杨家家主兄弟二人给砍了,众人一下子失去了领头羊,没人愿做出头鸟。
憋屈!太憋屈!
不就是仗着自己有陈诺撑腰吗?连前辈都不放在眼里!
“草!”张鲁气的一跺脚。
妈的,张角你生的个什么逆女,要我有这闺女,看老子不打死她!
想着,他站在案前喘着粗气,口中不断默念:“无量天尊!”
就在这时。
一道圣洁的娃娃音响起:
“张天师,我道常曰:顺势而为,明眼人皆能看出,夏王一统天下乃大势所趋,本圣女已决定率五斗米教全体教众投降夏王。”
张琪瑛一袭五彩华裙,紫纱遮面,缓缓地迈入大殿。
张鲁心猛地一揪,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张琪瑛,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瑛儿,你、你说什么?”
“父亲,投降夏王,您若要执迷不悟,那女儿我可就要造您的反了!”
张琪瑛澄澈的双眸异常的认真,见老爹呆呆站在那边,好似还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继续道:
“父亲,夏王逐鹿天下,四年便快要扫清寰宇,难道还不是天命所归吗?违抗天命,这要多死多少百姓,这……”
“够了!”张鲁暴喝,心中抓狂如白蚁挠心,仰头望天……
打死这逆女?
打死自己也舍不得打闺女啊!
这妈的造的什么孽啊?!
张鲁默默转身,抬手抹了把泪珠,声音沙哑,挥手道:“阎圃,起草投降文书,我张鲁……降了。”
说着,他便抬起颤抖着双腿,落寞离去,此地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且慢!”
“且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张宁,一道是张琪瑛。
“还要做甚?!要做甚?!”张鲁发狂转身,浑然不见早先那仙风道骨之样。
“你先?”
“姐姐你先。”
张宁、张琪瑛此时第一次见面,想到以后都是好姐妹了,两人互相谦让,对视片刻,相视而笑。
张鲁见状嘴角直抽搐。
这时,张宁见张鲁这模样,拱了拱手,道:“师叔抱歉,刚赶时间,冒犯之处,请您见谅。”
张鲁闻言心中好受了些,摆手道:“罢了。”
“师叔,劳烦您下令封锁汉中各处关隘,全力搜捕刘备,死活不论。”
“就这?”张鲁惊了,这叫赶时间?你杀了杨家两个重要人物,就为了着急逮一个微不足道之人。
“是的,请务必灭杀之。”张宁正色点头,只因是陈诺地命令,才显得重要罢了。
“是啊,张天师,此人必须杀!”张琪瑛也跟着开口。
张鲁现在听张琪瑛颇为正式地称呼他职务,就一阵肉痛,以手扶额,将调兵令牌抛给对方,颤声道:“给你,都给你了。”
张琪瑛见张鲁又要离开,将令牌丢给张宁,追身上前道:
“爹,还有您任命没听你就走了?”
张鲁眉头登时一皱,他没关心到对方话语中的任命,还是驻足,神情极为郑重问道:
“你见过陈诺了?”
“是啊!他还纳我为妃了呢。”
“什么?你、你…给他了?”
“……额,是啊。”
“不是,他要,你就这么给了?!”
“……不,不是他要,是我主动给的。”
“急急如律令……”张鲁脑袋一阵嗡鸣,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诶!诶!爹,爹你怎么了?”
……
张宁手持调令,迅速下令各城封锁各处关隘,并张贴悬赏刘备画像。
当夜整个汉中便动起来了,各处兵马调动,地毯式搜寻。
不仅如此,张鲁投降,边关处的张辽、赵云所率领的57万铁骑可以直接杀入汉中。
同时,汉江上的17万大夏水军也陆续成功登陆。
上庸汉江上。
繁星点点,月光如瀑。
陈诺站在船头,两侧悬崖峭壁,壁立千仞,上方飘荡着大夏军旗的上庸城四周因无数士卒火把照耀,亮如白昼。
从下方望去,上庸城好像就似一座天空之城,一座天上宫阙。
这等天堑重城,如今却轻松收入囊中。
不仅上庸,整个汉中都归他所有,更重要的是,掌控了汉中,天府之国的益州,便如同给他彻底打开了大门。
船只进入上庸,一路上走走停停,欣赏沿路风景的同时,收编军队、官员。
两日后,整个汉中便已彻底稳定下来,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