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明明知道这希望很是渺茫,但她就像在黑暗中苦苦寻觅许久的人,看到一丝曙光便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这时陆以宁忽然开口道:“嫂嫂,那个孩子说不定还真的可能没死,我当时将孩子扔到城外的大雪地里,就回去了,半道上我又怕孩子冤魂来找我,我想给孩子放到祠堂附近埋了的,但我回去一看孩子已经没了,雪地里只留下大堆大堆的马蹄印,脚步印。”
林若瑾听到大堆大堆的马蹄印,忽的想到了什么。
一个连她都不敢相信的想法涌上心头,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扭头看向陈策玄。
“敢问小世子,生辰几何?”
陈策玄有些诧异,林若瑾这样问莫非就是怀疑自己的宝贝儿子是她的,但还是平静的道:“腊月二十,子夜。”
听到这么个名字,又想到之前陈策玄说,父王是在雪地里捡到他,一个很小很弱的孩子。
林若瑾差点站不住,还是珍珠扶住了她。
林若瑾幽幽开口,“王爷,可奇怪小世子对我与其他人不同?而我也对小世子与其他孩子不同。”
陈策玄目光如炬,“你是意思难不成是,本王的世子是你和陆修然的孩子不成?”
这时陆以宁又开口道:“我大哥说了,那孩子不是陆家的血脉。”
陆修然听到这话,咒骂道:“你个没有良心的畜生,我几时说过这话?”
林若瑾心中有疑,为什么陆修然会对陆以宁说这样的话,又为什么陆以宁说完他会恼羞成怒?
但还是先认回自己儿子,最为重要。
对着陈策玄福了福身,“臣女与五年前腊月十九开始生产,一直辛苦到晚间,才生出一个孩子,但孩子月份不足,生下来有些弱,最后被陆修然指使陆以宁给扔到城外大雪地里。”
“臣女,只想知道王爷是在何处寻到的孩子?”
陈策玄缓缓点头,“本王确实是五年前腊月二十子夜,在城外雪地里捡到一个虚弱的孩子,那孩子便是宇潇。”
林若瑾喜极而泣,“原来我的孩子没死,而且还在我身边!”
陈策玄缓缓道:‘陆修然的话不可全信,还是要审上一审的,至于你说宇潇是你的孩子,虽然本王好奇她为何会对你有特殊的情感,但这事未免有些太让人难以置信。’
“王爷说的极是,我的孩子是不是宇潇,还是需要考证一番。陆修然还是需要再审问一番。”林若瑾点了点头,倒是觉得自己刚才有些欣喜若狂了。
陈策玄缓缓来到陆修然面前,“你刚才说本王,在你和林姑娘大婚当日,我在你府中做了什么,那你说说我做了什么?”
陆修然啐了一口,“你永远也别想知道了,你这个刽子手!就是你当日的举动,才害的我和若瑾离心!”
这倒是让陈策玄糊涂了,看他这个激动的样子,好像也不像假话,但自己也确实只记得他们大婚那日,自己去了镇南侯府喝了喜酒。
就在陈策玄一头雾水之时,吴勇却站了出来,“王爷,陆修然和林姑娘大婚那日你确实去过平阳侯府....
这话不仅仅让陈策玄一愣,就连林若瑾也是身子一颤。
陈策玄一脸着急的看向吴勇,“快说,本王去平阳侯府干什么了?为什么本王没有丝毫印象?本王几时去的平阳侯府?”
吴勇挠了挠头,“那日林姑娘和陆修然大婚,王爷在镇南侯府喝了酒,喝完酒后,又被几个官员百花楼喝了一顿,也不知道为何那晚王爷未曾拒绝,竟一口答应.....”
陈策玄斜瞥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听你在这念日记呢!说重点。”
“那日王爷,和那几位大人喝完酒后,浑身发热,一看就是被人下了药,我担心那几位大人为王爷找那些不干不净的女子,便扶着王爷走了,刚走到平阳侯府,您身上就冒汗了,罩袍都被您撕扯下来了,我一看王爷面色赤红,便扶着王爷来到了平阳侯府,陆修然在平阳侯府为王爷找了,一间客房内休息。”
“我和陆修然说,王爷中了毒,请他为王爷找来一个身世清白的女子,我最后还提醒了下,不要绿柳巷的那种姑娘,若是王爷患了病烧了你们平阳侯府。”
“没一会,陆修然就用大红的被子,裹着一个女子,送到了王爷所在的厢房,王爷把事情结束后,沉沉睡去,天都快亮了,陆修然带着几个丫鬟又进去把那女子用被子裹走了,我也没阻拦,见王爷恢复正常便把王爷背回侯府。”
陈策玄瞪大了眼睛,“这事本王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吴勇无奈的道:“您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镇南侯府喝了那么多酒,又陪着几位大人又喝了那么多酒,我当时扶您走的时候,您走路都不了....”
见他开始说起自己酒后的窘况,陈策玄赶忙打断:“好了!别说了!”
那一日他得知林若瑾下嫁陆修然,不知怎么搞的,就想好好喝一场,就只感觉烈酒入喉那一瞬,能让他格外清醒,就一直想喝酒,在镇南侯府也是喝到最后,来者不拒,几位大人看出了他没尽兴,这才邀他再喝上一场。
听吴勇这样说,又是用红色被子裹着送来的,陆修然又咬牙切齿的问他,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丢掉孩子么?
陈策玄可以肯定,吴勇是不可能和陆修然密谋的,那吴勇的证词,加上陆修然的口供,再加上陆以宁的线索,这就足以证明一件事。
他在若瑾的新婚之夜和她有了夫妻之实。
他们错了整整五年,数千个日日夜夜,他本以为再也无法拥有的女子,竟然已经做了她的女人。
他将心事藏了五年,他在西疆不敢回京,又何曾不是因为不想得知她和他的恩爱呢。
她就更惨了,去了平阳侯府被磋磨了五年。
若是吴勇早些和自己说,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