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瑾笑了起来,只是这个笑容让人觉得那么渗人,“好好好,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是谁和我说的谣言!我看你还怎么死鸭子嘴硬。”
林若瑾拍了拍手。
片刻之后珍珠带着陆以宁走了进来。
陆修然看了看陆以宁,上下打量了半天,才不可置信的认出她来。
“以宁,你怎么回来了?回来多久?怎么不回家去?”
陆以宁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回去干什么?让你们如了愿?让我随着淑妃驾鹤?你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怎么还不驾鹤去?”
陆以宁的三连问彻底将陆修然打回了现实,眼里神里满是不可置信道:
“以宁,大哥让你为五皇子殉情那是为你好,你要知道若是这样你也能入皇陵享香火四时供奉的皇家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仰人鼻息的活着。”
陆以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眼里的鄙夷之色难掩,“你去皇陵里问问,问问他们是愿意躺在那,还是愿意活着!你难道不知道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
“你想让我为五皇子殉情,无非是为了保全陆家,让皇上觉得亏欠陆家吧!若是我为五皇子殉情,今时今日你又怎会出现在这?”
陆修然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咆哮道:“我和母亲都白疼你这些年了!想来你如今能出来,也是拿林若瑾那早夭孩子的事,做的交换吧!”
陆以宁只是笑笑,却并没有答话。
见到这一幕,陆修然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林若瑾,我认了!你赢了!你那刚出生的孩子,生下来确实还有微弱的气息!但却是我让以宁给扔出城外了。”
陈策玄听到这话,火冒三丈,直接上前掐住陆修然的脖子,“你这畜生,连自己的亲生血脉都下得去手,你到底还是不是人?”
陆修然被掐的喘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陈策玄自然不想现在就掐死了他,连忙松开手。
陆修然得以呼吸新鲜空气,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眼神不善的看了陈策玄一眼,“我为什么那么狠心,别人不知道,你雍王殿下还能不知道吗?”
陈策玄微微皱眉,“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扔你的孩子,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要和我说是我让你扔的孩子?”
“哈哈哈哈....”
陆修然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我以为雍王殿下自小习武,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想不到竟然是个敢做不敢认的伪君子。”
陈策玄额头青筋暴起,死死的瞪着他,“你说什么?你给本王说清楚,说不清楚你别想走出这个牢门。”
“呵呵...”
“雍王殿下你可还记得当年我和若瑾大婚当日,你在我府中干了什么?”
“你大婚那日,本王在镇南侯府林家吃酒,何事去过你的府上?本王讨喜酒喝也必然是去林家,莫不是你是说本王去你的府上讨的喜酒?”
陆修然嗤笑一声,扭头看向林若瑾,“若瑾,这个秘密我藏了很多年,现在我都告诉,我只希望你以后关照关照陆家。”
林若瑾眼神冰冷若带丝丝寒气,“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么?要说便现在说,不说我将你们陆家全家都带进来,挨个上刑!”
陆修然看着眼前生活在一起五年的佳人,仿佛有种陌生的感觉。
“若瑾,你变了!你刚进侯府的时候,是那么天真善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恶毒,满脸戾气没有丝毫贵女气质,现在的你让我觉得陌生。”
林若瑾笑了。
是他陆修然扔掉了她十月怀胎,在鬼门关走上一遭才生下的孩子,把她逼成这个样子,现在却问她怎么变了。
好可笑的话。
若是还和之前一样单纯,给她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上辈子的结局。
她冷冷开口道:“陆修然,你刚才的话还没说完。”
“我真是没想到,我自己竟然和一个毒妇生活在一起五年,竟然没发现她的真面目。”
陆修然大笑起来。
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从未认识过眼前的这个女人。
为了振兴平阳侯府娶她进门,究竟是对还是错,若是不娶平阳侯府早该没落了,可娶了之后却是连平阳侯府都没了。
娶她到底是对还是错?
“林若瑾,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但是,我有个条件。”
他咬了咬牙,缓缓开口,“让平阳侯府恢复爵位,我知道你办的到。”
林若瑾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你要知道你现在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陆修然目光阴沉,宛如笼子中的野兽,“若是你不同意,那我不介意带着这个秘密走,你就不信知道我为什么要扔掉你的孩子么?不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死是活,身在何方了吗?”
林若瑾的心猛地一紧。
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拿捏住七寸了。
但她也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情绪,不能露出任何在乎的情绪,不然她将被他一直吊着。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面上仍是一脸嘲讽,“陆修然,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老老实实说出你知道的事,你们陆家将在你这一代断子绝孙,我不会让你们陆家人轻轻松松的去死,绝对让他们在你面前受尽虐待后,死在你的面前。”
“别想拿着你知道的那点破事来胁迫我退步,我的孩子无论怎么样,她都已经夭折了,而你你的家人,都还好好活着,那就够了。”
“你就这么确定你的孩子夭折了么?若是我说他还活着呢?”陆修然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只是这笑看起来有些渗人。
林若瑾摇了摇头,“为了保住你的命,你还真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我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说完,珍珠便点了一炷香。
炊烟袅袅,她静静的看着烟气上升,重重的呼吸了无数次,才从陆修然刚才的话中,回过神来。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希望陆修然不是为了活命,而信口雌黄,她多么希望自己的孩子还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