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林若瑾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侯府了。
她是一直都看不惯林若瑾如意的,看着林若瑾心想事成,她就好像心口被人切开一样疼。
她冷冷的看向林若瑾,沉声道:‘林若瑾,你嫁到侯府做主母,却没有给侯府留下子嗣,耽误修然这么多年,委实不像话,将你的嫁妆留在侯府,算是给侯府的补偿,你走吧!’
林若瑾却是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陆族长,“陆族长,族长也算是明事理的人,您也这大年岁了,可曾听过?见过这种不要脸的老婆子?”
陆族长一向受人敬重,听到这话也觉得的脸上羞愧难当,摇了摇头却没说什么。
齐嬷嬷听了这话,径直来到陆老夫人跟前。
现在自家小姐已经和陆侯府和离了,自然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
“不要脸的陆家人,为了我们小姐的嫁妆,你这老婆子演了多少戏?真当别人都是瞎子呢?你要不要出去打听打听,你这老婆子的名声!试试你走出去有没有人戳你脊梁骨?若不是小姐心善,拦住林二公子,你们觉得,二公子的脾气会和你们善罢甘休不成?”
陆老夫人脸都气绿了,“你看看,这就是林若瑾教出来的老恶奴!就这样的人也不配做侯府的主母,和离是和离了,但这嫁妆你是带不走的。”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不让我女儿带走嫁妆的!”
吕氏带着两个儿子,迈步走了进来。
来到林若瑾身边安慰道:‘做这么的大事情,怎么也不和家里支会一声。’
见到母亲,听到这么一句,林若瑾瞬间眼眶通红,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抱着吕氏道:“母亲!”
吕氏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母亲来了,就没人可以欺负你!”
林若风站出来,抬眼环视一圈,不愧是在官场浸淫十几年的人,位高权重一股上位者的气势,就摄的在场陆家人大气都不敢喘。
“我还不知道我们大齐何时出了律法,和离妇人不能带回自己的嫁妆?难不成是你这老婆子欺我镇南侯府林家无人?”
陆老夫人被林若风一句话堵得说不出来话,只能黑着脸阴沉沉的看向林若瑾。
陆族长叹了口气,“既然两人已经和离,按照规矩是该让和离妇带走属于自己的嫁妆,陆家的,你们若是听劝,嫁妆还给人家,以后这两人男婚女嫁互不相干,若是依旧一意孤行,有什么后果你们这一家子承担,日后惹出什么祸患,也和我们陆族其他格支无关。”
陆老夫人听到连陆家族长都这样说了,整个脸都气的颤抖。
“和离是和离了,但是嫁妆是绝不可能还给他们的,耽误了侯府这么多年无子,不作出补偿,我们侯府是不可能同意的。”
“真当我们林家好欺负啊,都和离了还想着霸占我妹妹的嫁妆,我也想看看你们陆侯府,有几条命够说这样的话??”
林若瑾看了一眼怒气值报表的二哥,心中暗暗为他这番话鼓掌。
陆修然脸色漆黑一片。
陆家族人可都是知道,林若瑾的身世背景的,现在林若雷说出了狠话,陆家人也开始有些不安,开始劝着陆家母子。
这时陆家族长,站出来语气强硬的说道:
“好了!平阳侯老侯爷的脸都快被你们丢光了,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既然都已经和离了,那林家女的嫁妆,直接带走便是。”
陆老夫人还不甘心,想说些什么,可刚张开嘴,便被族长打断。
“怎么?现在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了?难不成你们这一支真的想从族中分出去?”
陆族长一直这辈子做人做事,一直是刚正不阿,很受人尊重,陆老夫人也是不敢在陆族长面前放肆的。
更何况,陆侯府没了主母,若是在被家族舍弃,那就真的无依无靠了。
但若是就这样让林若瑾拿走嫁妆,她是非常不甘心的,只能咬着牙黑着脸一言不发。
陆族长阴沉着脸,看向陆老夫人。
掷地有声道:“若是不同意林家女带回嫁妆,那你这一支就再也不是陆家的人,陆家族谱上容不得你们这种人!”
听到这话,陆修然慌了神,阴沉着脸看向陆老夫人。
在众人注视下,陆老夫人无奈道:“嫁妆还你!但侯府的一针一线你都不可带走!”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一下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子就要瘫软下去,还是身旁的刘嬷嬷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她。
林若雷冷哼一声,“也不看看,除了我妹妹的嫁妆,你们陆侯府里还有什么能让人看的上眼的东西!”
说完林若雷对着身后的林家人一挥手,“给我搬!按照嫁妆单子搬,切记不动陆侯府内一针一线!但只要是若瑾拿嫁妆购置的,一针一线也不留给侯府!能带走的带走,带不走的就地销毁,绝不给他们留下任何麻烦。”
林若瑾点了点头,“我的嫁妆早就吩咐清点好了,今日只需要搬回林府就可以了,我购置了一处清净的院子,看起来住着也很舒心。”
吕氏不解,“怎么购置院子干什么?你出阁前的院子还为你留着呢!你住哪里不胜过外面的院子。”
林若瑾摇了摇头,“母亲,女儿虽然住在外面,但还是会经常去看看母亲的....”
吕氏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女儿不回家住的原因,也不点破,点了点头,“那好吧!就依你的,你院子里的丫鬟嬷嬷,月钱都由林府承担,让海诺从林家给你找个信得过的管家,你的开销,还按照未出阁份例。”
林若瑾听后心头一暖,轻唤了声,“母亲!我去看看他们搬嫁妆,母亲为女儿准备的嫁妆,不能便宜了外人。”
吕氏欣慰的笑了笑。
在林若瑾的指挥下,一箱一箱的嫁妆被林家带来的人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