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南韵满脸无辜,甚至直接蹲下身帮她捡起了珠子。
如果不是有那个梦,尉南汐差点都要信了她说的“不是故意。”
珊瑚珠串落了满地,尉南韵头上的红宝石赤金簪子却在阳光下闪着光。
尉南汐抿了抿唇,压下心里的火气,如果可以,她真想一巴掌甩过去。
她宁愿跟尉南韵明着不对付,也不愿意总是这样阴阳怪气搞小动作。
可她不能冲动,那个梦里不就是嘛,尉南韵就靠一个个的小动作惹怒她,让她发脾气,显得不容人,慢慢失了爹娘的心。
想到梦里爹娘哥哥失望的眼神,尉南汐心里就是一痛。
梦里这一幕也发生过,她在珠子散落的时候不可避免的有些生气,因为这是二哥的一片心意,而且串珠有一定松弛度,尉南韵勾住后她分明说了先不要动,尉南韵还是装作害怕的使劲一抽。
珠串散开,她直言:“姐姐是不是故意的?这是二哥送给我的,姐姐为什么要毁了它?”
却不想尉南韵立刻两眼汪汪,亲自蹲下为她捡珠子,一边捡一边道歉,二哥看到后过来询问,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到底留下一个尉南韵柔弱可欺需要保护的印象。
“姐姐不必担心,妹妹没有生气,就是可惜了二哥的一片心意。”
随后她把尉南韵拉起来,吩咐小箸:“把珠子捡起后送去珍宝堂,让那里的师傅重新串起来,绳子就用二哥前两天给我的金丝线。”
“还有这个,”尉南汐从袖中掏出白玉盒,打开,里面是一块拇指粗细的,用小叶紫檀雕刻的小兔,神态活灵活现,煞是可爱。
“打孔,也用线串起来。”
这是景逸钦送给她的,在寺庙里相信她收起白玉盒的时候,尉南韵也看到了,按照梦里发生的事,尉南韵是铁了心要把景逸钦抢走的。
看到那个木雕的小兔,尉南韵脸上若隐若现的笑果然消失了。
“姐姐,我也有些累了,珊瑚手串的事我不怪姐姐,姐姐也快回去歇息去吧。”
尉南汐给了小箸一个眼神,小箸懂了。
尉南韵就是要故意给尉南汐添堵,虽然尉南汐没有预想中一样发脾气,但是也算成功了,她才懒得多留,转身回了落鸢阁。
而在她走后,已经离去的尉南汐又返了回来,小箸得了她的暗示后捡的格外慢,尉南汐蹲下眼眶红红,与她一起慢慢捡着。
“二妹,这是怎么了?”
尉南章的声音传来,尉南汐抬眸看了他一眼,随后意识到自己满脸的泪有些不妥,随即又垂下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
“呦,怎么散了一地?”
尉南章大步过来,用手三两下拢到一起,“这不是二哥给你的手串吗?散了就散了,怎么还哭鼻子?改天二哥再给你买个更好的就是。”
尉南汐哽咽着点头,眼眶的泪珠随着她的动作簌簌落下,看的可怜极了。
尉南章故意笑了她一句:“怎么越大越爱哭鼻子了。”
“二少爷,”小箸脸颊鼓了鼓:“小姐特别喜爱那串珊瑚手串,这段时间日日都戴着,可大小姐分明是故意——”
“小箸!”
尉南汐也顾不上落泪了,急急打断她的话,“胡乱说什么!”
尉南章却已经听出了异样。
“是韵儿弄坏的?”
尉南汐瘪了瘪嘴,看着又想哭,不过强忍住了,“姐姐不是故意的,就是我自己心里难受,那是二哥送我的,结果被我弄坏了。”
尉南章把珠子放好交给小箸,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落鸢阁,又看了看哭花了脸形容狼狈的尉南汐。
汐儿是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了,就算韵儿不是故意的,难道就不能哄一哄汐儿吗?或者派个丫鬟陪小箸一起捡,能费多少事?
平日里尉南韵在他和大哥面前总是乖巧懂事,原来和二妹相处,并不是这样吗?
只是一件小事,但到底让尉南韵在尉南章心里的影响有了丝裂痕。
傍晚,刘嬷嬷就把查到的消息说到了侯夫人面前。
“是一个跑腿的小厮,他帮大小姐采买过东西,事办的好,大小姐给他不少赏,他心里感激,再加上大小姐回来那日老夫人就传出来大好的消息,他就把两者联系到了一起,随口说了出去,没想到传言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