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虽与清秀一见也有一种亲切感,却奈不住生疏,再加上先前惊吓过度,此时也是怯懦的回答清秀道:“姐姐,俺叫黑阳纤纤。”
“黑阳纤纤?”清秀重复了一句。
小女孩点点头,两只大眼睛看着清秀。
“那些人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清秀问道。
“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俺。”黑阳纤纤答道。
“哦?你不是跟他们一家人?”清秀原以为是一家人,内部起了极大的纷争,这才有杀人立威的事情。
“不是,俺跟他们不是一家人。俺跟七叔和十一叔才是一家人。只是他们都死了。”黑阳纤纤伤心地说道。
清秀立即想到地上的两个死人,看来这两个人才是黑阳纤纤所说的七叔和十一叔。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了你七叔和十一叔?”清秀又问道。
“俺不知道。俺是跟七叔和十一叔到城里卖鸟的。走到这里时,被他们瞧见,说要跟俺们买鸟。还留下俺们在一起吃晚饭。吃着吃着,他们就抄起棍子把七叔和十一叔给打杀了。要打杀俺时,被姐姐撞见了。”黑阳纤纤叙述着原委。
清秀再问道:“纤纤,七叔他们难道都不还手,就任由这些人把他们打杀了?”
清秀想来也不可思议,什么人临死都不还一下手?任由别人宰割?而且,还有个小女孩,是不是也该保护才对?
纤纤又说道:“七叔他们先前还喝酒,喝着喝着就趴在桌子上了。然后他们就过来把七叔他们杀了。”
清秀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些人早有预谋,将七叔他们骗来喝酒,再用酒灌醉。一个醉得不省人事的人,自然也只能任人宰割了。只是苦了纤纤这孩子,若不是身怀异能,早也就成了冤死鬼了。
图乃这时凑过来,问道:“你们卖鸟?卖什么鸟?”
纤纤摇摇头道:“不认识呢。好大的一只鸟,我听爹爹说是什么灵鸟,很值钱的。”
纤纤张开两只手比了个很大的手势。
“灵鸟?什么样子?”满仓一下有些紧张了,连忙问道。
“好大好大。”纤纤再度张开手臂,比划着道:“黑色的羽毛,鸟爪也好大,好锋利。划一下,就要出血。”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听黑色就知道跟仙仙他们无关。不过,想来也是瞎担心,仙仙他们离这可有千里之远,虽说他们的飞行能力超强,一千两千里根本不算啥,但又不是迁移,没事跑那么远干什么。
不再担心仙仙它们了,回到正题,清秀又问黑阳纤纤道:“纤纤姑娘,你有多大年龄呀?”
“俺十四岁呢。”纤纤翘着嘴说道。
“多……多少?”
“多大,多大?”
“你说多大?”
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反问道。
看着这个小不点,还奶声奶气的,但是年龄却已有十四之多了。清秀他们都不敢相信,就是渔卫阳,这么一个正常生长的男人,都是无法相信眼前这么一个小不点,会有十四岁了。
清秀扭头看了看满仓和图乃,他们到现在还处于十一岁和九岁的年龄段中。
“俺十四岁了。”纤纤重复了一句,道:“真的是十四岁了。”
清秀与满仓相视苦笑了笑。然后又问道:
“纤纤,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虽是夜晚,纤纤还是反手指了指西北方向,说道:“在那边山脚下。”
“那,家里还有什么人?”清秀又重复了一句道。
“俺家里人可多了,还有爹爹,还有二叔,三叔。还有……”纤纤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着,数着数着,自己也数不清了。
“好了,不用数了。姐再问你一个问题。”清秀这时自称姐,都感觉有点别扭了。
纤纤点点头,道:“姐,你问吧。”
“你知不知道,你家里到这里有多远?路,你还认识吗?”清秀想着既然把纤纤救了,总得把她送回家去吧,总不能这半夜里把这么一个小姑娘扔在这荒郊野岭吧。
“好像没有多远吧。”纤纤想了想道:“如果到俺们今天走的那条道,俺就认识路。那条道俺常走。”
清秀心下一喜,道:“那我们送你回家去,怎么样?”
“好呀,好呀。谢谢姐姐,谢谢姐姐。”纤纤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小手欢呼道。
对于清秀的安排,渔卫阳自是没有意见,他们也没有什么急事,多走一天,也没什么关系。至于满仓、图乃二人,根本就更不会有意见,何况纤纤这小姑娘,虽说年龄比他们还要大一点,但个头太小,外表看来真的是楚楚可怜的小姑娘,说是弱不禁风都不为过。遇到这样一个人,自然而然的生出要保护之心。
回到大道后,纤纤立即高兴起来,蹦蹦跳跳的在前面领路,一会拉着清秀给她讲她们家的故事,一会又跑过去拉着图乃,问图乃背的是什么。
听说是小动物,纤纤便挪不开脚了,扯着图乃的衣角,非得要看看不可。
差不多大半天的时间,他们来到一处不算是山的山中,前面山坳中有一座寨子,崎岖的小路蜿蜒延伸到寨子大门前。
当看到纤纤一蹦一跳的出现在寨前,里边的人都一窝蜂的涌出来。当前一名大汉满面慈祥的拥着小不点,口中不断说道:“纤纤,爹爹想死你了。爹爹想死你了。”
小女孩也紧紧的抱着大汉,道:“爹爹,纤纤也想爹爹了。”
“纤纤,你们昨天到哪去了,一个晚上都没有回家。七叔呢?还有你十一叔呢?他们上哪去了?”这时,身边一个中年妇人过来问道。
“七婶,七叔他们都死了。”纤纤人还小,可不会暂时隐瞒伤痛那一套,更不会撒谎,当下就直说了。
“什么?他们死了?怎么死的?纤纤你告诉爹爹。”这时,拥着纤纤的大汉瞬间由欢喜变得悲痛起来。
“七叔他们被人杀了。”纤纤说道。
纤纤话音刚落,那名中年妇人便晕倒了下去。同时还有另一名妇人也跟着晕倒在地。
“七婶,七婶……”
“十一婶,十一婶……”众人连声呼唤,又是拍着脸颊,又是呼喊。所有的人都忙作一团。
满仓见这些人不懂急救之法,便连忙走向前去分开众人,俯下身来检查,先试试呼吸,再掰开眼皮看看,最后再试试脉搏。待两人都检查完毕后,满仓先对着七婶的人中,拿手指稍稍用力的点住。不过两三个呼吸的功夫,七婶一声悲嚎,终于叫了出来。
满仓又按照这个方法,救治了十一婶。
待二人都好转后,满仓才站起身来说道:“她们是气急攻心,再加惊悸过度,给她们熬一碗姜糖水喝,再休息一天,就没事了。”
众人连忙给满仓道谢。为首那名大汉这时又拉着纤纤问道:“七叔和十一叔被人杀人?被谁杀了?在哪里被人杀了的?你可亲眼见到?”
“还是我来说吧。”清秀知道纤纤可能没法说得清楚,便向大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