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舟点头了。
他需要谢汀晚信服今晚找来的这个理由。
为此,就算计划被打乱也无妨。
谢汀晚语气又恢复了平常的散漫,“我的手机上有一个备注为‘7’的联系人,发个1过去就好了。”
“好。”谢循舟打开了她的手机。
谢汀晚的聊天界面很干净,她平时很少跟人闲聊,对于不熟的人更是半个字也懒得打。
久而久之,那些眼巴巴想来和她搭上话的人也不再自讨没趣的继续发信息。
点开“7”的聊天框,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非常简洁,就是你来我往的一个“1”。
这样的对话就算被看到,除了他们本人之外,也不会有第三个人能猜出其中的内容。
消息发出去后,谢循舟把手机放回桌上。
与此同时,远处的郊外,一个炸弹瞬间被引爆,火光照亮了大半边天空。
谢汀晚抬头看着谢循舟,“哥,你低头。”
“嗯?”谢循舟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下一秒,谢汀晚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脖颈,继续了刚才那个浅尝辄止的吻。
她比谢循舟更加的主动,唇齿间暗涌着欲求与纯粹,舌尖缠在一起,浓烈的掠夺了所有的呼吸,让彼此不断的在下坠。
直到谢循舟气息不稳地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汀晚,你还伤着……”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见她又要缠上来,谢循舟已经有几分讨饶意味的站了起身,“我去洗澡。”
看着他狼狈走进浴室的模样,谢汀晚垂眸笑了声。
指腹轻轻地擦过唇瓣,病房冷白的灯光下,上面一抹红被照得有些显眼。
可能连谢循舟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在他重新在陪护椅坐下的一瞬间,身上是带着血腥味的。
他受伤了吗?还是生病了?
谢汀晚分辨不出来。
但这明显不是件好事,可谢循舟不愿意告诉她。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谢汀晚瞥了一眼肩膀上已经快要好全的枪伤,手臂动了动。
毫无痛觉。
算了,谢汀晚想,他们扯平了。
谢循舟从浴室出来,身上还带着一股冷气。
见谢汀晚已经睡着了,他没有走过去,只是伸手关了灯,整个病房陷入了黑暗中。
天光大亮的时候谢汀晚醒来,她一睁眼见谢循舟不在身边,本能地想要下床去找。
但很快,余光就瞥见了窗边的身影。
莫名地孤寂感笼罩着他。
察觉到了谢汀晚的目光,谢循舟转身看向她,“醒了?”
谢汀晚点了点头。
谢循舟又去拿洗漱用品,专心替谢汀晚擦拭着,动作温柔又耐心。
洗漱完没多久病房的门就被推开,约瑟走了进来。
他例行给谢汀晚检查遍身体的情况,拿着病历本在一旁低头记录着。
谢循舟像往常一样问他,“汀晚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
约瑟推了推眼镜,“目前谢总的恢复情况很好,我的建议是现在可以出院进行进一步的疗养,大概再过两天就可以正常的行走了。”
听到这话,谢循舟看着谢汀晚,“那我们今天出院?”
他知道她一向不喜欢医院。
能在这里老老实实待上快一周,已经很不容易了。
谢汀晚点头,“我感觉我现在浑身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脸上的嫌弃与抗拒显而易见,谢循舟见状笑了声,“我怎么没闻到。”
这话里带着只有彼此才能明白的暧昧,谢汀晚余光瞥了一眼还等着接话的约瑟,暂时没去理会谢循舟似有若无的调情。
“麻烦你之后继续负责我的疗养和恢复。”她看向约瑟。
约瑟连连答应下来。
谢循舟并未觉得不对。
约瑟是最了解谢汀晚受伤情况的人,找他来接着跟进谢汀晚的恢复状态自然是再好不过的。
为了配合谢汀晚的不良于行,离开医院的时候,约瑟还推过来了一个轮椅。
车里,前面开车的人是杨舫,谢汀晚和谢循舟坐在后座,车开了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谢循舟这会拿着谢汀晚的包,铃声是从她包里传出来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备注是“肖芮”。
“要接吗?”
谢汀晚点了点头。
她这会左肩枪伤和右手的骨折的没有彻底的恢复,行动很是不便。
谢循舟替她接听了电话后,拿着手机贴在她的耳边。
“小姐,我已经到翰城了。”
谢汀晚可有可无嗯了声,“这段时间就休息吧。”
那头沉默了一瞬,隐约有些不安,“小姐,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没有期限的放假是最令人不安的。
对于肖芮来说,她已经习惯了随时待命的日子,除此之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干嘛。
“一周?一个月?”谢汀晚散漫地说着,“你的状态太差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调整一下,毕竟你一直出错也会给我造成不小的困扰。”
实际上,她已经给了肖芮许多机会。
只是可惜的是,肖芮似乎没有把握住。
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了辗转的余地,肖芮握着手机的手又是一紧,“小姐,那些玫洲岛的人已经被送来翰城了,需要我现在……”
“肖芮。”谢汀晚的语气已经染上了几分不悦。
“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休息,至于你之前手头上还没有完成的事情我会找人接替,不要再自作主张,明白吗?”
一个“再”,听得肖芮的心颤了颤。
电话被毫不留情的挂断了。
肖芮好像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
手机滑落掉在地上,又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没有备注的外国号码。
肖芮等到电话被自动挂断了之后才把手机捡了起来。
“嗡嗡——”
两条新消息发了过来。
先是一张照片。
肖芮没有点开大图,但也可以看清楚照片上是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
再紧接着是一段文字。
“做好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