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感觉再度袭来,谢汀晚如梦初醒般用力地打开了他的手,谢循舟的手背立刻留下来了红痕。
“就因为我提了一句余……”
“嘘。”
他的食指轻轻贴着谢汀晚的唇,让她被迫停下来。
“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听你提到他们。”
话落,谢汀晚猛地将他推开。
谢循舟配合着的踉跄了几步,笑容愈发温和,“汀晚,你应该很了解我的脾气。”
“我不高兴,总有人要遭殃。”
他风轻云淡地阐述着一件事实,“余媛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你。”
那些他没有说出来的话,谢汀晚听得懂。
望着那双淡泊至极的眸子,她陡然地扯出一抹笑容,“你可以试试。”
论狠,她不一定比得过谢循舟。
可要论疯,她是个真疯子。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谢汀晚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来意是想哄哄谢循舟。
在她离开不到一分钟,谢循舟用力地捏了捏眉心。
今晚季郁那番话对他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
他自然也知道那所谓替身的事情。
那些人在谢汀晚名下的庄园里面待了将近两个月。
期间他们和谢汀晚发生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他不是没想过要暴力撬开那些人的嘴,可这样风声自然会传到谢汀晚耳朵里。
到时候场面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桌上的手机振动了两下,谢循舟的思绪收回。
是杨舫的消息,发来的是亲子鉴定表,显示谢致与季郁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谢循舟眯了眯眼眸,只回:查查季郁父母的事情。
谢致不可能无缘无故这样帮季郁。
如果原因不在他的身上,便有可能是上一辈了。
……
第二天要不是卫柔来云水居找谢汀晚,她都不记得还要去看时装秀的事情了。
昨天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好。
她想不通,五年的时间谢循舟怎么就突然成了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做派。
卫柔一看到她,就注意到了谢汀晚眼底的乌青,立刻关切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你昨晚没睡好?”
摇了摇头,谢汀晚打着哈欠往卧室走,“你坐一会,我先去收拾一下。”
闻言卫柔如同在自己家般大大咧咧地坐着,拿起已经切好的水果往嘴里送。
嘴里哼哼了两声,心情愉悦,“今天我们两个一定能把那群男模特弄得五迷三道!”
“男模特?”
男人冷淡的嗓音从她的身后传来。
卫柔吓了一跳,手里的草莓掉在了地上。
对上谢循舟,一脸错愕和茫然,“谢少怎么在……”
“你们待会准备去哪?”
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卫柔讪笑了两声,“去时装秀看看,”末了又迅速的补充一句,“绝对是正经的时装秀!”
“是吗?”谢循舟不置可否。
卫柔连连点头,只希望谢汀晚可以快些下来。
她是真的有些顶不住这样的场面。
当初她带着谢汀晚去醉金,心血来潮点了几个男模,小手还没牵上谢循舟就来了。
刚好听到了谢汀晚一句“还不错”。
将谢汀晚带走没多久,谢循舟又重新折返回了包间。
卫柔还以为是谢汀晚落了什么东西,刚想问的时候就听见谢循舟说,“你们哪只手碰了她?”
这话显然是在问那群男模。
语气阴沉又危险,连卫柔这种大神经的都感觉到了不对,准备解释,“我们……”
“你谁啊?她男朋友?恐怕是你满足不了那位小姐,她才会……”
话还没说完,谢循舟拿着桌上还没喝完的酒瓶砸在了对方的头上,红酒和血混合在一起,只能听到他的惨叫声。
其他男模见状下意识地和他保持了距离。
“碰过她?”他又问了一遍,目光阴鹜渗着寒意。
“没,没碰过!真的没碰过!”男人吓傻了,说话都结巴起来。
“呵。”随着一声轻笑,被砸碎的瓶口被毫不留情地塞到了他的嘴里。
卫柔视觉和听觉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甚至已经被吓到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没费什么力气,谢循舟将已经刺入对方口腔的瓶口取了出来丢在桌上。
上面的血冷不丁的溅到了卫柔的脸上。
“卫小姐。”
卫柔一个激灵,“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
她这样的保证听得谢循舟忍不住的发笑。
可他面上越是这样,卫柔心里的恐惧也更甚。
“下次这种事情,别再带着她来。”
分明没有说任何威胁的话,卫柔却差点哭出来,“我知道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之后那几个男模,在翰城查无此人了。
有段时间,卫柔会忍不住的想,谢汀晚知不知道谢循舟温润如玉外表下的真实面目。
但随着谢循舟的离开,她逐渐淡忘了这件事情。
不过阴影到底还是存在的。
坐立难安中,谢汀晚从楼上下来。
她换了一件浅蓝色的长裙,黑发别在耳后。
脸上的淡妆显得她知性又温柔。
“走吧。”
她的目光没有在谢循舟身上停留一瞬。
卫柔没有马上说话,反而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谢循舟,仿佛在等着他的指示。
谢循舟自然感觉感觉到了卫柔的视线,他伸手将茶几上的车钥匙拿起来。
“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不用。”
“好。”
前者是谢汀晚,后者是卫柔。
卫柔是半个不字也不敢说的,急忙拿出手机给自家司机发信息让他先离开。
谢汀晚蹙眉,“你不是有车吗?”
卫柔放下手机面不改色的扯谎,“我是打车过来的。”
谢汀晚一个字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