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戴越森一丝困意都没有。
他和谢循舟是在三年前认识的。
从第一面开始,他就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的商人。
所以当谢循舟提到翰城的商机后,他毫不犹豫的过来发展,事实证明,他真的赚了很多钱。
余媛的事情从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那些记者对他而言和捏死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翰城不同。
他没有那么多可以用得上的人,想要做的事情也束手束脚,否则也不可能连一个余媛也没法解决。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道理他不信谢循舟不知道。
此时此刻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也许进了一个圈套。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戴越森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砰。”
子弹穿过了戴越森的太阳穴。
死不瞑目。
……
“今日凌晨,我们收到了一份关于风洋马戏团的举报资料,举报者称,马戏团一直都在做非法交易……”
“本台报道,风洋马戏团的老板名为戴越森,美籍华人,已在家中自杀……”
电视台里关于风洋马戏团的新闻铺天盖地,曾经去过马戏团的观众纷纷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警方很快调查了马戏团的工作人员,找到了戴越森暗地进行人口买卖的证据。
谢汀晚看了一上午关于这件事情的进展。
听到门口开锁的声音,她把遥控器放下看了过去。
谢循舟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长身玉立,面上的表情淡漠却又礼貌,一副贵公子的气派。
“路过素间,给你买了些莲蓉糕。”
打包袋拆开后,淡淡的糕点香甜味传了出来。
谢汀晚靠在沙发上,目光在他的身上来回打转。
谢循舟坦然地接受了她的视线。
只是时间长了,不免提醒了一句,“莲蓉糕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想怎么处理余媛?”
两人的话在同一时间说出来。
谢循舟喟叹了声,“你看到视频了?”
“是。”谢汀晚捏着糕点,“视频我都处理干净了。”只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多此一举了。
“戴越森,就是视频里出现的另外一个人吧?”
谢循舟没否认,他脱下风衣搭在沙发上后坐在谢汀晚的身边,“余媛是你的朋友,我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
这话其实有些细思极恐。
也许除开这层身份,昨晚死的就不是戴越森了。
“你现在越来越可怕了。”
谢汀晚评价了一句,但脸上没太多的表情。
血浓于水的亲情有些时候就是这点好。
这种情感连接并非单纯基于理智或利益计算,更多地源自本能与天性。
莲蓉糕的甜味在嘴里蔓延开来,谢汀晚眯着眼眸,“说起来,你是真的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癖好,还是说……戴越森的死是你计划的一部分?”
“都不是。”
谢循舟面上依旧笑着。
他并不喜欢做所谓的计划。
随心所欲才是令人觉得愉悦的方式。
如果昨晚戴越森没有说那番威胁的话语,他不介意让人再多活一段时间。
蠢货不尽早处理,只会惹出更多的麻烦。
“汀晚,你总是喜欢问我问题。”
从他回到翰城的那天起,谢汀晚对他仿佛只有猜忌,这种感觉对于谢循舟并不好。
但他们到底分开了四年,她对他不如从前亲近也的确无可厚非。
“礼尚往来,我是不是也该问一个问题?”
谢汀晚垂眸,用湿纸巾将手擦拭干净。
他会问什么?
总觉得余珩还活着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你和centro médico merry,是什么关系?”
意料之外的提问让谢汀晚微怔了片刻。
他居然这么快就查到余媛的位置了?
难不成她身边有谢循舟的人?
暂时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谢汀晚说,“只是有个朋友在那工作而已。”
谢循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她骗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