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饭局赛车的后果便是谢致用了点强硬的手段,让他们两个在集团办公了整整一个星期。
终于能走出集团大楼的时候,谢汀晚感觉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最后还是谢循舟把她半提半拉的带出大楼的。
“原来外面的空气这么好……”
谢循舟听到这话忍不住的笑她,“有这么夸张吗?”
没力气再和他拌嘴,谢汀晚靠在座椅上,和司机说,“先去云水居。”
她现在只想要躺在家里的大床上睡到地老天荒。
车子平稳的在柏油马路上行驶。
谢汀晚是真的累得不轻,说完那句话后就睡着了。
谢循舟垂眸看着手机,肩头突然一沉。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手臂也自然的挽住了他的胳膊,长发散落下来,缠绕在谢循舟的指尖。
淡淡白茶的香味萦绕在他的周身,无孔不入。
望着她的侧脸许久,眸底只有意味不明的情绪。
谢汀晚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卧室了。
窗帘的缝隙内只有月光透了进来。
眯着惺忪的睡眼,伸手在床上胡乱摸索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手机后才打开了台灯。
靠着枕头,看见自己白天穿着的外套盖在被子上,谢汀晚哑然了一瞬间。
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她翻身下了床。
刚要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手机铃声。
摸着外套口袋,是卫柔打来的电话。
打开免提放到洗漱台上,“什么事?”
“谢叔总算是把你给放出来了。”卫柔感慨了一句后语气又正经起来,“季郁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在我爸那入股了,我爸要去北边,他直接能坐享其成了。
谢汀晚毫不在意的嗯了声,“没事,让他先折腾一阵子。”
“咱们不管?”卫柔意外。
“还要怎么管?”谢汀晚洗漱完拿着手机出去,似笑非笑,“站得高,才跌得狠呢。”
刚到楼梯口,她果然就看见了谢循舟。
他身上是件黑色的睡衣,哪怕室内亮堂,他却好像置身于黑暗中。
“没什么事情我挂了。”谢汀晚对卫柔说了句之后就挂了电话。
下楼梯的动静被谢循舟听到,他微微侧身去看,朝手机那头说,“之后再详谈。”
“你真把我这当你家了?”
谢汀晚指了指他这身过分居家的样子。
“你的家自然是我的家。”
谢循舟说得异常理直气壮,谢汀晚好半天没想到要说什么。
他走到酒柜面前,拿下来了一瓶红酒,又取了两支高脚杯。
谢汀晚的眉心跳了跳,“我不喝。”
他仿佛没有听到,把瓶塞丢到一边,自顾自地倒了两杯。
一抬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怕什么?”
“你要是发酒疯,我可没招。”
走到谢循舟面前,将两杯酒倒在一块,神色不变的一饮而尽,“很晚了,都休息吧。”
见她这样,谢循舟嗓音里隐有笑意,“汀晚。”
除了叫她的名字,其余的他什么都没有说。
空气中还散发着酒香。
谢汀晚觉得这样的气氛反而更让人有些醉意。
她微微摇头,一副耐心已经耗尽的样子。
“你要是想喝,就拿去客房反锁着门喝,别到我面前晃。”
说完便朝着楼梯口走。
倏地,明亮的客厅一片漆黑。
停电了。
谢汀晚摸索着沙发坐下来,刚要拿手机出来的时候,一声“汀晚”从不近不远的地方传来。
黑暗会放大人的情绪。
谢汀晚其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她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直接照向面前的男人。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奇怪?”
“你怎么定义奇怪?”
他突然上前一步抓住了谢汀晚的手腕,手机的那点光源也被他一起关掉。
“我只是想要叫你的名字而已。”
沙哑低沉的嗓音像是一剂药。
谢汀晚的后背已经贴紧了沙发,这个姿势仿佛是被他抱在怀里,铺天盖地都是男人强势的气息。
这样不对。
“离我远点。”
听出来她的声音已经含了几分愠怒,谢循舟应了声,“应该只是跳闸了,我去看看。”
谢汀晚抿着唇没有说话。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了,她起身快步的上了楼,因为太着急,还差点在台阶上绊了一跤。
进了卧室,她下意识的开灯,没亮。
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停电了,整个人缩在床上一动不想动。
莫约过了两分钟,吊灯重新发出明亮的光芒。
枯坐了许久,谢汀晚从床上翻身下来。
她打开门,见客房那已经没有亮光透出来了,便去了酒柜。
……
次日早上,十点。
谢循舟坐在餐桌前,看着已经快要冷掉的早餐,起身准备去找谢汀晚。
无意中扫到酒柜的门没有合紧,蹙眉蹲下身去看。
整整少了十瓶酒。
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收紧,他沉眸打开了谢汀晚卧室的门。
谢汀晚坐在窗台上,窗户是打开的,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她像是一张随时会飞走的丝带。
门被推开的时候,她正灌着最后一瓶。
谢循舟走过去,将横七竖八的酒瓶都踢到了一旁。
“下来?”
话虽如此,但他没有询问的意思,说完就直接将谢汀晚抱到了床上。
谢汀晚抗拒他的触碰,想要推开他。
可酒精麻痹不了她的大脑,却让她此刻浑身无力,那点力气,对谢循舟而言和挠痒痒差不多。
“汀晚……”
“别叫我。”
她厌烦的抬眼看他,“滚开。”
用力地推搡着他的肩膀,到最后可以说得上是拳打脚踢。
“谁允许你抱我的!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谢家的规矩你学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滚!”
她的眼眶猩红,却愣是一滴泪也都掉出来。
泪水是最无用的东西,这一点谢汀晚再清楚不过。
饶是如此,谢循舟也依旧坐在床边没有离开。
他静静地看着谢汀晚失态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