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缓缓驶入别墅停下。
陈言礼扭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地下车,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帮她把行李箱拿出来。
许青青跟着下车后,走到他身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大脑开始神游起来。
三个月前,她和宋雪去酒吧喝酒时,陈言礼给她打了一通视频电话,她当时莫名有些心虚,直接拒断了电话,随后给他回消息,告诉他不太方便接电话,等她晚点回去回复他。
陈言礼没有多问,似乎也很忙,回了个“嗯”字,再无其他消息。
许青青回到家时,又给他拨去语音,两人简单聊了两句,便草草结束。
后来她闲得时候,给他发了几条信息,陈言礼回复得很慢,要不是在半夜回复她,要不是在早上。
等她再发信息过去时,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恍若人间蒸发一般。
纵使她心里有再多的疑问,也不好多问,毕竟人都联系不上,她也没办法问他,这几个月在干嘛,怎么忙到连个消息都得半夜才回复。
管人管得太宽,这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还有件令她奇怪的事,陈言礼虽然忙了很多,她却闲了下来,跟着宋雪学了三个月的散打,功力渐长,两人切磋时,宋雪直夸她“名师出高徒”。
她笑笑不语,有如此成就,也是多亏宋雪给她偶尔开开小灶,多教了几手。两人教学结束时,总约一起喝酒聊天,和认识多年的好友一般,很是投缘。
以至于后来,她都忘记联系陈言礼。
直到公司最近谣言四起,听说上头要换人,有个大股东入驻,总公司和分公司的人员架构,要整体调整一下。
怎么个调整法,她不得而知,无非就是人员调动,总部和分部的人员对换,这也只是她心里的猜测,具体情况,也要等公关文件下来。
因为这事,她手里没多少工作,当即向公司请了婚假,公司连问都没问她何时结的婚,直接审批通过。
许青青不由纳闷,却也没多想,给陈言礼发去消息后,直接买了张回国的机票,飞了回来。
陈言礼收到她的消息时,一点没感觉到意外,又是简单回了一个“嗯”字,加上一句“我去接你”,再无后话。
她回来时带得东西不多,除了几套换洗衣服,加上一些临时买的特产,无外乎是些吃食罢了。
陈言礼帮她全部拎了出来,关上后备箱后,左手提着袋子,右手拎着箱子,低头看着她说道,“进去吧”
许青青回神轻声应下,目光移到他的两只手上,脚下朝他动了两步,伸出右手,想要接过他手中的袋子。
“我拿就行,你去开门”,陈言礼轻轻移了一下,躲开她的手,对着别墅大门扬了扬下巴。
“好”,许青青听话地转身,走到他前面,上前去开门。
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别墅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她却觉得有几分陌生,以前虽然也来过几次,可时间终究过去得有点久。
记性再好,也会变得模糊。
许青青杵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心里多了几分尴尬,她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尴尬就是了。
陈言礼将袋子放到茶几上,见她呆呆站着,笑了笑,“吃饭了吗?”
许青青神游大半天,听他问起,意识渐渐回笼,对上他的目光,微微点头,“吃过了”
两人四目相对,互相看了一会儿,许青青被他看得愈发尴尬,脸皮微红,手指下意识地扯着衣角。
陈言礼眸光深暗,率先移动步伐,大步上前将她拉到怀里,头埋到她的颈窝处,嗓音低声地说,“老婆,我好想你”
“老婆”二字,惊得许青青浑身一震,神情呆呆地任由他抱着。
从她认识陈言礼到两人结婚,陈言礼从来没有说过特别亲昵的话语,哪怕是在做那档子事,他也没唤过“老婆”,倒是喜欢让她喊“哥哥”。
她若不说,他就拉长前奏,故意吊着她。
每次都被他欺负到哭出声来,才不情不愿地喊“哥哥”。
陈言礼见她叫出“哥哥”两字后,竟笑着回了她两个字——“妹妹”。
去他的妹妹。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得恶趣味,全部使在了她身上。
陈言礼抱了她一会儿,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几下褪去她的外套,摸索着衣服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捏了她一下。
跟着耳垂被他轻咬,温热地气息浮在耳面,许青青脸和耳朵瞬间红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面红耳赤的小声请求道,“你别这样”
陈言礼一把将她的手扣住,低垂目光看她,脸上无一丝羞耻之心,甚至故意问她,“我别怎么样?”
他就爱设套让她钻进去,许青青扯开话题,怒瞪着他道,“现在是白天”,
“又没人,你怕什么?再说了,我们是在屋里做,又不是在外面做,有什么可紧张的?”
什么做不做?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不等她说话,陈言礼继续语出惊人,“刚刚我还想在车上做呢?要不我们现在去车上,感受一下有什么不同?看看是不是和电视里那样刺激?”
什么刺激?她只觉得心脏受到强大的刺激,得亏她没心脏病,否则必定被他吓死。
“你挑一个,在家里?还是回车上?”
这话彻底让她失声,许青青难以置信看着他,嘴唇动了又动,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怎么变这样了?不过就是四个月没见,怎么愈发下流了?
“挑一个?”,陈言礼见她不说话,挑了挑眉,继续催促她。
“我哪个……都不想”,许青青嘴唇翕动,半晌回道。
陈言礼闻言嗤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
“晚上好不好?”
她实在不想大白天这样,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可以随时随地发情。
“那去车上?”,陈言礼无视她的话,说着就要拉起她往外走。
“别……还是在家里吧”,眼见他来真的,许青青慌乱地拽住他,低着头,小声说道。
陈言礼回头,目光停在她的身上,嘴角的笑意加深,又是一句恶趣味,“我以为,你会选外面”
许青青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真想找根针线,把他这嘴给缝上,竟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在她瞪眼的功夫,人已经被他搂到怀里,耳边传来戏谑声,“怎么还生气了?老婆”
“老婆”二字咬字清晰,她的身体再次僵住,连他的手伸进衣服里,都未发觉。
直到胸前一阵酥麻微痛,许青青嘤咛出声,来不及推开他,被他一把压到沙发上,紧接着唇被堵住,舌尖纠缠在一起。
衣服半褪间,耳畔传来令她羞耻的话语,“你紧张什么?”,她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道疼痛袭来,许青青皱起眉头,眼角溢出泪水,声音隐隐约约带着哭腔,“疼”
陈言礼闻言顿住,指尖挑起她的发丝别到耳后,眼底满是不解,“也不是第一次,怎么还疼?”
她怎么会知道?
沉默一会,许青青摇头,“我不知道”
“是不是我们太久没见,太过……紧张了?”,陈言礼故意拉长语调,让她误会,到底是太紧张?还是其他?她不敢搭话,一旦她附和,他定会嘲笑她想歪。
明知有坑,她还往里跳,不是自投罗网么。
陈言礼端看她半天,瞅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低声哄道,“忍一忍好不好?我温柔一点”
许青青被他一直盯着,脸又红了又红,目光无处安放,半晌点了点头,柔声细语说了一句,小到几乎听不到。
陈言礼眉梢微挑,嘴角笑意加深,“嗯,听老婆的。”
他今天叫了几次老婆,许青青还是不太适应,不容她多想,身体被他紧紧抱住,唇瓣相贴在一起,呼吸加重,两人抵死纠缠。
战场一度从沙发移到卧室、浴室,甚至到了书房。
荒唐到晚上九点,才堪堪结束。
许青青不知道他哪来的精力,从下午到晚上,折腾的只有她罢了。
她现在躺在床上,动都不想动,半分力气都没有。
陈言礼揽着她,看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好笑道,“明明是我在伺候你,你现在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伺候我?”
“你闭嘴”,许青青怒道。
他一张嘴,必定吐不出好话来,许青青自称不是他的对手,和他辩驳,只会越描越黑,到最后还要被他狠狠调戏一番。
越想越气,眼睛不禁又瞪了他几下。
“瞪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
“你可不可以正经点?不要乱说话”
“我哪句不正经了?你说说看,你说得出来,我就改,要是说不出来也没关系,最多你再补偿补偿我,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你一马”
不过几句话,许青青又被搞得面红耳赤,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论无耻下流,他是其中翘楚,她哪比得过。
陈言礼见她安静,收起玩笑话,表情正经道,“饿不饿?”
“饿”
她确实饿了,今天唯一的一顿饭,还是在飞机上吃的,飞机上的餐食,别指望能好吃到哪里去,她只简单吃了几口,便收了起来。
又被陈言礼拉着荒唐那么久,身体早己饿到前胸贴后背,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许青青闻言,目光移向窗外看了会儿,外面一片漆黑,隐约有风吹过树叶,落下沙沙声。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去炒个菜烧个汤,等吃上饭,她不是饿死,就是困死。
半晌收回视线,看向陈言礼,诺诺说道,“煮面吃吧”
“好”,陈言礼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听她开口说话,眉眼带笑,低头又亲了一下她的嘴角,说了一句,“你困就睡会儿,一会面好了,我上来叫你”,随后翻下床离开卧室。
偌大的卧室,现在只剩下她一人,孤独感油然而生。
之前她来时,住得是客卧,从未踏进过他的主卧,哪怕和他交往时,也没见来看过。
今天终于有机会,好好打量一番。
许青青掀开被子下床,脚下又是一个踉跄,顿时又羞红了脸,缓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移动看了起来。
陈言礼的卧室,比她想像的还要大,想起之前去他父母那时看的房间,也没这的大。
她一边看,一边感慨陈言礼太会享受。
衣帽间里挂了颇多西装,领带。透明的玻璃柜中,摆放着整齐的手表,她对表不感兴趣,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推开浴室的门,卫生间很大,她的视线移到中间的浴缸上,又忽然想起两人在浴缸里待了很久,脸色再次涨红,匆匆挪开视线,走到窗户边,往外瞄了几眼。
风景同样好,不比卧室差。
光看了衣帽间和卧室,她足以感觉到贫富的差距是如此明显。
再无看下去的心思,许青青去了楼下厨房,陈言礼背对着她,神情认真的盯着锅里的水,似察觉到她的视线,扭头看了她一眼笑道,“怎么下来了?”
“没什么”,许青青摇头,走上前抱住他。
“等会再抱好不好?你去外面等一会儿,我煮好就出来”,陈言礼不由分说,扯开她的手,将她推到厨房外。
真是奇怪,以前不抱他还埋怨,现在主动了,又把她推开。
许青青站在外面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瞅不出来,她也没兴趣再看,转身踱步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陈言礼在她离开厨房后,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消息,眉头舒展。
几分钟过去,陈言礼从厨房端了两碗面出来。
许青青听到声音,放下遥控器朝他走了过去。
两人面对面而坐,许青青低头看去,碗里有海鲜、鸡蛋,还放了西红柿,此刻海鲜的浓烈香味,刺激着她的味蕾,肚子不禁咕叫一声。
“快吃吧”,陈言礼显然听到她的肚子叫了,憋着笑意看她。
“嗯,你也吃”,许青青轻声应了下,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哪管陈言礼怎么想,肚子叫又不是她难控制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