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
许青青醒来,身边早已没了人影,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八点半了。
在床上微微出神片刻,她起床准备洗澡换身衣服,刚走出房门,陈言礼见她醒了,上前拉着她走进卫生间,帮她挤好牙膏。
许青青下意识接过牙刷,手自然的刷起牙来,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刚刚她仿佛是个木偶,任由陈言礼牵着。
刚才在房间,以为他已经走了,没想到他一直在客厅坐着。
她也不敢问,用余光瞥了一眼,见陈言礼在看她,连忙低下头漱口水。
陈言礼站在一旁,见她洗漱好,上前拉着她走到餐桌旁坐下。
“吃饭吧”
“你出去买的?”,许青青咬了一口油条询问他。
“嗯,去楼下转了一圈”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和你一起去”,许青青喝了口豆浆,继续问道。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打扰”,陈言礼说完,看了她一眼。
“嗯”
许青青闻言,不再说话。
“一会要去看电影吗?”,陈言礼吃了一会,放下筷子。
“去哪里?”
抬头,疑惑。
“附近有个影城,去那里怎么样?”,陈言礼说着,将手机递给她看。
“好,我想等会洗个澡,你要洗吗?”
许青青想到昨天没洗澡,身上有些难受。
“嗯,你先洗,洗完我再洗”,陈言礼看了她一眼,微笑点头。
“好”
见状,她加快速度吃了起来,不到一会,碗里的食物被她吃得一干二净。
“我先进去了,你在外面等等”,说完,她便拿起衣服进了卫生间。
陈言礼在外面没事,将屋里的卫生打扫干净,随后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二十分钟后,她从里面出来,用毛巾裹住头发,对着他说道,“你进去吧,里面有一次性的毛巾”
说完,也不管陈言礼,去卧室找了吹风机吹了起来。
陈言礼站起身来,走进卧室,来到她身后,轻声说道,“我帮你吧”
“不用,你先洗澡吧”,许青青躲开他,催促他赶紧洗澡。
“嗯,好”,陈言礼见状,不再勉强,转身去了卫生间。
许青青吹好头发,将所有的窗户都打开透透气,在外面等了一会,陈言礼走了出来,见他头发还是湿的,起身去了卧室,拿来吹风机递给他。
陈言礼站在镜子前,吹着头发,思绪却飘远了。
许青青在外面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他出来,起身走到里面,见他好像在发呆,不禁上前询问,“怎么了?”
“没事,在想些事情”,陈言礼闻言,摇摇头。
“嗯,需要我帮你吗?”,吹了半天,头发都还是湿的,许青青主动开口问他。
“好”
也不推辞,将吹风机递给她。
许青青站在他身后,举着手有些吃力,他个子太高,根本够不着,半晌,她叹气,“你要不到外面坐下吧,我够不着”
“好”,陈言礼听话的和她出去,坐在一边任她摆布。
许青青这会手终于不酸了,很快帮他吹好头发。
“好了,我去拿梳子,帮你稍微梳一下”,说着便又去了卫生间,找到梳子,帮他梳了几下。
她发现,陈言礼似乎什么发型都能驾驭,于是她就随便搞了两下,便将梳子放了回去。
“走吧”,既然事情忙完,那就出门看电影了。
“嗯,先去配把钥匙吧,我刚刚去楼下看到有配钥匙”,陈言礼说完,盯着她看。
“好,走吧”,许青青没犹豫,拉着他就往外去。
配完钥匙,陈言礼便开车带她去了影城。
两人挑了一个靠后的位置,许青青手里捧着爆米花,一边吃,一边认真看着电影。
“很好吃吗?”,陈言礼对零食的欲望不大,见她吃得很欢快,神情疑惑。
“喜欢的人喜欢吃,不喜欢的人就不喜欢吃”,许青青认真和他解释,却完全不知道她这话等于白说。
“嗯,我尝尝”,陈言礼说完,从她面前的桶里捏了一个出来,放到嘴里轻轻嚼了几下。
许青青也没管他,见他要吃,又往他那边递了一下,随后拿起一旁的可乐喝了起来。
直到电影结束,爆米花几乎没怎么动,只有一开始许青青吃了一些。
“你后来没吃吗?”,许青青望着手里的一大桶爆米花,抬头问他。
“嗯,不太爱吃”
“……”,不爱吃早说,让她多吃两口啊,现在剩下那么多,又吃不完。
“带回去吧”,见她一脸愁容,陈言礼提议。
“嗯,行吧”
只能这么办了,不然还能如何?
商场里时不时飘来饭香味,陈言礼抬起手看了眼时间,转头看向她,“去吃午饭吧,我看商场有很多餐厅”
“好,吃什么?”,许青青点点头,抬头问他。
“先去楼上看看吧”,陈言礼很少来商场,对有哪些吃的,不太了解。
两人走了几步,身后突然有人喊他,“言礼?”
许青青回头望去,身后站着一位穿着打扮非常时尚的年轻女子,她的容貌艳丽,抹着红唇,一头乌黑的大波浪卷,身穿包臀裙,完美的将她的身材曲线展现出来,不等两人开口,她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你怎么在这?”,陈言礼微微皱了皱眉,看起来不太待见她。
“怎么?我就不能来逛商场”,两人说话,好像夹枪带棒,谁也不让谁。
“你还没介绍,这位是?”,红唇轻启,上下打量了眼许青青,开口询问他。
“我女朋友,许青青”,陈言礼说着,揽过一旁看劝的人,对着面前的女子说道。
“嗯,你好,我是陈言礼的发小,白薇”,白薇愣了下,随后伸出手来,指甲染了红色,一看就是精心呵护过。
“你好,我是许青青”,许青青看了她几眼,抬起手和她握住,很快又松开。
不过是碰了下手,许青青可以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香水味。
“嗯,你多大了?”,白薇松开手,问她。
“刚满24”,许青青愣住片刻,说道。
“刚毕业吧?”,白薇又继续询问。
许青青皱了皱眉,打算开口,陈言礼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不耐烦道,“我们还要吃饭,没空和你闲聊”
说完,打算带着许青青离开。
“我不过多问一句,瞧把你紧张的,你们要上哪吃饭,正好我也饿了,一起吧”
白薇说完,也没管他们同不同意,踩着高跟鞋就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鞋跟落到地板上,发出很有频率的哒哒声响。
“随你”,陈言礼任由她跟着,拉着许青青进了电梯。
许青青满脸疑惑,便用余光瞥了一下白薇,白薇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穿着很讲究,只是她和陈言礼既然是发小,那应该从小认识,为什么陈言礼好像不太想理她?
“妹妹,看什么呢?喜欢上姐了?”,白薇见许青青在瞅她,撩了一下头发,朝她抛了一媚眼。
许青青突然被她抓包,尴尬地不知所措,嘴巴张了张,说了一句,“看你好看”
许青青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哎哟,你这小嘴挺甜,要不别跟陈言礼了,跟我吧”,白薇闻言,莞尔一笑,语气尽显暧昧。
“你能少说两句吗?”,陈言礼见状,将许青青往后拉了一下,挡在她面前,语气更加不耐起来。
许青青被她的话给震惊到,不禁脸红起来,一时半会脑袋懵懵的,什么叫别跟陈言礼?跟她?所以自己刚刚被女生调戏了?
“哎哟,这就护上了,我可没说什么呀”,白薇仿佛觉得刚才的话,无伤大雅,装作无辜的样子,看着他。
“……”,陈言礼闻言,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
电梯到了4楼,白薇往后瞥了一眼,嘴里发出啧啧声,率先走了出去。
陈言礼拉着有些发懵的许青青,跟在后面。
三人挑了家湘菜馆,许青青坐到陈言礼旁边,安静喝着茶,心里在思索两人的关系。
“妹妹,你是怎么被他给骗到的?”,白薇瞥了一眼陈言礼,开始使绊子。
“什么?”,许青青听她说这话,没反应过来,什么叫骗到?
“喝你的茶”,陈言礼见她开始乱说话,将杯子递到她嘴边,示意她闭嘴。
白薇也不恼,慢悠悠的用指尖捏住杯子,不明所以的笑了一下。
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许青青感觉坐如针毡,明明和她也没关系,可坐在一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怎么了?”,陈言礼似乎发觉她有些不自在,转头眼神关切道。
“还能怎么了?你把人家吓着了”,白薇慢慢品了一口茶,目光轻轻扫了一眼,语气不急不慢。
“没事”,眼看气氛不对,许青青连忙摇头。
“真没事吗?”,陈言礼不放心的又问了一句。
“嗯”
好在说完,服务员端着菜过来,“菜齐了,请慢用”
“你交女朋友,有和叔叔阿姨说过吗?”,白薇用筷子夹了块豆腐,放到碗里,也不吃,突然朝陈言礼问了一句。
“?”,许青青抬头看着白薇,又转头看向陈言礼。
“妹妹,你吃你的,不用管我们”,白薇像招待客人一样,催她赶紧吃,随后目光移向陈言礼,等他说话。
“跟你有关系吗?”,陈言礼语气冰冷。
“是和我没关系,就怕你自己不说,哪天我说漏了嘴,你可别怪我”,白薇竖起指甲,细细打量着,嘴里满不在乎的说道。
“?”
许青青满脸问号,可看着陈言礼现在也没时间和她解释,只好装聋作哑,埋头吃饭。
“不用你操心,管好你自己”,陈言礼说完,又给许青青夹了些菜。
许青青突然好想离开,早知道不看什么电影了,在家躺着不好吗?
为什么要来听他们吵架?
可她似乎忘记了,主角刚好有她男朋友。
“哎,好吧,那我改天登门拜访一下”,白薇听完,声音幽幽道。
“随便”,陈言礼完全不把她的话放心上,一直给许青青夹菜,看着面前的碗快堆成山,她终于忍不住开口,“够了,再夹就掉下去了”
“嗯,不够你说”,陈言礼看了一眼她的碗里,轻声嘱咐她。
白薇坐在对面不吭声,细细打量他们,转头又盯着陈言礼看了几眼,嘴里发出啧啧声,“还是头一次见你这么温柔体贴?难得”
“?”,许青青再次问号?他不是一直都这样吗?想着便抬头看着白薇,眼里有几分疑惑。
“妹妹,就说你被骗了吧,你瞅你这眼神,一看就是被他给骗了”,白薇见她一脸茫然,又开始拆陈言礼的台子。
“他怎么骗我了?”,许青青没忍住,终于问出口来。
“这你要问他咯”,白薇说完,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的陈言礼,表情故作神秘。
“别理她,吃饭”,陈言礼无视白薇的话,语气温柔。
“妹妹,方便加个微信吗?”,白薇盯着他们看了一会,突然掏出手机。
“呃……好”
犹豫了半晌,许青青点头。
“来,我扫你”,见她同意,白薇示意她打开二维码。
“好”,许青青听话的拿出手机,准备给她扫,陈言礼突然将她手机夺了过去。
“?”,许青青愣住,不解地看着他。
“陈言礼,虽然说她是你女朋友,但人家也有社交的资格,你没权力阻止”,白薇说着,就上前一把夺过手机,自己扫了起来。
陈言礼没想到她会上来抢,眼看着她加上好友,无可奈何。
“喏,妹妹,给你”,白薇见好友验证通过,才将手机还给她。
“好”,许青青接过手机,有些愣住。
“以后常联系哦,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白薇朝她亮了亮手机,语气温柔地对她说道。
“吃完了吗?”,陈言礼忍了她半天,开口问道。
“没呢,妹妹什么时候吃完,我就什么时候吃完,你说对吧,妹妹?”,白薇挑了挑眉,朝她又抛了个媚眼,随后对着陈言礼挑衅道。
一口一个妹妹,许青青有些招架不住,轻声嗯了一下,埋下头吃饭,当作看不到。
“妹妹这是害羞了?”,白薇似乎不打算放过她,言语之间调戏起来。
“你闭嘴”,陈言礼闻言,目光冷冷扫了她一眼,眼神暗含警告。
“嘁,你管得太宽了吧?”,白薇不以为意,挑了挑眼尾,白了他一眼。
许青青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沉默半晌,她站起身来说道,“我吃好了,就先回去了”
“不吃了吗?”
陈言礼见她碗里还有很多菜。
“嗯,你别送我,我打车回去”,说完,便打算离开。
“我送你回去”,陈言礼见状,拉住她,捡起椅子上的外套,牵着她往外走。
许青青无奈只好跟着他,还想回头和白薇打下招呼,被陈言礼禁止,“不用管她”
“可……”,许青青还想说话,陈言礼揽着她快步出去,随后站在门外将钥匙递给她,声音温和,“我去买个单,你先去停车场等我”
白薇还坐在原地,盯着两人走远的身影,随后神情落寞的垂下眼眸,盯着指甲,自嘲地笑了下。
她记得,从她记事起,就一直追在陈言礼身后,上初中时,为了能和他在一个班,她让父母请家教给她补课,好不容易,两人成了同班同学,可两人的位置太过遥远。
加上陈言礼外貌出众,虽然年少,可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人,他也只是礼貌问好,对谁都恰到好处,她以为自己总是有点不同的,借着邻居的关系,找他补习,让他注意到自己。
于是她放弃了周末,不是在补习,就是在补习的路上,后来她的成绩像是开窍了一样,突飞猛进,进入高中后,学习竟然比初中轻松不少。
她便开始打扮自己,约陈言礼出去玩,陈言礼是陪她出去了,只是每次都带着沈行舟,沈行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也是她的发小,三人从小就认识。
当时她也没在意,以为他只是不好意思,毕竟陈言礼对她也很是照顾,她以为,陈言礼是喜欢她的,于是在毕业那年,她终于把埋藏多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陈言礼当时是怎么说的,她至今记得,他说,“我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我只是把你当作朋友,邻居间相互帮助的关系”
她以为,他只是暂时没有交女朋友的想法,便没多想。
后来,她在大学时,去了他的学校,再一次向他告白,他同样拒绝了她,此后他对自己也冷淡起来,总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
她想不通,明明他也没有女朋友,为什么不接受她?
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他的温柔给了别人。
原来,先来不一定赢过后到。
她只是没有在合适的时机,遇到他。
或者说,她从来不是他的选择,因为他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陈言礼结完单,转头看到白薇在看他,她的眼底有化不开的思绪,落寞、悲凉,眼眶隐约含着泪。
白薇注意到他看过来,立马避开他的视线,掩盖住将要落下的泪水。
陈言礼皱了皱眉,走到她面前坐下,“你哭了?”
“没有,你想多了”,白薇吸了一个鼻子,收回眼泪,扭头强装镇定的直视他,神情很快恢复到刚才自信洒脱的模样。
“如果是因为我的问题,我很抱歉,我之前已经和你说清楚了,我希望你能早点想开”
陈言礼说完,也不等她反应,直接起身离开。
“你是怕我纠缠你吗?”,白薇在身后叫住他,语气冷淡。
陈言礼闻言顿住,并没有回头。
“放心,男人多的是,你不过是我人生中的过客,我没你想得那么可悲”
白薇说完,抓起包从他身边过去。
地下停车场。
许青青在车里坐了半天,也不见人回来,刚想给他打电话,陈言礼出现了。
“怎么那么久?有什么事耽搁了吗?”,许青青想到白薇刚才没走,不禁问道。
“没事,电梯人多,等久了”,陈言礼朝她笑笑,轻松转移话题。
“嗯,好,你的朋友呢?她回去了吗?”,许青青想了想,还是问一下比较好。
“她回去了,我们去超市买点东西吧”,陈言礼想到她家里还没准备他的生活用品,提议道。
“我家里什么都有,不用买了”
“是啊,可是没有我的东西,不是吗?”,陈言礼听她这么说,应该是没考虑到他,转过头,目光漆黑盯着她,声音幽幽道。
“我……那去吧”,许青青被他盯得脸红,避开他的视线,半晌说道。
“嗯,你没有不愿意吧?”,陈言礼并不着急,而是继续盯着她,低声询问道。
“没有,快走吧”,许青青不敢迟疑,再问下去,他可能又开始不对劲了。
“好”,陈言礼注视她半晌,意味深长的收回视线。
见他终于移开视线,许青青暗暗松了口气,和他说话,太费脑筋了,一个不注意,他就莫名其妙起来,刚认识时也不这样啊,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实在想不明白。
陈言礼将车开出一段路,余光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愁容,“怎么了?”
“啊!没事,我在想工作的事情”,许青青听见他问自己,连忙找借口。
“工作怎么了?”,陈言礼目光直视前方,声音略带疑惑。
“没什么,我是在想什么时候可以独立接项目”
也不算骗他,她最近也确实在想这个问题。
“这个我没办法帮你了,只能靠你自己努力了”
“……”,许青青无语,这不是废话吗?他又不是她领导,帮得了啥?再说了,为什么要他帮,她自己慢慢来也不是不行。
“怎么不说话了?”,半天没回应,他又瞥了一眼问道。
“没什么,你好好开车,别说话”
许青青现在不想搭理他,她回公司,得问一下徐总,关于她后期的工作安排。
“生气了?”,听她语气不善,陈言礼靠边停车,转过头来看着她。
“没有,我真的在想工作的事情”,许青青见他停下来,无奈抬起头。
“工作只能一步一步来,一口吃不成胖子,如果领导突然给你升职加薪,其他人会怎么想,你必须得做点业绩出来,才能堵住众人之口,这样,你自己也能心安理得是不是?”
陈言礼扶住她的肩膀,认真给她开导。
“嗯,你说的对,我没有想过一步到位,我是想知道,我除了当助理,之后可以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许青青表情认真看着他,言语中透露着迷茫。
“据我了解,徐明这个人,很重视人才,你的努力他会看到的,不要多想”
陈言礼和徐明接触过几次,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只是这次才和他有合作的机会。
“好,我们赶紧去超市吧”,闻言,许青青也不再纠结,她只要按照自己最初的目标努力就好。
“好,不纠结了吧”,陈言礼看了她一眼,笑着问道。
“嗯,不纠结了”,坚定摇头。
陈言礼带她买完东西回去,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看着屋里的东西,都是成套成套的,许青青有点恍惚,前不久她还是一个人住,所有的生活用品,也是一人份。
突然之间,一切都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