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跑着来到万户宁办公室，办公室屋门开着，他正聚精会神看着电脑屏幕。
“小川，这篇文章的可信度，有多高？”万户宁的问题，跟欧桂英同出一辙。
“我还是非常有信心的。”路小川回答。
“唐老师和欧老师怎么看？”万户宁又问。
“他们都认可。”
“好！”
万户宁做事从不拖泥带水，用座机播出一个号码，路小川很惭愧，因为号码是存在万户宁大脑里的，不需要翻通讯录。
“日报郝主任吗？”万户宁问了句，又说，“我，万户宁。”
对方寒暄一句，万户宁又说道：“我们东海有篇关于东古遗址的文章，郝主任安排给发表下吧。”
这速度，比火箭还快！
对方问了句，万户宁嗯了声，“是的，已经得到了权威认证，属于考古界的重大发现。那好，谢谢郝主任！”
挂了电话，万户宁起身背着手兴奋的在屋里踱步，“唐老师带队，我没看错他！这篇文章，一定会引发轰动的！”
“感谢万校长信任。”路小川道谢，不忘提丰美倩，“倩倩劳苦功高，功不可没。”
不料，万户宁却摆摆手，又指着自己的手表不满道：“我刚给她打了个电话，这个点儿了，都还没起床！荒废光阴！只怕，文章里写了什么，她一个字都不知道！丰业成教女无方啊！”
校长英明！
路小川大有洗清冤屈的快感，但还是违心道：“倩倩是个有运势的女孩子，这点，没人能比得上。”
万户宁哈哈一笑，这话他爱听。
下午，路小川老老实实在宿舍读书习武，晚饭时间一到，准时出现在辉煌酒店顶楼的套房里。
南宫芽看到他就翻白眼，一言不吭。
“芽芽，给你邮箱发了份东西。”
“什么？”南宫芽立刻敏感起来。
“汇总后的那篇文章。”
哦，南宫芽表情复杂，还是打开邮箱细细看了一遍，神情专注，以至于路小川来到身边都没察觉到。
感觉到身边的温度，南宫芽想到早上一幕，又恼又羞，起身冷声说道：“我要去吃饭了。”
“一起吧！”
又是一个白眼，但没有拒绝，两人并排而走，途中又遇到了送餐小机器人。
“嗨，兔兔！”路小川打了个招呼。
“呀，是小川哥哥和芽芽姐姐呀！俊男靓女，你们很般配哦。”奶声奶气的夸赞。
太智能了！
路小川哈哈大笑，真想买一个放身边玩儿。
南宫芽却柳眉倒竖，嗔道：“纠正下程序错误，一起出行的男女未必就是恋人关系。”
“兔兔记住啦，回去后就回馈程序猿大叔。”机器人很委屈的声音，小声辩解，“可是，你们住在一起，姐姐为哥哥点餐，现在哥哥陪姐姐去吃饭，就是一对儿呀。”
“笨死了！”
“姐姐不喜欢兔兔了吗？给我一个窒息的抱抱，咱们和好好不好？”
南宫芽跟一个机器人置气，路小川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摸了摸机器人的小脑袋，“兔兔乖，姐姐喜欢你。女人嘛，都是口是心非的。”
“谢谢小川哥哥的安慰，以后你要小心哦。兔兔是不是又说错话啦，溜啦，溜啦！”
自助餐厅里，南宫芽总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甚至坐下后，手里还拿着公用夹子。
路小川却饿了，一次次起身加餐，南宫芽一副对面相坐不相识的姿态，扒拉着自己盘子里几片沙拉菜叶。
晚上各忙各的，南宫芽手机不离手。
路小川就比较自在了，游泳池运动半小时，VR体验馆玩了一个遍儿，还跟一位女粉丝畅聊文学，外带一顿宵夜。
回来后已经是凌晨两点，舒舒服服泡个澡，路小川倒在床上后，很快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心可真大，总有一天我亲手宰了你！”
看着床上四仰八叉的路小川，南宫芽挥动小拳头。
路小川的手机，就在枕头边，南宫芽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下手。
其实，下手也没机会，这回，路小川关机了！
开机就会有动静，路小川也担心自己醒不来，在梦里就中了美人计。
一觉到第二天中午，路小川全身通泰，神清气爽，但当打开手机那一刻，就蒙了！
未接电话，三十多个！
最近没有网购，谁把手机号给泄露了？
路小川正纳闷，一个电话打来，本地号码，尾号6789！
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浑厚的声音，“请问，是路小川吗？”
“我是，您是？”
“张振南。”对方接着又补充一句，“我是张帅的父亲。”
东帅集团董事长！
路小川一肚子问号，但不动声色，沉声问：“张董，有何指教？”
“上午跟万校长通了个电话，作为土生土长的东海本地人，我很骄傲东海大学在东古遗址方面，有了重大突破。”
张振南声调上扬，高兴是真，骄不骄傲就不知道了。
路小川嗤之以鼻，张振南说话很有水平，语句前后换个顺序，听起来就像是这个好消息是万户宁告诉他的。
以路小川对万户宁的了解，多半是张振南碰了钉子，这才找到自己。
“在唐玮主任的带领下，目前确实有所突破。”路小川说道。
“我个人非常尊重知识分子，每年对东海大学都会有些资助。”张振南做了个铺垫，终于说出打电话的目的，“路小川同学，项目还需要投资吗，我义不容辞！”
切！
真虚伪！
“张董，这件事我做不了主，还得问唐主任。”路小川强调。
“是该这样的。不过，唐主任的电话，一直没打通。”张振南笑道：“你是副主任，也有很大发言权。但凡有任何投资方面的疑问，都可以直接来找我！”
“太感谢张董了！”路小川嘘呼一句。
“有时间，也希望你能到集团指导工作。”
“张董客气了，不敢当！”
放下电话，路小川光着膀子，盘着腿翻看新闻，果然在日报头条看到那篇文章发表了。
点击量只有两千多，谈不上引发轰动，怎么就惊动了企业家呢？
还没想明白，又一个电话到了，还是个企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