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姜有为,揍他!”
“揍他!揍他!”
球场上的同学跟着起哄。
9
“你们干什么!小心我告诉老师!”郑雨萱小跑着冲进操场,挡在何夕前边。
何夕瞳孔暗淡,这波美女救行尸,来得着实有点意外。
何夕蹙了蹙眉头,他感受到体内来自大黑剑的震动。
该不会飞出来把他们噶了吧。
【你想多了,我只想把你给噶了,别人都是物种进化,你这说是退化都是对那两个字的侮辱。】
这大黑剑属实有点过分,不帮忙还侮辱自己,呸!渣剑!
“你们确实过分了,大家都是同学,何夕,你也不该骂得这么难听!”出来主持公道的是班长张政。
何夕瞳孔陡然放大一倍,他真想吐国粹,好好问候一下他的良心,这怎么还成是自己的错!
“就是,何夕你道个歉就完事了。”又有几个和事佬跟着发言。
何夕顿感血压飙升,这他妈的都是些什么人,比那把大黑剑还贱!
【我给你个机会,好好想想形容词。】大黑剑的声音略带幽怨。
“你们怎么都这么过分,明明受伤的是何夕!”郑雨萱咬着牙,高声咆哮。
她的这波操作,何夕是真的没看懂,并非何夕不领情,换作以前,她总能恰到点位的起到杀人诛心的作用。
【你说说,你咋这么不受待见。】大黑剑说起风凉话,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多。
何夕很清楚,没有人会帮他,他是这个世界上孤独的另类。
他们拼命学习,却每次都敌不过他随手作答。
他漫不经心就能远远超越他们所有,嫉妒使人扭曲,优秀也是原罪。
何夕撑起孱弱的身体,背着阳光,头也不回地向教室走去,这些人不配他再多看一眼。
“哈~哈~~他真的好像条狗!”王伟华的笑声在操场回荡。
“哈~~哈~哈,笑得比他妈哭还难看。”又有同学跟着大笑。
空中,一道若有若无的黑气凝聚,最终定格成一把剑的形状。
诡异而庄严。
【我的名字!叫做审判!】
……
何夕站在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对着透亮的镜子,洗涤脸上的血污。
镜子中的脸,苍白中夹杂着乌青,昏黄的瞳孔中猩红的血丝顺着突兀的眼球向外蔓延。他就像一只魔鬼,他本以为自己的内心经过无数磨练,已经强大无比。
看来依旧不够!
他当时动了杀心!
想要杀死操场上的所有人。
何夕冰冷地坐在位置上,等待着放学的铃声。
铛……
何夕率先冲出教室,唐婉放学比何夕早半个小时。
唐婉每天都会在校门口站着等他。
唐婉背着书包,蹲在校门口,双手抱着膝盖。
昏黄的路灯洒在唐婉身上,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纱。
“婉婉。”何夕大步跑向唐婉,这个世界他唯一的光。
“哥,你不用每次都着急,我多等会也没什么。”唐婉扬起巴掌大的脸,起身挽起何夕,瞬间拂去他身上笼罩的阴霾。
“我当锻炼身体,书包给我。”何夕习惯地取下唐婉肩上的书包。
两人并肩走在昏黄路灯交错的长街,街上除零星的学生,和接孩子的家长,再也没有多的行人。
窜过两条街,看到楼上亮着的灯光。
何夕心情再次变得凝重,唐婉挽紧他的手臂。
“哥,别怕,要不你去执法办告他们。”唐婉抬起脑袋,她知道何夕的感受。
“不了,他们是你的父母,我马上十八,如果能成功觉醒,以后也会去圣光区。”何夕晃了晃脑袋,他有百分之八十觉醒的把握。
“万一没有呢?”唐婉发出灵魂质问。
何夕低头看向唐婉,大脑飞速转送,没能觉醒的可能性是有的,他脑袋在五秒之内把能做的事情想了一遍。
“那我就去八区的造纸厂找工作。”
造纸和印刷是连在一起的,是八区的主要产业,整个晨光区的书籍报刊都出自于那里。
“额,好吧,留在三区织布厂工作也不错,还可以陪着我。”
“嗯,到时候看情况,我们的毕业仪式提前了,下周五。”
“这个不是在每年的夏至,怎么会提前。”
“我也不清楚,无所谓,都一样。”
“嗯,就以哥哥这成绩,就算是没有觉醒,也肯定可以考上执法者。”
“执法者多没意思。”
何夕和唐婉一边说话,一边爬楼梯,狭长楼道鹅黄色的声控灯,随着他们步伐发出的声音,一层楼接着一层楼的亮起。
唐婉掏出校服口袋里的系着一个卡通熊的钥匙扣,大指拇和食指捏紧钥匙,对准金属门锁上的钥匙孔转动。
咔
大门打开。
沙发上两道目光齐刷刷向门口袭来。
“爸妈,我们回来了。”唐婉下意识挡在何夕前方。
何夕跟着进门,转身关上大门。
“你个小兔崽子,还敢回来,老娘看你能跑到哪!”舅妈扯着尖锐的嗓子,她脸上画着浓重的妆,说话时,何夕能看到灯光下飞舞的粉末。
“妈!你讲不讲道理,这房子本来就是姑姑他们留给哥哥的!”唐婉皱紧清秀的眉头,咬着牙,喊出大义灭亲的话。
“你个死丫头片子,吃里扒外的的狗东西!”舅妈抖着一脸横肉,操起脚上的拖鞋。
“老婆,消消气,消消气。”舅舅率先翻过身,压在舅妈肥壮的身体上握住舅妈的手臂。
“你,你个没心肝的,就知道心疼女儿,哼。”舅妈耷拉着脸盘子,乌黑烟熏妆上刷成苍蝇腿的睫毛跟着抽动。
“老婆,哪有,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就是你。”话刚说完,舅舅对准舅妈涂抹着猪肝红的嘴唇,吧唧,拔罐一吻。
“死鬼!”舅妈喘息着故作娇媚地喊了一句,整个画面瞬间变得香艳。
何夕压住要作呕的胃,拉着唐婉回卧室。
接下来的画面,显然少儿不宜。
主卧激烈动作片的声音持续了一个多小时。
何夕洗漱结束,躺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耳朵。
这房子真是豆腐渣工程,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差。
但再激烈的战斗也敌不过何夕大脑席卷而来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