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官打刁民,钱输犟汗。”
在这个节骨眼上,但凡我敢抵抗或是还手,都会被叮咣五四揍个乌眼青。
而且他们现在属于破罐子破摔,这个时候触他们霉头,实属自找麻烦。
大汉见小瘦子如此笃定,急忙上前将我的双手按在了赌桌上,小瘦子也跟着检查起了我的袖口。
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娟姐浑水摸鱼,我急忙大喊一声:“媳妇,帮我看紧没开牌的人。”
此时小敏竟毫不担心,指了指墙角的监控。
随即她拨动了一下头发,恍惚之间我好像看到了她的耳朵上,有个小小的耳机。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小敏帮我解围,并不是她察觉到牌堆得变化,而是有人在监控的另一边,一直在盯着屋里的一举一动。
娟姐似乎被我这一嗓子给叫醒了,显然有些慌乱,然而她也瞧见了小敏用手指向监控的动作。
眼看着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直接瘫在了椅子上,侧头看向监控所在的方向,两眼变的无神,双手垂落。
她的脸上满是绝望与懊悔,仿佛在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困境。
那原本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此刻也变得苍白如纸。
小瘦子虽然也能明白,我话里的弦外之意,但他依旧无动于衷,从手腕一直摸到了我的脚踝,
就在此时,花姐带着几名内保推门而入,她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
小瘦子见毫无收获,又瞧见花姐带人闯了进来,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就在小瘦子和大汉疑惑之际,一名扎针的小姐姐突然惊呼一声:“牌在地上!”
她好像还没明白此时的局面,像是抓到了我的把柄,冲我刻薄的吼道:“看你还敢不敢抵赖,证据确凿,把他交给赌场,必须讨个说法,”
说着,她就要俯身去捡地上的牌。
这时花姐终于开了口:“谁都别动。”
我连忙挣脱了大汉的束缚,伸手掀开了娟姐的底牌,还特意在娟姐的底牌上敲了敲,同时也确认娟姐看到了我手上的动作,随后我提高了音量冲着几人喊道:“都给小爷看清楚了,这局小爷通杀翻八倍,你们谁也别想赖小爷的账。”
同时花姐也走到娟姐的身后,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冷冷的说道:“这位大姐,你怎么还能坐的住啊,在我的场子里偷牌捣鬼,你是活腻歪了吗?”
此时娟姐早就被吓的六神无主,魂不附体,身体抖成了筛糠,脸上的肉都跟着直颤,一个劲得吞咽着口水,嘴唇微微张了张,愣是一句辩解得话也说不出口。
其他人的神色各异,此时全然没了抓我出千时的那种气势。
发现地上有牌的小姐姐,虽然表情凝重有些胆怯,但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不管究竟是谁捣的鬼,反正这局不能算。”
另外一个小姐姐见同伴都开了口,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就是,这牌有假不能作数。”
其实她俩才下了四百的底注,即便翻个八番才三千二,我其实还真有意不想要了。
可回头一想,我若不要,大汉和小瘦子自然也会顺坡下驴,这不是给他们留话柄吗?
就在我准备给他们,上点眼药时小敏突然开口道:“不算你妹呀,我老公败了二十多万,你们几个都他妈的有份,这娘们不会跟你们是一伙的吧?装什么三孙子,别跟老娘扯犊子,刚才还冤枉我老公出千,这事我跟你们没完!”
花姐见这边又嚷嚷起来了,急忙制止道:“都给我闭嘴,老老实实的坐下,事情我来解决。”
随后花姐拾起了地上的纸牌,在娟姐的面前晃了晃,娟姐盯着花姐手里的两张牌,明显明白了什么,但是她并未急于点破。
她其实只偷了一张牌,可花姐却从地上捡起了两张,她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了。
其实另一张,正是我手里多出来的那张杂牌,在大汉起身的时候,我故意大喝了一声,随后拍案而起。
就在那时,我将那张藏牌,揣进了撕坏的裤兜里,借机起身好让藏牌顺利从裤筒滑出,随后踢向了娟姐的脚下。
此时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虽然此时别人可能想不通,但她一定知道怎么回事。
她在犹豫,她在思考,这局的牌面我的最大,而且还是一副大三公,她只偷了一张牌,地上凭空又多出来一张,脑子再笨也能明白怎么回事。
他显然在权衡利弊,在她来看她是根本无法脱身的,毕竟事实胜于雄辩,她偷牌的过程监控可都拍到了,而且两张牌都在他的脚下,就算他敢当面点破拉我下水,她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顶多就是拽一个一同受罪的同伴。
她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花姐绝对不会因为多出一个人可以敲诈,就放过她,这种事可没有将功补过这么一说,
反而,如果她敢于承担自己顶雷,事后还能找我邀功,毕竟这也算是天大的人情了。
即便她也清楚,我很有可能会在事后不认账,但有一点希望总比没有要强。
况且,我在掀开她底牌的时候,故意敲击了一下她的牌面,虽然表达的意图不够明确,但她一定会琢磨。
花姐也不急于问出结果,只是在她的面前,晃悠着那两张露了馅的藏牌。
娟姐沉思了良久,突然挺直的腰杆,倔强中还带着一脸的委屈:“是,是我偷的牌不假,我就是输急眼了,把车都抵押了,心有不甘所以想捞回来一点,鬼迷心窍偷了牌,与别人无关,您看怎么办好,给我画个道吧。”
果然娟姐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承担下了一切,她的确有些头脑,如果换作一般人,早就胡乱开口咬人了,能拉一个下水总比自己面对要好,但这样一来只能让她陷的更深。
毕竟这属于费力不讨好的事,只会多生一个仇恨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