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可对我而言,谁是敌,谁又是友,我都闹不清楚,两眼一抹黑,就跟个瞎子似的。
而且,这场牌局一定有鬼,虽然我看不出来,但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玫瑰又不跟我说明情况,着实让人觉得恼火。
这时,小敏开着一台白色的宝马车,停在了我的面前。
上了车,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小敏姐,玫瑰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这局指定有鬼,让我送钱,也该告诉我给谁吧。”
小敏盈盈一笑,一边开车一边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子,都说你有当眼睛的潜质,这都看不出来?”
她这明显是在讽刺我,同时也证明了我的猜想,这场牌局还真就有鬼。
可要论赢得多少来判断嫌疑,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玩牌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报水灾。
赢的时候都往少了说,输的时候却往多了说,而且赔付都是小敏帮我算的账,我根本记不清究竟谁红的多了,反正就我一人输。
“我可没说过自己有什么天赋,你就别给我戴高帽了,赶紧跟我说说到底要对付谁啊,这样输下去,我都成败家子了!”钱不是我的,但经过我的手,还真有点心疼。
“败的又不是你的钱!你担心什么,今天表现还不错,明天继续。”
既然还有明天,输钱也能受表扬,我真是醉了。
于是我故作生气的说道:“小敏姐,你要是不说,我可不上桌啦,你们这不就是在猫耍耗子嘛?”
听我这么一说,小敏斜睨了我一眼:“你敢,摸都摸了,钱也输了,你要是不玩,我就剁了你的手。”
她瞪个大眼珠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但我又不是被吓大的,还在乎这个?
“我是看出来了,你们就是对我不放心,拿我当外人。”
“哎呦喂,人不大说话还酸溜溜的,做老千,第一步就是会演,这都不懂,还出来混饭吃,没人教过你吗?”小敏这话怼的我哑口无言。
老千上了赌桌,就像演员一样,得适应角色,毕竟论起设局,人设永远都是最关键的,也是博取信任的第一步,如果自己都投入不进去,骗人就更难了。
“可你们总该跟我透露一点吧,就不担心我会搞砸吗?”
“臭小子你就安安心心装你的败家子,知道的越少演的才能越像。”
我见她依旧不为所动,急忙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有点谢顶的大叔,不会是自己人吧。”
可小敏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桌上的确有自己人,你要做的就是好好玩牌,都在计划里,再有两三天,估计你就能看出门道了。”她这明显就是想让我自己破局,可我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胡乱怀疑只能越陷越深,钻进死胡同。
她开车带我在外面对付了一口,随后又将我送回了茶楼。
玩了小半天的牌,坐的我腰酸背痛,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又没赶上食堂早饭,只好下了楼,买了点豆浆油条,可回到楼上时,小敏竟站在门口,一看就是在等我。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今天这么早吗?”想来她一定有事,不然何必这么早就来了?
“嗯,快点收拾一下。”
我急忙掏出钥匙开了门,洗了一把脸,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她下了楼。
今天屋里的几人,还是昨天的原班人马,只是扎针的两个赌鬼和那个谢顶大叔没在。
屋里只有两男三女,大姐依旧坐在初门上,天门的小瘦子见我进了屋,急忙催促道:“都等你呢,赶紧坐老庄吧。”
坎门的大汉不动声色,两位扎针溜缝穿着时髦的小姐姐,也是笑脸相迎。
唯独老庄的位置闲着,一看就是昨天尝到了甜头,今天还想在我身上捞些油水。
只是谢顶大叔没来,让我有些意外。
毕竟我现在最怀疑的人就是他了,难道我猜错了?
我呵呵的笑出了声,自顾自的坐在了老庄上,摸出一支香烟,刻意观察了一下几人的表情变化,然而却一无所获。
这些人眼里只有贪婪,根本看不出谁是敌谁是友。
“你们这也太早了吧,我这刚睡醒,还是昨天的规矩呗。”我随意的问了一句。
随后拿起了扑克牌,在手上洗了洗,托在手里示意他们切牌。
同时我也留了一个心眼,不再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赌局上,而是留意观察他们的动作和表情。
我还真就不信了,只要有鬼,一定会露出马脚的。
大姐伸手将牌摞上方的一部分牌,切了出去,随后小瘦子也跟着切了两下。
在我发牌的工夫,他们也下好了底注,起初的底注基本都不大,只是几百的试着水。
大概过了十来局,我这边跟昨天的牌路相同,前期基本把把红。
而且,我也并未发现,他们有任何捣鬼的迹象。
随后的牌局中,他们的底注越下越多,甚至有一局,小瘦子和大汉俩人都下满了注,还都押在了天门上。
大汉突然的跨门下注,着实让我倍感意外,而且还叫满了注。
当几人掀开牌后,天门竟是大九,还刚好碰上了我的八点,初门和坎门都是小点子,虽然被我吃了,可底注并不多,也就两千来块钱。
可碰上了大九这样的冤家牌,我也只能认栽,小敏帮我查出一万二的筹码赔了出去。
“八碰九常常有,”我微笑着恭维了一句。
小瘦子和大汉收起了筹码,哈哈哈的笑出了声,虽然显得很兴奋,可我却能看出,他们像是早就知道结果一样,开牌的第一时间并未显得有多激动,而是在我说出恭维的话后,才做出的反应。
随后我急忙收起底牌,开始洗了起来,表面上看我的确就是在洗牌,但其实我是在校牌。
洗了好几遍我才发现,牌数牌张都没问题,居然一张不差一张不少!
难道没有鬼?他们只是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