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叶落知秋,见微知着。”
我离家一个多月,屋里的陈设基本没有任何变化,无论是灰尘还是积雪,足以说明老妈在我被老叔带走后,她就离开了。
刚进屋时,我就发现了不对,原本我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老叔提前布置好的。
想当初,怪不得老叔突然要给我转学呢!现在看来,原来就是为了将我支走,好让老妈悄悄离开。
两个我最亲近的人,居然合谋唱了一出双簧,把我骗得团团转。
当时我还以为没正调也传染呢,现在看来,老妈是不想跟我当面告别。
毕竟十八年的感情,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可朝夕相处早已胜过了亲情。
我能想象出,老妈离开家时的艰难抉择,她不敢多留,生怕自己会心软,所以只能匆匆离开。
甚至都忘了将水缸掏净,关闭电源,可她却没有忘记锁门,将钥匙留在原位。
我能理解老妈的心情,同样尊重她的选择。
但我却更加茫然了,甚至觉得好像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我失去了方向,失去了目标,失去了一切。
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弄清。
然而心里的疑惑,似乎只有那个消失的父亲,才能帮我解开。
老妈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就算没有血缘关系,相处了这么多年,我们的感情已经胜似母子了。
想来,其中必有隐情。
老叔说,我的亲生母亲去世了,可在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她的身影,没有她的足迹。她的离世又是怎么造成的?
跟父亲得消失,是不是也有关联?毕竟我对父亲的记忆,几乎都停留在那些照片里,基本也没有什么具体的印象。
老叔又总是遮遮掩掩,不愿透露太多。
老妈对我的询问,也是只字不提。
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又为什么都要瞒着我?
现在想要追寻答案,似乎只能从神秘人入手了。
其实她近日一直没有出现,我都打算放弃了。
毕竟,我不想因为一个抛妻弃子的人,改变我的人生。
可现在看来,我连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都不知道,再加上养母的离开,我连一个可以分享的人都没有了。
似乎追寻答案,才是我的目标。
我急忙收起颓靡之色,将房门锁好,看来我还要回茶楼,毕竟现在唯一的线索,只有在茶楼才能等到答案。
然而,当我看到空荡荡的街道时,我却傻了眼。
玫瑰他们居然开车走了?
卧槽,这不毁了吗?走就走吧,倒也无所谓,可我分逼没有,想回去只能靠十一路了。
我家离茶楼大概四十来分钟的车程,少说也要一百五十多公里。
光靠两条腿,估计要走到后半夜。
我突然觉得,好像还是在家待着,比较香啊。
我急忙又跑回了家,老妈离开不会一毛钱也不给我留吧!
然而让我倍感绝望的是,老妈还真就没给我留钱,即便我翻箱倒柜找了好几遍,最后费劲巴力的,才翻出来一块二。
这,这不是想饿死我吗?平时我的确没向老妈要过零花钱,可也不代表没钱,我也能活啊。
这下可惨了,家里又没啥值钱的东西,这可怎么办呢!
就在我急的直拍大腿时,我突然发现,自己还真就是一个大傻叉子,怪不得老叔总爱这么骂我呢,看来的确不能怪他。
忙里忙外翻了好几圈,愣是把电话给忘了。
我急忙掏出手机,给玫瑰打了过去。
心想她可别跟老叔学,不然,我这往后日子只能喝西北风了。
好在玫瑰不像老叔那么没正调,响了两声,便接听了:“玫瑰姐,你们开车往回走了?”
“恩,怎么了?”
“你,你能不能把昨晚我给你的钱,还给我呀!”
我并没有直接说,让她回来接我,毕竟上赶子不是买卖,既然他们都走了,说明对我已经有了一定的信任,不然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
可我又必须欲擒故纵,毕竟自己要求回去,花姐还会对我起疑的。
想当初我是被绑去的,花姐对我进行了两次试探,一次是她和军哥赌局结束,把我绑在地下室。
一次是昨晚,让涛子对我下死手。
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想必打死也不敢回去了。
而我,自然不会犯这么低级得错误,现在必须把玫瑰叫回来,在寻个恰当得借口,不然即便回去,他们就算不怀疑我,也不会对我有所重视。
“哎呀,我给忘了,要不你给我一个银行卡号吧,我回去给你转!”听到玫瑰这么说,我顿时有些慌了。
我有些吞吞吐吐的说道:“也行,但,但是我也没有银行卡啊,你们开出去多远了?要是没走远的话,还是回来一趟吧,我身上一毛钱也没有,油钱算我的从里面扣,你,你看行吗?”她要是不肯回来,我总不能自己灰溜溜的走回去吧。
“好吧。”
听玫瑰同意回来,我这悬着的心才有了着落。
玫瑰看过本子,想来她也应该清楚里面的内容,虽然这事着实有点奇葩。但我也没有其他法子。
现在真实发生的事,反倒是漏洞百出,毕竟花姐让玫瑰来我家的目的,是为了查清我和常海的关系,虽然家里并没有老叔的线索,还遇上这么荒诞奇葩的事,还真不知道玫瑰到底会怎么想。
但此刻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唱下去了。
玫瑰会不会也在欲擒故纵,故意缩短等候我的时间,然后再看我接下来的反应?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十分钟够干啥的,伤心缅怀再梳理情绪。别说十分钟了,就算是一两天也不一定能走出来。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那台黑色的商务车朝我这边开了过来。
虽然我用余光瞧见了,但我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故意装作愣神,傻傻的杵在原地。
车门拉开,玫瑰一边翻着皮包一边向我走来。
虽然她低着头,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留意我的神态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