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狗急跳墙,人急悬梁。”
牌搭子的这一惊人举动,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就连向来板着脸的三姐也惊得目瞪口呆。
唯有玫瑰姐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
“老四,输的钱我来补,这位美女身上的香有问题,而且你的底牌她们都清楚,你觉得你能赢吗?”老叔的语气极为诚恳。
然而我却听得一头雾水,玫瑰姐身上的香有问题?
我轻轻嗅了嗅,感觉和之前在她房间里闻到的味道并无太大差异。
难道她在香里又添加了其他具有致幻、嗜睡作用的东西?
经老叔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很有可能,毕竟我领教过她制作熏香的本事。
但老叔说对方能看穿他们的底牌?这也不太可能吧,毕竟开局时,他们可仔细查验过所有的牌。
甚至赌局过程中也撕过牌,并未发现问题,老叔又是从何处察觉的呢?
如果真如老叔所说,继续赌下去的确毫无意义,毕竟玫瑰姐和三姐可以等有把握在跟注。
况且,玫瑰姐和三姐以逸待劳,还有迷魂香的作用,时间拖得越久对老叔他们就越不利。
“长海,我就跟她们赌这一局,输了我认命,不用你管。”牌搭子的语气依旧坚定。
此时的他额头上布满汗珠,原本就小的眼睛此刻瞪得极大,满脸狰狞。
他一只手握住刀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疼痛刺激还是内心恐惧。
他脸色涨得通红,那瞪得极大的小眼睛里布满血丝,仿佛燃烧着不屈的火焰,似乎在向众人宣告他绝不退缩的决心。
老叔看着牌搭子这般模样,满脸焦急与无奈,再次劝说道:“老四,别犯傻了,这局咱们赢不了,没必要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可牌搭子却置若罔闻,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牌,仿佛是他最后的希望。
此时,整个场面陷入紧张压抑的氛围之中。
三姐和玫瑰姐也不搭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叔和老四最后的选择。
而老四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固执,仿佛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
老叔见他依旧无动于衷,只好摊开双掌,将三张黑桃 A 丢在了牌桌上,随后无奈地说道:“她们的底牌想来也应该是黑桃 A,你身上有脏,别枉费了一只手,跟我走吧!”见到老叔亮出藏牌,老四满脸不甘,愣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也被老叔的举动吓了一跳,陷入深深的沉思。
开局之前,老四曾说过要挽起袖子且手不离桌,虽然所有人都做到了挽起袖子,但手不离桌却没人能完全做到,毕竟又要抽烟又要喝水,双手的确有离开牌桌的时候。
但我的视线可从未离开几人,只要有人有小动作,我都能察觉,却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而且老叔每局结束前,分明都将牌撕碎了,现在却又多出三张黑桃 A。
方才老叔还倒水拍脸来着,牌要是一直藏在手里根本不现实,着实让我想不通其中的门道。
就在此时,玫瑰姐也大方地掀开了自己的底牌,果然如老叔所说,还真是一张黑桃 A。
牌局一直不温不火,看来三姐和玫瑰姐一直在等待机会。
如果真开了牌,双方都是黑桃 A,必然有一方出了千,只要一搜身自然会水落石出。
现在老叔还将事情挑明了,再赌下去也只能自取其辱。
想来三姐和玫瑰姐并未偷牌换牌,怪不得牌局开始占尽上风,后面越往后越觉得被动,原来一直在等黑桃 A啊。
想必三姐和玫瑰姐已经知道了老叔和牌搭子的手段,只要以逸待劳,即便输点底注也不算什么。
一旦拿到了黑桃 A,完全可以扭转乾坤,甚至叫开抓千也不是问题。
老叔手里有脏,老四比老叔还要激进,想来身上也同样有脏。
不开牌,玫瑰姐和三姐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揭穿。
可开了牌,两张黑桃A一碰面,顺水推舟一查到底,老叔他们自然是百口莫辩。
玫瑰姐将身旁的箱子放在台面上,慢悠悠地说道:“今天的赌资我们分文不收,我的这些钱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赢不去,我就送给你。你和我三姐的恩怨,我想花钱替三姐买个道,不知你意下如何?”
玫瑰姐显得极为大度,言语也十分真诚。如果能妥善解决还真是一件好事,毕竟老叔将自己出千的事公之于众了,就算三姐和玫瑰姐现在将他俩拿下,也有理有据。
可玫瑰姐既然放低了姿态,不但没落井下石,还要花钱买道?看来三姐做了亏心事,不然玫瑰姐也不会如此低三下四。
原本我以为这场赌局只是潘老大对付瑶瑶的局,没想到里面还涉及到一件陈年旧账。
老四见结局已定,不甘地掀开了自己的底牌,竟然也是一张黑桃 A,他的手轻轻一翻,又多出一张方片 A 和一张黑桃 K。
这时我才明白上次老四闹出乌龙的问题所在。
原来,老叔叫我将全部的 A ,洗到牌摞最上方,老四没揭穿我,是因为他们一直有暗号传递,为了不暴露我,当时才将牌撕碎。
撕碎的指定不是 A,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想必一定是用了某种障眼法。
在和三姐赌的那局乌龙牌时,老四本想用方片 A 赢下那局,可没料到三姐也是方片 A,还率先掀开了底牌,老四失了先机,身上还有脏,只能认输,说自己看错了牌面。
怪不得当时我觉得他,不像是要诈牌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输了我认,早晚我会讨要回来,老子再落魄也不用你们施舍,钱不是万能的。”说着,老四将自己仅剩的三四万揣进了兜里,就要向外走。
这时一直沉默的小青却站了起来,拦住了老叔和老四的去路。
小青一副趾高气扬的气势问道:“输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拿我表哥当什么人了?”闻听此言,我顿时心里一紧。
看来小青要发难了,估计潘老大也不会就此罢休。
见老叔和老四并未回答,小青继续说道:“想走也得问问我表哥吧,我看你俩还是老实给我坐着,别自讨苦吃。”
说着小青掏出了手机,就在她拨号时,突然,老四抽出了那把带着血渍的折叠刀,抵住了小青的脖颈,恶狠狠地骂道:“黄毛丫头,你才断了几天的奶,敢拦大爷的去路,我倒想看看,究竟是谁在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