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偷鸡不成,蚀把米。”
牌搭子不知怎么想的,竟妄图用一张小四来诈牌。
在我看来,事情绝非表面这么简单,就算脑子被屁崩了,也不至于这么傻。
估计连这张红心四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它能值这么多钱。
而且老叔一直跟着架牌,难道两人商量好了故意输?
可小青就在老叔身后,反水这么明显,不是给自己上眼药吗?不对,其中必定另有玄机。
牌搭子起初信心满满,不像是在偷鸡。若没有十足把握,以老叔的性格绝不会跟他这般胡闹。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此时的牌搭子脸色铁青,一个劲地解释着:“哎呀呀,我怎么就看花了眼,这对眼珠子,都他妈的不如当泡踩了!”他懊悔不已,还不停拍着自己的大腿。
只是他越是这样,我却越觉得不太对劲。
毕竟十五六万,就这么轻易打了水漂?说的有板有眼很是真切,可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如此大意,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才对。
可我明知道不对劲,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三姐依旧从容不迫,即便赢了钱,依旧淡定自若,而玫瑰姐却满脸愉悦。
我开始洗牌,牌局刚刚有点起色,双方刚有点火药味,被牌搭子这么一搞,顿时又变得低沉了下去。
双方小心试探着,并未出现大注的局面。
一把接着一把,一副牌接着一副牌。
突然,不知过了多少局以后,老叔和牌搭子又开始加注了。
只是当涨到五千时,玫瑰姐和三姐同时弃了牌。
虽然这局赢了,但我看不出老叔有任何喜悦。
反而面色凝重,甚至还四处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随着牌局的继续,三姐和玫瑰姐越发被动,老叔和牌搭子虽然一直相互收底,但我看不出他们有任何喜悦。
三姐和玫瑰姐前期赢的那些钱,正在渐渐往回输,显然还是老叔这边占了上风,只是三姐和玫瑰姐的气势仍在。
随着牌局的继续,我发现双方好像都在忌惮着什么,下注极其谨慎。
正常而言,一副牌有五十二张,切出去一部分就算十五张,还有三十七张牌。
就算切出的牌里有两张 A,四人五局共计使用二十张牌,每副牌最起码也该出现一次大牌对弈的局面才对。
就算拿不到 A 还有 K、q、J 呢,也不应如此平静才对。
现在十副牌都用完了,只出现过一次对弈,还是牌搭子看错了牌,闹出的乌龙。
难道他们这种玩法很难碰上冤家牌吗?
牌局变得无比无聊,比牌的机会都屈指可数。
不是老叔这边弃牌,就是玫瑰姐这边弃牌,搞得一点气氛都没有。
这牌越发越困,众人哈气连天。就在这时我才发现,老叔和牌搭子几乎跟我一样,一个劲地打着哈欠,甚至看起来十分憔悴,还有些颓靡。
然而玫瑰姐和三姐却恰恰相反,越来越精神,看不出任何疲惫之色。
就连小青,这时候都坐在椅子上,单手拄着下巴,眼皮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耷拉。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时不时地晃晃脑袋,但她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原本专注的神情也被疲惫所取代。
小青微微张了张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眼角溢出了一丝泪花。
她仿佛随时都能睡着,我能看得出来她在强撑着。
又过了两三把,花姐和玫瑰姐开始发力,老叔看起来信心满满,但眼神变得极为迷离,甚至就连下注,都丝毫感觉不到他的兴致。
这让我越发疑惑,我和小青犯困实属正常,可老叔在玩牌,精神应该格外集中,不该在这个时候犯困才对,虽然牌局很无聊。
可如果赢了,潘老大可是答应给他两成干股的 ,这么大的诱惑再加上赌局的博弈,就算昨晚没休息好,也不该是这副模样。
“怎么昨晚没休息吗?该你下注了。”玫瑰姐提醒了一句牌搭子。
“哦,我跟五千。”听到玫瑰姐的话,牌搭子,强撑着打起精神,往赌池里丢了五千的现金,随即连忙点上一根烟。
三姐毫不犹豫,直接涨注到了一万。
老叔微眯着眼睛,急忙从茶几上拿起茶碗猛灌一口,随后又将茶叶水倒在了手心里,在脸上拍了拍,似乎想要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
老叔皱着眉头看着牌面,沉思片刻后,也跟了一万的注。
此时赌池中的金额已经相当可观,气氛也变得愈发紧张起来。
牌搭子一口口的吸着香烟,却仍提不起精神。
老叔茫然的看着赌池里的钱。
三姐则依旧面不改色,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自信。
轮到玫瑰姐说话,她又涨了注,将三摞现金重重丢进了赌池。
轮到了牌搭子,他一边抽烟一个打着哈欠,随即无意识的也跟了三万。
可轮到三姐时,她又加了注,直接涨到了五万。
俩人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不停的加大筹码,赌桌上的现金已经堆成了小山。
反而老叔这边却显得无比被动,神情呆滞,眼神涣散,像是依旧提不起兴趣一样。
老叔盲目的拿起现金,突然,他狠狠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啪的一声极为清脆,见他晃悠了两下脑袋,似乎依旧不太清醒,连忙又扇了自己两下。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只见他拿起的现金,又放回了箱子里,随即将自己的底牌撕碎,随后手放在桌子上,没有节奏的敲击着台面。
而目光却变得极为愤怒,死死地盯着玫瑰姐。
就在这时,牌搭子突然摸出兜里的折叠刀,狠狠地插向了自己的大腿,显然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突然,老叔想要阻止,却还是晚了,伸出去的手握成了拳头,狠狠砸向牌桌。
骂道:“老四,你他妈的疯了?。”
老叔满脸的疑惑和愤怒。
而我还没能从牌搭子捅自己的举动中缓过神来,甚至想不明白这货好好的捅自己是几个意思。
“长海,这是我和她们之间的事,你走吧。”牌搭子怒目而视,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