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彩云易散琉璃脆。”
我和瑶瑶漫步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璀璨的灯光如同繁星洒落,映照着人流不息的街道。
霓虹闪烁似梦幻的画笔,装点着夜幕下的寒冬。
脚下的积雪在我们的踩踏下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然而这细微的声响很快便被车水马龙的鸣笛声所掩盖。
瑶瑶微微仰头,看着那绚烂的灯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之色,小声嘀咕着“美好的东西总是如此短暂,就像这些耀眼的光,虽绚丽却也会在黎明到来时消逝。”
我看着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样,心中也涌起一阵怅然。“是啊,就如同这脚下的积雪,也许明天就会融化不见。”
瑶瑶微微点头,她的目光从灯光移向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却带着一种深沉的无奈。
我们继续缓缓前行,风轻轻吹过,带来丝丝寒意,路边的商店橱窗里,展示着各种精美的商品,它们在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却不知能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停留多久。
也许下一刻,就会有新的潮流将它们取代,就像那易散的彩云和易碎的琉璃,美好却难以长久留存。
回到未闻茶楼,在我们上楼的时候,正巧迎面碰上一波正下楼的人。
其中一位竟然是我再熟悉不过的老叔,只是他在看到我的时候,眼神中先是有几分惊讶,但更多的却是躲闪。
就在我刚要跟他打招呼时,瑶瑶在我身后推了我一把。“走啊,发什么呆呢?”
就在这一刹那,我瞧见老叔别过了头,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似乎并不想和我相认。
“大小姐,我去外面买包烟,你先上去!”
瑶瑶点了点头,绕过了我上了楼。
我急忙向楼下追去,一直到走出茶楼,老叔揽住身旁的一位同伴说悄悄话时向我眨了眨眼,同时手上还有些动作,那是只有我们俩才懂的手语。
其实我们之间的暗语挺简单的,用食指、中指、无名指这三根手指的九个指肚,对应手机九键输入法,只不过与九键输入法的顺序是相反的,这样能迷惑别人,不容易被第一时间察觉手势的含义。
每出一个字,再搭配个别手势停顿来区分是拼音还是数字,有切换空格或者是选择的意思。
拿“11 点电话”为例,“11”就用无名指第三节指肚按两下,为了能让我看到,需要将无名指和小拇指并拢,向内弯曲,再用大拇指按无名指指肚的外侧,连续按两下,但第二下需要停顿一下,表示数字“11”。
“点”的拼音是“dIAN”,由于前面的是数字,所以只需要按一下无名指指甲就行,同时弹指即可就代表了“d”,再加上11我就明白是11点的意思了,“电话”只要按出“dIANhA”,再笔画出手势“六”,我就明白是电话的意思了。
那些手势是老叔早先闲着没事哄我玩时用的暗语,我一看就明白了,将所有手势相连意思就是“11 点电话”。
其实我心里清楚老叔的身份,他从来都没上过班,一直靠赌为生。
小时候我还以为只是他牌技高超,赢多输少。
但随着我慢慢长大,特别是在军哥的洗浴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我才断定其实老叔也是一名老千。
毕竟十赌九输,不管是牌技好还是牌运好,都是难以逃出概率的。
像他这样靠赌博能买车买房的人,用脚指头想,也能明白肯定会些手段。
而且他还教过我好多手法,虽然原本我一直认为那些都是魔术,可是在跟杨闯他们玩牌时我就发现了,其实那就是千术,只是我运用起来还有所欠缺。
毕竟千术和魔术往往就在一念之间,再加上结合老叔的身份,不难想象,他教我的就是千术,只是我后知后觉罢了。
不知道他来花姐的茶楼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他想在这里搞钱,那可就踢到铁板了,毕竟花姐也是老千,而且茶楼的靠山可是潘家,
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提醒他,只是现在我们没法相认,想必其中一定有他的苦衷。
我就眼睁睁看着他们一行人上车后扬长而去,心里那叫一个担心。
回到房间,我静静地在躺床上,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里焦急万分。
除了我妈,跟我最亲的人就是老叔了,我可不想看到老叔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而且,和他同行的人,虽说看起来没啥问题,但他却不能与我相认,想必这里面定然还有蹊跷。
不然像老叔那大大咧咧的性格,早就上来质问我为啥会出现在茶楼了,毕竟他给我安排在洗浴工作,我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茶楼呢?
况且我们都一个月没联系了,所以我的现状他并不知晓,可他却能忍住不与我相认,只能说明他不想让跟他同行的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叔侄关系有啥好隐瞒的呢?
只能是他有危险,不想把我拉下水,不然没必要连自己的侄子都不敢相认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我内心百感交集,越琢磨越忧心忡忡,真恨不得即刻通知老叔千万不能在花姐的场子搞事情,倘若出了意外,那可就捅了大篓子了。
毕竟我深知老叔的能耐,赌钱向来他都是常胜将军,可花姐也绝非善类,而且这里是花姐的地盘,要是真被抓了千,同行相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我急忙敲响了瑶瑶的房门,瑶瑶穿着一身加绒的睡衣打开了房门。
“怎么了老脸弟弟?”
“瑶瑶姐,你的电话方便借我用一下吗?”
“你等我一下。”
说着瑶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手机,递给了我,只是这个手机一看就是女孩使用的,虽然外壳已经有些破损了,但外壳上却贴满了她的大头照。
瑶瑶揉了揉眼角,说道:“你先用这个吧,里面没卡,你去街对面开个卡就行了,明天我在送你一个新的。”
我点了点头,急忙跑下楼,到街对面的报亭花80元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
又跑回了房间,将电话卡安装好,开了机,只是现在才6点多,距离和老叔约定的时间尚早,但我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老叔的电话,只是电话里传来的还是断断续续的忙音。
无奈之下,我唯有耐着性子,一直熬到 11 点,这才急忙拨通老叔的电话。
这一回,电话果然顺利拨通,仅仅响了两声,老叔便接听了。
电话那头传来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大侄子?”
我心中一阵欣喜,与此同时,无数疑问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老叔,是我,你来茶楼做什么呀?这可是花姐的场子,你可千万别胡来。她是老千,我亲眼目睹过她设局的!还有,你为啥不跟我相认呢?和你同行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呀?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你这一个多月都在忙啥呢?给你打电话老是打不通,都快把我急死了!我现在不在军哥的洗浴中心上班了,在花姐的茶楼工作。”
听到老叔的声音,我迫不及待地一股脑的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此刻,我的心里充满了担忧和好奇,既担心老叔陷入危险,又急切地想要知晓他的处境。
“呵呵,大侄子,我没事,你就别瞎操心了。”老叔的语气轻松,可我却半信半疑。
他总是这样,说得轻巧,即便有事也不会跟我这个半大小子讲。
“老叔,你为什么不来看我啊!我都叫人给打了,有你这样当叔的吗?把我丢在洗浴中心你就跑了,你还是人吗?”听到老叔的笑声,我悬着的心也算落了地,可同时,满肚子的委屈也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感到无比的委屈和失望,老叔难道就不关心我吗?
老叔听到我埋怨他的话语,沉默了许久。
过了半天,他才慢悠悠地说道:“大侄子,我这边有事分身乏术,顾不上你!你自己要小心点,我不在你身边,千万别惹事!”我能听的出来老叔的语气中带着无奈。
“你都在瞎忙些什么啊!我差点死了,你知道吗?”我既生气又委屈,觉得老叔对我的遭遇一点都不重视,什么事,能比我这个侄子还要重要?
“大侄子,怎么回事?”老叔平日里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没心没肺的模样,但当听到我有生命危险时,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极为担忧的情绪。
“花姐做局坑军哥,我就在现场做荷官,她们挖坑想让我当替死鬼,被我识破了,之后花姐就把我给绑了。我险些就死了,还好我命大,不然你都见不到我了你知道吗?”
回想起当时的危险情况,我仍心有余悸。
此刻,终于有人能听我诉苦了,心中的烦闷与压力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让我不由地哭出了声。那压抑许久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当时我都没哭,没掉一滴眼泪,然而现在我却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