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人,这不是什么新鲜词,多年前,就曾传闻罗布泊有复制人出现.....人们只当是笑谈,没人当真,可没曾想,让我们碰上了!看来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 刀爷皱着眉头说完此番话,看来这离奇之事,他也是第一次遇见。
好在我们警惕,将这一波来袭的复制人都消灭了。
可这复制人从何而来,为什么要复制我们,又为什么要袭击我们,全然无头绪。
为了防止再遇到复制人,分不清真伪,我们约定了一个只有我们五个知道的暗号。
大家埋了那几个复制人,经过这么一闹腾,我们也睡不着了。
大家坐在火堆旁,靠着车身,等待天亮。
又是一夜过去,风小一些了,能见度好了一些。我们再次出发,我坐在副驾驶上,想着刚才那个梦。
按照方向,我们早就应该抵达那龙城雅丹,那并非难寻之地,龙城雅丹高出周围地表,且延绵数公里。不应该走了这么久还看不见影子。
沙漠中行车,很费油,我们才进来第三天,汽油就已经用去一半,好在食物和水还充足。
晃晃悠悠又走了五六个小时。
关龙逢忽然喊道:“看前面,有车辙!”
我跟刀爷坐直身子看去,确实,前方的地面上,清晰的几行车辙,那车辙在风吹下还很清晰,应该是前不久刚留下的。
我下车查看,看上去这里停过两台车,还有一个火堆。
等等!那火堆里有没烧完的食物残渣,我扒拉开看看,是鸡骨头,我们昨天下午吃的就是鸡!
我再仔细打量周围环境,还有那车辙胎印花纹,才恍然大悟,这就是我们昨晚躲避风沙的露营地。
我们开了几个小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在这荒漠之中,迷失方向也算常有的事,不必惊慌。”刀爷安慰着大家。
话虽如此,龙庭云和龙克让还是焦急的爬上一个稍高一点的土丘,了望远方。
关龙逢掏出我们带的三个指南针,却发现,三个指南针全是乱的,所指方向均不相同。
仿佛这大地磁场被什么干扰了。
龙克让有些不耐烦,在那土丘上高喊:“刀爷,我腿脚快,轻功好,我朝着北面去看看。”
“别乱跑!这里太容易迷路了,你一个人这样瞎跑,大抵是有去无回!”刀爷制止了龙克让。
龙庭云说道:“不如再等一夜,如果明日不刮风,天气好转,视野通透,找到那龙城雅丹的方向,也就简单了。”
刀爷没说什么。大家开始搭建临时营地,而我,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窥视着我们。
我睡不着,在营地周围来回散步,关龙逢见我没进帐篷,出来寻我。
“项北,干啥呢?别一个人在外面待着,容易走丢。”
我挥挥手示意他回去,他开了一天的车,早已经困乏,就回了帐篷。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不甘心这一天寸步未进又回到原点。
我拿出望远镜,努力搜寻着远方的某些参照物。
一无所获,这个鬼地方,从四个方向望出去,都是一个样子。
我气恼的回到帐篷,外面的风呼呼的吹着,关龙逢睡的像死猪一样。
他们几个,明明出发的时候都很焦急,想早点把那龙驹救出来,怎么到了罗布泊好像都不急了,遇到点困难就原地休息,一个个睡得比在家还踏实。
难道是我太心急了?
我一夜没睡,丝毫不觉得困倦。
等他们醒来,两台车再次出发。
这次我来开车,连续的挫败,让我憋着一股火。
那油门被我深深踩下,车子像是怒吼的公牛,虽然因为载重和土地松软的原因跑不了太快,但依然是左摇右晃上下颠簸,搞得关龙逢大声喊,让我开慢点。
我还不信,这罗布泊不就一个干涸的大水坑么?我还不信我走不出去!
就在我一个油门飞过一个土坡时,对面突然窜出另一辆车!!!
跟我的车一样的颜色!一样的驾驶员!
没错,对面车前排坐着“项北”和“关龙逢”。
两台车轰然相撞,我们三个差点从椅子上飞出去!
车停了下来,舱盖上冒着烟....
双方静静地对峙着,我回头望望刀爷和关龙逢。
三人一起下车。
龙克让的车也跟了上来,他们两人下车,跟我们站成一排。
四辆车,头对头停下,两边各5人,互相对望。
这是何等诡异的场景,我们像是在照一面巨大的镜子。
可镜中人不是虚影,他们是真实存在的。
我率先开口:“喂,你们是谁?.......”
对面没有回应。
关龙逢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别废功夫了,我们上次就试过,这些复制人不会说话.....”
没有二话,刀爷、关龙逢、龙庭云、龙克让四人整齐划一的抢先一步出手了,到底这四人是一家人,做事不拖泥带水还很有默契。
刀爷擅长御物远攻,他抓起一把碎石子,朝前激射而去,那石子像子弹一样啪啪的打中对面的人、车,激起阵阵尘烟。
龙庭云和关龙逢高高跃起,重重落下,砸倒对面两人。龙庭云与对面那个冒牌的自己也缠斗在一起。
对面有一人未动,那是另一个“项北”,我盯着他,他也盯着我,这感觉太怪异了。我出入江湖数年,虽算不上心硬如铁,但也早已对杀人免疫,只要是那该杀之人,我是断然不会手软的。
可面对这么一个人,谁又能下得去手?
对面那个“项北”可不是这么想的。他拔刀向我奔来,而我浑身冰凉却动弹不得。
刀爷发现了我不对劲,抬脚踢起一块飞石,砸中那扑来的“项北”,让其身形一顿。
然后刀爷来到我身后,在我后背拍了一掌,这一掌,很重,却是救命的一掌,一口瘀滞胸口的浊气喷薄而出,我脑袋清明,不再呆立当场。
瞬间抽刀,提步,冲上前,一个雀尾扫喉,攻向对方,那复制人举刀护住脖子,我的刀锋从他的刀背上划过,绽放出一朵火花,和刺耳的金铁摩擦之声。
反应挺快,我于是催动炁流,加快手上动作,脚下神行微步绕行他的周身,一套眼花缭乱的快刀抢攻。很快破开他的防御,可那复制人,像是不惧疼痛,身中几刀,仍然不退,到底是因为没下死手,这敌人毕竟是我“自己”。
他们四人均很有默契的已经斩杀那个“自己”。就剩下我还在与自己拼斗。
他们没有上前帮忙,因为这一步必须我自己来,如果我不能对自己的复制人动手,那么在接下来的旅途中,随时出现的复制人,我都将无法应对。
这仿佛是一场斩灭心魔的战斗。我越无法下定决心,战斗被拖得就越久,渐渐我有些体力不支,而那复制人,越战越勇。我甚至能看到他脸上那张诡异的脸上,露出没有灵魂的惨笑,那一瞬间,我不再认为他是我,这一笑,让我看清,这是个妖孽!
我用尽全力挥出最强一击“斜字斩”,从他左肩斜向地面,一刀璀璨的光华闪过,斩断阻挡的一切,包括那刀身的金铁、那复制于我的血肉、筋骨!
那张诡异的脸,随着他上半身的断裂,掉在地上,微笑保持着没变。我越看心越毛,冲上去,手起刀落、手起刀又落,连砍了十几刀也没停,将那渗人的微笑斩碎!终于是看不清那张脸了。
关龙逢走过来,拿住我的手,阻止了我的疯狂的劈砍。
至此,我完成了一项重要仪式般,感觉自己重生了,我砍死了我自己的复制人,也砍死了自己最后一丝懦弱,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成为我心中障碍!
我双眼血红,嘴角上扬,从未如此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