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很难以想象,角丽谯和雪重子两个人凑在一起,会是什么模样。
上官浅只见少年版的雪重子,就算是知道雪重子自废武功,恢复成人的模样,也不太好根据那依稀的记忆之中,去想象长大之后的雪重子长什么模样。
婚宴的日子就在三日之后,这点的时间,就连信件一来一回,都来不及。
不过上官浅还是写了信,笛飞声能否收到以及能否及回信,来参加他金鸳盟圣女的婚宴,只能说不确定。
三天的时间确实是有些着急,上官浅路过隔壁的时候,看到红绸还未系上。
不过各种婚礼需要的东西,已已经陆陆续续的被抬到了宅院之中。
也许今日晚些时候,或是明日一早,就会开始装饰。
“娘,你要带我去吃席吗?”
上官浅拿着请柬回屋,在院子里面玩的上官琦一眼就看到了一张红色的喜庆信件。
奔着上官浅就来,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来是对于吃席很是向往。
“你想去?”
“是啊,是不是隔壁人家成亲,说不准我还能当个滚床童子呢。”
捧着自己的小圆脸,上官琦觉得,真的是很有可能呢。
“那等我问过人家,在回复你,好吗?”
请柬上面的一看就是请人润笔了的,光是看请柬什么的文字,就知道不是角丽谯的口吻。
——值角丽谯与雪重子喜结良缘之际,特备薄酒,望百忙中移贵趾,君之光临,当使寒舍蓬荜生辉,添新禧之瑞气,增美姻之佳音,万望勿辞。
除了想要见血之前,角丽谯甚少说“请”之类的字眼。
要是笛飞声没来就算了,反倒是带着一个小孩子……还是问问吧。
可是尴尬的是,上官浅除了知道角丽谯的新居在哪里之外,别的一概不知。
思来想去,的确还是存在着一毫微妙的联系在,那就是蛊虫。
“抱歉了,角姑娘。”上官浅选择用母蛊来催动角丽谯体内的子蛊。
正在轻功屋上飘的角丽谯,突然感觉自己心口胀胀的,第一个反应是“难道是小雪在想我?”
下一瞬才有一道莫名的声音,“角丽谯,请你回来一下,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怒发冲冠!
角丽谯感觉自己身上的红,根本就是一道火。
不回去还能怎么样呢?
调转方向,一路又飞了回去,还好没有走远,就是隔了两三条街罢了。
自觉是有些不地道,上官浅把茶果点心都拿了出来,摆在院中的石桌上。
没一会儿,角丽谯就出现了“叫我回来做什么?”
脸上没带着个好气,斜飞的眼影映照出角丽谯眼中的红。
“难道是尊上回来了?”若不是这个消息,她真的要生气咯。
“家中两个小儿也想参加婚宴,能否去凑个热闹?”一个两个都是问,都要带着一起去。
“……这还要来问我,请柬在你的手上。”那小虫子动起来的时候可疼了,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去。
“你带个小娃娃来,正好还显得热闹。”
“哦,不对,你家的那个,都不算是个小娃娃了。”角丽谯说的是上官桢,都能去参加考试了,个个子稍矮些的男子,也别无两样。
“不成不成,你儿子不能上小孩桌。”
小孩……桌?
上官浅没想到还单独给孩童开了一桌,“他上大人桌,和我一起,可好?”
“这还差不多,我是专门放了一桌给小孩子,我在坊间可是听人说了,婚宴上长得漂亮的孩子多,日后才能养育漂亮的孩子。”
角丽谯说着,在“小孩子”这三个字上面,还着特地的放满了语速。
很明显的就是一种强调,两只眼睛还看着上官浅,担心她非要把上官桢塞到小孩桌。
上官浅疑惑,这是把她当做是什么人了?
“我还有个一个小女儿,她坐小孩桌。”
角丽谯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还没见过她长什么模样呢。”
要是一个长着笛飞声脸的小姑娘……角丽谯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有点吓人呢。
当初年少,遇到太惊艳的人,可是角丽谯觉得,要是把笛飞声的脸,照搬到姑娘家的脸上,兴许——不不不,不去想那么多。
上官浅眼底一闪,这是拒绝?
是觉得她女儿一定长得丑陋,不能算是漂亮孩子,这才表情踌躇?
“别想那么多的,安安心回去准备婚宴的事情吧,你成亲的时候,我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上官浅觉得有趣,角丽谯看上去像是个嗜血无情的,可是性情还有些孩子气。
“行,那可一定要是大礼,别的不相干的人,可不准来了!”
“我知道你和尊上,都和李相夷关系不错,可那个贱人,现在被困在玉楼春,最好这辈子都别出来了。”
角丽谯对于李相夷的厌恶,那是经年累月形成的。
十年来,她寻找的不仅仅是笛飞声的踪迹,同样也在寻找李相夷的踪迹。
有时候,仇恨厌恶,就是会比喜爱来得长久。
把人送走之后,上官浅先是和两个孩子说吃席的事情,而后是思考,该送什么礼物给角丽谯。
丹药,的确有很多,可是不够喜庆。
草药,也有很多,可是角丽谯不一定有那个耐心培育。
对了,上官浅想起了自己新的来的一株银莲花,花色和花名可不一样,那是在如火一般绚烂的大红之中,绽放这如雪一样的白。
花香凌冽,若是捻下一片花瓣,插在衣领处,香气经久不散。
置于盆栽之中,可用于观赏。
花瓣茎叶以及种子,都可以单独入药,药效各不相同。
其中的各种妙用,让角丽谯自己去发掘。
还有雪重子,他也是一个懂药理的。
以色侍人,哪里能够长久,说不定两人一起研究一下这银莲花的作用,角丽谯发现雪重子还有别的才能,兴趣的小火苗,也能燃烧的久一些。
拨动了一下这艳丽的花瓣,“我可真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