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带客人过来吧。”
那道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修蛇闻言立即收起战意,三叉戟化作流光没入掌心。它随手一挥,所有蛇族精锐整齐列队退至身后。
“怎么?不打了?”乌山收起朱雀真火,警惕地问道。
“阳树大人要见你们。”修蛇头也不回地转身飞向湖心岛,“跟不跟上随你。”
乌山与同伴们交换了一个眼神,终于收起戒备跟了上去。
随着距离拉近,湖心岛的全貌逐渐清晰——那株传说中的阳树宛如擎天玉柱,雪白的树干直插云霄,繁茂的树冠如同巨型蘑菇般遮蔽了大半个岛屿,枝叶间隐约可见晶莹的果实闪烁。
“跟紧,这是结界入口。”修蛇停在虚空某处,回头瞥了乌山一眼。
只见它身形一晃,如同没入水面般消失在泛起涟漪的空气中。
乌山深吸一口气,带着同伴穿过了那道无形的屏障。
当乌山穿越屏障后,发现前后的景象看似完全相同,但内里的一切却截然不同。
更奇怪的是,即便有生物进入其中,从外界看去也毫无变化。
“难怪修蛇进去后毫无异样,这应该是某种特殊阵法。”乌山恍然大悟。
只见修蛇降落在湖心岛上,乌山也紧随其后。
三兽缩小身形,安静地跟在乌山身后,小白则乖巧地趴在他的肩上。
来到白色主干前,修蛇恭敬地向阳树鞠躬行礼,随后盘踞在一旁。
乌山警惕地注视着这棵参天巨树,浑身紧绷。
“不必如此拘谨。”
树干上突然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声音温和而沧桑,“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就好。我看得出,你心中有许多疑问,小朱雀。”
乌山直截了当地问道:“前辈可还有其他族人?或者是否有族人流落在外?”
阳树闻言,树皮上的面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哦?这么说来,你们来自蓝星,并非这片大陆土生土长的神兽血脉。”
这句话让一旁的修蛇猛然抬头,震惊地望向乌山。
“前辈为何如此肯定?”乌山追问道。
“因为阳树一族从来都是独一无二的。”
树干上的面孔微微晃动,“你遇到的,应该是我千年前分离出的一缕分魂,它穿越到了蓝星。”
“什么?!”乌山与伙伴们面面相觑,难掩惊诧。
“不必惊讶。”阳树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沉淀,“我确实是兽神大陆的原住民之一。”
“可传说中大陆的原住民神兽血脉不是都被十二灾厄吞噬殆尽了吗?”乌山不解地问,
“为何您能安然无恙?”
“因为即便是同为十阶后期,梼杌和烛龙也远非我的对手。”阳树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傲然。
“十阶后期?!梼杌和烛龙?”乌山再次震惊,“这就是其中两个灾厄的真名吗?”
“没错,看来你对十二神主——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灾厄——还知之甚少。”
修蛇此时插话道,“梼杌和烛龙是十二神主中最强大的两位。上古时期,它们凭借过人的资质吞噬了大量神兽血脉,最终进化到了十阶后期。”
“其他灾厄呢?”乌山好奇地追问。
“其余大多维持在十阶初期到接近中期的水平。”修蛇答道。
小白突然激动地质问:“既然阳树前辈您有如此实力,为何坐视这些外来者屠戮本土神兽?\"
它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作为幸存的神兽后裔,它亲眼目睹了族人如何在逃亡中一个个倒下。
“小白!”
乌山连忙将小家伙搂紧,生怕它做出什么过激举动,“阳树前辈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阳树望着小白,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我虽能胜过梼杌和烛龙,却无法彻底杀死它们。更无奈的是,我受限于大地,无法自由行动,拿它们毫无办法。”
“所以,在兽神大陆与蓝星交汇时,我强行分出一缕魂魄,让它穿过空间通道降临蓝星,并布下这座阵法,防止我因魂魄分离而实力大减,被它们察觉。”
“我原本期望,待两个世界彻底融合后,主魂与分魂重新合一,助我突破桎梏,挣脱大地的束缚。”
“你看,我就说阳树前辈一定有苦衷的。”
乌山轻轻抚摸着小白的脑袋,安抚它的情绪。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为何蓝星上的神树前辈名声不显——它的力量受限于扎根之地,超出范围便无能为力。
因此,即便蓝星再混乱,它也无力干涉。
乌山沉吟片刻,抬头问道:“阳树前辈,您让修蛇带我们来此,究竟有何目的?现在的您,究竟站在哪一边?是灾厄一方吗?”
说着,他意有所指地看向修蛇。
“不必看它。”
阳树轻笑一声,“修蛇并非灾厄。上古时期,我曾击杀一名拥有神格的外来强者,让它服下神格,历经厮杀成长至今。我们不属于灾厄,我们就是我们。”
“那为何修蛇会与狙如它们一同袭击我们?” 乌山仍有些怀疑。
“那不过是做做样子。”
阳树解释道,“听闻你们之中出现了一头成熟体的朱雀,我自然好奇,便让修蛇前去查探。它并未真正出手,确认你们离开后,便找了个理由回来了。”
乌山思索片刻,继续追问:“既然如此,您如今找我们来,究竟有何打算?又怎能确定我们一定会来?”
“你们别无选择。”
阳树语气笃定,“狙如它们三个联手,你们难以突破,只能选择最近的我们寻求出路。”
乌山沉吟一瞬,点头道:“好,我们暂且接受这个解释。那么,您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阳树的声音忽然变得郑重:“很简单——我们帮你们除掉狙如它们三个。”
“什么?!”乌山瞳孔一缩,震惊不已。